第二百八十四章:暗怀心思的邬、姜二人

这皇后前脚刚走,二人便挨了巴掌,责任自然要推到聂卿萦的身上去。

二人会意,心中便有了计划。

既然那覃妃和她们是一条线上的,何不推波助澜一把?

随后,二人便回了自己寝宫。

是夜,邬悦的寝宫内。

一个宫女捧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邬良媛。”

“你手中的是何物?”邬悦淡饮一口热茶,问道。

“回邬良媛,这是您的兄长派人秘密送进宫的书信,还特意嘱托了奴婢一定要将此物交到良媛中,说是对良媛有很大的用处。”宫女颔首解释道。

“哦?呈上来。”邬悦一听,便有了一丝好奇。

没想到她托兄长的事,才两月而已,便有消息了。

早在先帝殡天之前,她便有了预料,父亲要让她入宫,乃是铁板钉钉之事,她要想在这后宫之中有一席之地,还不得有一些皇后的把柄在手上?

邬悦展开书信,细瞧半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瞧着,这机会可不就来了嘛?

隔日,二人直接借着去永福宫内给太皇太后请安之际,特意留到了最后。

“哟?邬良媛,你们二人怎么不离开啊?”太皇太后柔声问道。

“回禀太皇太后,嫔妾和姜贵人是有事想告诉您的。”邬悦连忙解释道。

“哦?说来听听,哀家倒要看看是何事,还需你们私下里告诉哀家。”

“太皇太后,此事有关皇后娘娘。您看……”邬悦欲言又止。

她如此说,便是在告诉太后太后,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晓。

“有关萦丫头?”太皇太后一时错愕。

这萦丫头一向会只顾和安抚人,能有什么事?

太皇太后轻咳两声,吩咐道:“孙嬷嬷,你带着其他人先退下吧。”

“是。”

直到其他人都退下了,太皇太后才提醒道:“说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小小后妃,要在她的面前说些什么对萦丫头不好的话。

姜樰菁率先暗自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肉,一脸委屈道:“太皇太后,您一定要为嫔妾和邬良媛做主啊!”

“皇后娘娘仗着权势,欺压我们这些位分低的后妃。昨儿甚至呵斥嫔妾和邬良媛不懂规矩,让下人掌掴了我们。皇后娘娘还……”姜樰菁说到后面,眼泪涌得更凶了。

“还什么?”太皇太后追问道。

“皇后娘娘还夜夜将皇上留在她的宫里,霸着皇上不放,嫔妾和诸位姐妹已经入宫有些日子了。皇上到现在连其他妃嫔的寝宫都未曾踏入过半步。”

“不止如此,嫔妾也听说了,皇上自登基后,从未去过覃妃娘娘的寝宫。嫔妾猜想,是不是皇后娘娘故意留住皇上,不给我们这些后妃一条生路了。”邬悦补充道。

她们入宫,是来伺候皇上的。可这么多时日以来,有的妃子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若说妃子有上百号人皇帝顾及不过来算了,可如今也不过十来人,皇帝都日日宿在皇后宫中。这话说出去,让别人如何看她们?

“萦丫头当真是如此行事的?”聂卿萦在她跟前向来乖巧,对人很是和善,甚至一心为了尘儿。

“太皇太后,这人都是要变的。相信不用嫔妾多说,您也知道上次的选秀,上百号人,最终留在宫里的,不过十来个。”

“这历来哪有这种选法?嫔妾听宫里人说,还是皇后从中干扰,肆意改变皇上的决定作为一国之后,怎么能如此行事啊?”邬悦不满地抱怨道。

听邬悦这么一提,太皇太后确实想起来。选秀那日结束后,她特意向孙嬷嬷询问了情况。

孙嬷嬷还告诉她,皇上从上百号秀女之中,选出了十个左右。而且位分压得极低。

最高的位分也不过是一个嫔位。现在想想,此事还真有些难以琢磨透了。

看来她是该找萦丫头谈上一谈了。虽说帝后关系甚好,但这后宫其他女人,也不能都冷落了去。

“你们二人所言,哀家这心里,也算有了数。改日皇后来此,哀家定会好好说道一番,但愿她能早日明白吧。”

她如今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说不定哪日便离世了。倒是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全了她的心愿,抱上小曾孙了。

“太皇太后,嫔妾还有一事,也事关皇后娘娘。嫔妾思来想去,若是不说出来,这心中着实不安。”邬悦继续道。

“邬良媛还有何事要告诉哀家?”

“太皇太后,您看了此物,定然会明白的。”邬悦掏出了袖口中卷起的宣纸,淡声道。

书信看完后,太皇太后脸瞬间拉了下来,再也没有刚才的柔和与平静了。

“邬良媛,这纸上所言,当真属实?”太皇太后暗声质问道。

“嫔妾不敢有所隐瞒,此证词来兄长前两月前去往国办事归返,最近才带回来的。不会有假……”

“若是太皇太后还是不相信,嫔妾这就让兄长将那人给带进宫里,供您发问?”

太皇太后拿纸的手突然晃得厉害。

果断拒绝了。“不必了!”

这等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于皇家没有什么好处。萧氏的声誉,也不容这样一个女人糟蹋了去。

随后怒声道:“果真是我萧家遭了霉头啊!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她还想奇了怪了,这萦丫头嫁给尘儿有一年多了,马上又是半年过去了,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现在倒是明白了,她孙儿娶的那个国公主,先前竟是落入了贼匪窝里。

进了贼匪窝的女人有几个能是干净的。这些时日,她当真是被聂卿萦那副人畜无害,待人友好的模样蒙蔽了。

“太皇太后息怒,莫要伤了身体。”姜樰菁连忙出声安抚道。

还别说这邬良媛有点东西,竟抓住了皇后这么大的把柄。

但也后怕把太皇太后气出个什么好歹,到时候被皇上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二人都先下去。哀家想一个人静静。”太皇太后舒了口气,冷声吩咐道。

“嫔妾告退!”二人齐声应了句,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孙嬷嬷朝外面走了进来,便看见太皇太后一脸烦躁的模样。

关心地问了句:“娘娘,您怎么了?”

