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他不见任何人

然后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画像甩在软榻上。

问身旁的缪月:“缪月,本公主刚才表现得如何?”

“公主,奴婢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

“唔?怎么不好了?”

“公主,您忤逆皇后娘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若是皇后娘娘哪天忍不了了,责罚公主该怎么办?”缪月担忧地问道。

“反正本公主就是不想别人决定终身大事。毕竟本公主心里,早就有人了……”萧菀韵说着说着,又在傻笑了。

可是缪月知道,似乎君神医对公主没有感觉。也不知道公主这样到底算不算是独自单相思啊?

缪月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公主,还出宫吗?”

“嗯——暂且不了,等过几日,本公主这几天要做一件事……”

“公主,什么事情那么值得您上心啊?”缪月不解。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菀韵娃娃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公主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啊,可千万别被太子妃带偏了。

很快,一上午便过去了。

聂卿萦由于担心萧奕辞的伤势,便拿着金创药来了前院,朝书房走去。

但书房大门紧闭。齐珉站在外面守着。

聂卿萦上前一步,问道:“齐侍卫,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殿下的伤没有大碍,太子妃还是请回吧!”

可她还是不放心,想要进去看一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得进去看看他。”聂卿萦说完便要往前走去。

“太子妃请回吧,殿下此刻不想见任何人!”齐珉拱手道。

“不想见任何人?我也不行吗?”

“还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属下!”齐珉压低脑袋道。

“那好,你把这个药交给他!”聂卿萦将药递给齐珉。然后便离开了。

齐珉推开门走了进去。“殿下,这是太子妃送来的药!”

案台边坐着的萧奕辞缓缓睁开双眼,道:“拿出去扔掉!”

“可是……”齐珉张口想说些什么。

“怎么?本殿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是!属下这就扔了它!”然后便带上门退下了。

齐珉深知,自家主子很重视那个地方,毕竟是从小与自己亲生母亲待过的地方,南薰殿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每当他心情不好之时,便是去的那里静心。可是这次南薰殿险些被一把火烧了。而且还与太子妃有关,他怕自己一冲动,就伤了她。所以才将自己关在书房。

从宫里回来到现在,萧奕辞上完药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曾踏出书房门口一步,也没有用午膳。

谢婉宁直接光明正大地带着素檀进了太子府。

齐珉得了消息,便来了正厅。

“嘉宁郡主!”齐珉拱手行礼。

“辞哥哥现在在哪里?本郡主要去见他。”她问。

“郡主请回吧!殿下不见任何人!”

“既然这样,那劳烦齐侍卫将这个交给辞哥哥!”谢婉宁指了指素檀手中的食盒还有自己手上拿着的创伤药。

齐珉接下东西,开口道:“郡主请回吧!”

“记住,一定要交到辞哥哥手中!”

“是!”

“素檀,走吧。”谢婉宁对素檀唤了一句,便朝大门口走去。

齐珉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当然,谢婉宁送这东西更不可能拿到萧奕辞面前了。免得挨骂!

夜晚,聂卿萦用完晚膳,就坐在软榻上发呆。

也不知道伤怎么样了?今日,他还会来吗?

“公主!已经很晚了,还是休息吧!”守在门外的竹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走进来劝道。

“不碍事的,等会儿吧!”聂卿萦强颜欢笑道。竹沥只好关上门退下了。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自己就这样在榻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小豆芽端着脸盆推开门走了进来。

便看见聂卿萦就这样趴在软榻上睡过去了。

小豆芽连忙放下脸盆,过去叫醒聂卿萦。“公主!您怎么在这里睡了,惹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唔……天亮了吗?”聂卿萦爬了起来。“我怎么睡着了?”

“公主?你不会在榻上睡了一整晚吧?”

“给我梳洗吧!”聂卿萦道。

“是!”

熠王府,石阙禀报道:“殿下,属下听说昨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在宫里被皇上罚了赤血鞭!”

“怎么回事?”

“说是太子妃误闯禁宫,险些纵火烧了宫殿,惹怒了皇上,然后就被罚了。”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阿萦如此一个机灵的人,事情轻重定是明白,不像是会闯禁宫之人,除非,是受了别人引导的局……

萧璟翎突然脑袋里回想起之前皇后说的话。

“你当真可以甘心吗?”

“现在这样挺好的,儿臣只求安安稳稳地活着罢了。”

“好,好!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谢皇后站起身,拂了下衣袖。背对着地上还跪着的萧璟翎。

“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本宫亲自来,本宫的好翎儿,应该会理解本宫吧?”

“母后,你非要如此吗?”

萧璟翎恍然大悟:是母后,她对阿萦动的手……

他直接起身,跨步朝外面走去。最后还吩咐道:“石阙,备车,本王要进宫!”

聂卿萦用完早膳,便又去了前院。到了书房门口,齐珉依旧守在此处。

“殿下一夜未出来吗?”聂卿萦看了看书房大门。问道。

“回太子妃,殿下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便没有出来过,每顿膳食也没有用!”

“这怎么行,我要进去见他!”聂卿萦听后,有些心急。

“太子妃,不可,殿下吩咐过属下,不管是谁来这里,都不能进去。”

“好!”聂卿萦退了几步,站在离台阶不远处。道:“你去告诉萧奕辞,见不见我是他的事,我今日就在此处站着等他。直到他见我为止!”

既然他不愿意见她,那她便站在这里等着。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吃东西就这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齐珉无奈,只好开门走了进去,将她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萧奕辞听。

“她爱站便让她站着!”萧奕辞冷声吩咐道。

齐珉有些犹豫:“殿下……”因为虽然现在外面是阴天,但这样耗下去太子妃也吃不消啊?所以他想说些什么。

“退下!”萧奕辞再次道。

“是!”

聂卿萦这一站便是两个时辰。没有吭一声。齐珉见着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突然天色暗淡下来,随后便是下雨,雨越来越大。伴随着打雷的声音,毫不消停……

齐珉对她说:“太子妃,下雨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兴许殿下想通了,就会见您了!”

“我不走,齐侍卫无需担心我!”聂卿萦强笑了一下。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柔顺的长发贴在小巧的脸上,雨点啪啪地打在她身上,一双小巧的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冰冷的雨滴打湿了淡青色的衣裳上。

萧奕辞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案抬边,嘴唇由于一天多没有喝水,早已经起了皮。眼神平淡,失去了往常的光亮。脸色犹豫许久没有进食,呈现出不大健康的颜色。

他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漆黑如墨的眸子内蕴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

母妃!对不起……

皇宫,凤仪宫内,萧璟翎冒着大雨冲了进去。

苏嬷嬷见状,连忙道:“熠王殿下,您怎么冒着雨就冲进来了。”

“母后人去哪儿了?”

“殿下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娘娘刚好在午休……”

“无妨,本王就站在这里,等着母后醒来。”

“殿下……”苏嬷嬷见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府,东井亭内。谢霖航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下棋。

谢婉宁刚在街上逛得差不多,便回来了。打着雨伞路过这里的时候便遇见了他们。

“小妹!”谢霖航落下棋子便喊了一声。

谢婉宁便走了过去。素檀收了伞,便微微行礼:“大公子!”

“大哥叫住我干什么?”谢婉宁问道。

“覃兄,这是我小妹,婉宁。”

覃子錾主动夸赞道:“没想到谢兄的小妹,竟如此出挑,也不知道这将来啊!要便宜哪个小子了。”

“覃公子莫要戏弄我家郡主,郡主身份高贵,不是任何人都能肖想的!”素檀道。

“诶?小妹,论身份,覃兄乃覃相二公子,丞相之子,小妹可以考虑一番!”

“大哥,您这是乱点鸳鸯谱,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

“是是是,大哥怎么说得过你,快回去吧!”

谢婉宁便行礼告退了。

“谢兄,我好像记得你这个妹妹喜欢跟着当今太子身后呢?”

“覃兄看见了?”

“我昨日办完公事恰巧路过,便看见郡主往太子府去了。再说这太子府,郡主不是去见太子,又能去见谁呢?”覃子錾道。

“胡言乱语,小妹怎么可能对太子殿下上心。”谢霖航自然是不相信的。

“好,好。是我胡言乱语了。”

趁他一个不注意,谢霖航落下一子。“覃兄,你输了。”

“唉!不玩了,本公子还不如回去喝酒呢!”话尽,便站了起来。

“回去干什么,要酒,我这里有的是!”然后连忙吩咐下人:“来人,将库房上好的陈酿拿过来!”

“哟!谢兄这么大方啊!”

“那不然……”他拍了一下覃子錾的肩膀。

太子府,书房门口。聂卿萦已经淋了几个时辰的雨了。

脑袋突然也昏昏沉沉的,但她依旧没有放弃。

突然,只听见“嘭”的一声。便双腿一软,跌在地上。脑袋沉重,便倒在了地上。

“太子妃!”齐珉见状,连忙冲了过来。

书房内的萧奕辞突然回过神来,神色一紧,但是还未起身。

齐珉作势要将她扶起来,劝道:“太子妃,您还是不要逞强了!”

聂卿萦眼睛进了雨水,半睁半不睁的样子,着实令人看不下去。

她轻轻开口道:“不是我逞强,是他……”

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一袭身着墨蓝色长袍的人朝她走了过来。聂卿萦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身影。

“殿下!”齐珉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萧奕辞蹲下身来抱起聂卿萦径直朝绛雪阁走去。

皇宫,凤仪宫内。苏嬷嬷走进内室。谢皇后恰巧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娘娘,熠王殿下还在外面侯着。”苏嬷嬷提醒道。

“什么时候来的?”谢皇后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午膳之后,便来了。”

谢皇后站起身,道:“走吧!”

出了内室,便看见萧璟翎湿漉漉地站在那里。

“翎儿不在府上待着,到本宫这里来干什么?”谢皇后找了个位置,坐着问道。

萧璟翎跪在地上,道:“母后,儿臣只想问母后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南薰殿走水,是不是和母后有关?”

“翎儿,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儿臣不敢!”

“哦?是吗?”谢皇后又补充了一句。“翎儿莫非是要因为他人,与本宫翻脸?”

萧璟翎一顿,竟有些退缩……

谢皇后站起身,道:“翎儿的心思,能瞒住他人,可瞒不住本宫!”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母后若是知道了,后果会如何?

“翎儿啊!你不该存有不该有的心思。她和你永远不可能的……”

“母后这是派人跟踪儿臣了?”萧璟翎问道。

“怎么?不想与你皇兄翻脸,就是因为她?”谢皇后冷笑道。

“究竟要怎么样?母后才不动她?”他紧了紧拳,终究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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