“哀家无事,你先出去吧。”她摆手道。

“是。”

而在某处的灵杞,直直将太皇太后与邬良媛二人的话听了去。

她本是太皇太后曾经派给聂卿萦的侍女,可如今住进皇宫,似乎那里需不着她了。

最后她还是回到了永福宫伺候太皇太后。

“……”看来得去给皇后娘娘提个醒了。

皇室最是在意声誉,得让皇后娘娘做好应付太皇太后的准备才是。

灵杞直直朝前面走去,但是将此事告诉给聂卿萦。

却不想半路遇到了覃妃身边的人。

“灵杞姐姐,还请留步!”彩霞的声音直直传了过来。

“彩霞?你不在覃妃身旁伺候着,拦我的去路作甚?”灵杞疑声问了句。

“我家娘娘有请。”

“覃妃娘娘找我?她为何要找我?”灵杞追问道。

“灵杞姐姐,我只是一个下人,奉娘娘之命带你过去的,至于娘娘为何要找你,我就不知道了。”彩霞淡声道。

灵杞无奈,看来此事暂且得放一放了。覃妃也不是一个好得罪的主。

倒不如先应付完覃妃那处,再去凤鸾宫?

虽说算盘打得好,可覃宛抒既然能让人此刻拦下她,又怎么会轻易让她将消息带给聂卿萦?

云影殿内。

灵杞走上前去,跪地行礼道:“奴婢见过覃妃娘娘!”

覃宛抒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声问道:“知道本宫为何要让你来此处吗?”

灵杞顿了顿,道:“奴婢不知……”

“若是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要去凤鸾宫对吗?”

“覃妃娘娘怎么知道的?”灵杞顿时不解。

“呵,在这宫里,还能有本宫不知道的事?本宫不仅知道你要去凤鸾宫,还要将在永福宫里听到的对话禀告给皇后……”覃宛抒冷笑道。

灵杞不解,这覃妃先前一直不争不抢,如今为什么突然要与皇后娘娘过意不去?

看来这永福宫今日发生的事,这覃妃是知情的……

“……”灵杞身形微幌。覃妃未必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说不定邬良媛二人去太皇太后那里闹这么一出,恐怕也能与她沾上关系。

“若是本宫没有猜错,你家里还有你常病已久的娘和一个年纪尚小的妹妹吧?”覃宛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灵杞,暗含道。

“覃妃娘娘,您这是要拿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吗?”

“灵杞,你是一个聪明人,而本宫恰巧就赏识你这样的聪明人。今日永福宫发生之事,本宫希望你当做从未发生过。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覃宛抒威逼道。

挣扎良久,灵杞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未去凤鸾宫提醒皇后此事。

早在太子府,她就已经能感知到覃宛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表面人畜无害,不争不抢。实则暗度陈仓,想要对付皇后。

灵杞刚退下,青狐便不请自来了。

“见过覃妃娘娘!”

“来了?本宫不管你这两日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若是对本宫的计划有阻,休怪本宫无情了。”覃宛抒冷声道。

青狐替神秘人做事,还不是想扳倒萧氏一族。而她却不止如此,同样是对付萧氏,她却是为了主人大业的谋划,也是在为陶氏一族被灭门报仇雪恨。

只是在此之前,她得寻个由头,出宫与主人的下属对接消息才是……

“覃妃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奴才怎么敢干扰您行事。”

“本宫听说,那不知安分的邬良媛突然给太皇太后传递了一个大事情。此事不会与你有关吧?”覃宛猜测道。

“还真是瞒不住娘娘了。”青狐并不以为然。

他未曾入宫之前,打早都在谋划此事了。那个女人害得自己兄弟们全都死了,寨子一夜之间化为一片灰烬。什么都没了,他成了亡命之徒,成日里躲躲藏藏,露宿街头。

若不是被千殇门门主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他怕是现在不知道死到哪个地方了。

凭什么那个女人做了这样的事,还能进宫当她的皇后,荣宠加身,光鲜亮丽得紧。而他只能做一个不见天日的杀手,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他只知道,那个女人没有太皇太后和皇帝的庇佑,什么都不是了。

这种从云端坠入深渊的感受,也该那个女人来尝试一下了。

“那皇后与你是何等仇恨,需得住你如此费心,要去对付她?”覃宛抒不屑道。

“覃妃娘娘与属下的目的是一致的,这多添上一把火,完成主人的大计岂不是更快?”青狐冷笑道。

“哼!本宫才不管你怎么行事。你最好遮好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和凤鸾宫的那位可都认识你呢!”覃宛抒假意提醒道。

她无非是不想此人坏了她的事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覃妃娘提醒,奴才告退!”青狐提高了声音,顺便让门外的那些下人知晓。

待人走后,彩霞才敢迈步走进来,害怕道:“娘娘,奴婢怎么觉得那位公公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这宫里的,坏人与好人想比,多得是,你也无需疑惑此事了。”

“娘娘,您能想通,奴婢是真的打心底儿高兴。”她还一直担心自家主子真的成了一个不争不抢之人,深宫时光慢慢,自家主子要如何过下去。

所以主子让她前去敲打邬良媛二人,她一丝不曾犹豫便应下了。

出了事有主子担着,主子有办法。她自然敢放开了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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