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命运该自己决定

邬悦面露尴尬,只好再次看向身旁的贴身婢女,问道:“本宫问你,曹丹嫔的人究竟是说了什么样的难听话,让你火气如此之大,打了浅篱?”

“这……”婢女有点心虚,没想到这曹丹嫔会这么斤斤计较,死抓着这件事不放。

“犹豫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你的肉不是?”曹琦丹似笑非笑。“也罢,既然邬良媛这贴身婢女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本宫也不挑明了。但你的人既然打了浅篱,这礼尚往来,该还了不是。”

“浅篱,你现在过去,赏打你那个人几个巴掌,什么时候打疏心了,咱再离开。”

“啊?”浅篱错愕。主子这一下子来这么猛吗?

“磨蹭什么,快去啊?人家邬良媛都没有说什么话。”曹琦丹催促道。

“主子……主子救我!”婢女双腿发软,咽了咽口水,出声乞求道。

若是浅篱这个贱丫头公报私仇,直接把她打成猪头,那还了得?

“你自己作的孽,本宫可帮不上你!”邬悦直接甩了她一个冷眼。

“啪啪啪……”连续几个巴掌打了过去。

浅篱的手打麻了,才撤了回去。

此刻婢女的脸火辣辣的疼,只能怒视着浅篱。

曹琦丹直接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邬悦只能在吃下这个哑巴亏。怒气冲冲,直接给了婢女一脚。“狗东西,看你敢了什么好事!”

“邬姐姐莫气,气大伤身。”姜樰菁被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安抚道。

“哼!那曹丹嫔有什么得意的,本宫若是有朝一日得了皇上的宠,定要将她给踩在脚底下!”邬悦狠厉道。

“邬姐姐此言在理,这皇后娘娘如今被软禁在寝宫,彼时是个什么下场还是未知,那曹丹嫔如此莽撞得紧,皇上是瞧不上的。姐姐生得如此貌美,定能讨皇上欢心才是。”姜樰菁谄媚道。

“你这话说得爱听,彼时本宫若是得了圣宠,定会多关照姜妹妹的。”邬悦笑道。

姜樰菁也只是应和着笑了笑。

回寝宫路上,路过凤鸾宫不远处,曹琦丹竟瞧见了萧奕辞此刻正远远地站在一处注视着。

“嗯?主子,您在瞧什么呢?”浅篱好奇地探着脑袋朝她的视线处看去。

“皇上?怪了,皇上那是在看凤鸾宫的动向吗?奴婢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走近些或者进去看一看皇后娘娘?”

“你才多大点年纪,不懂也没有什么。”曹琦丹毫不留情地说了句。

浅篱不服气了。“主子,奴婢年纪哪小了。”她明明再过两年也可以嫁人了好不?

“浅篱,你从皇上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浅篱仔细瞧了半晌,摸不着头脑主子为什么会问这句话。尴尬道:“奴婢什么也看不出……”

“……”曹琦丹扶额。这丫头铁定是没有救了。

罢了,皇上和皇后之间的事,她一个外人又何必去插手?

“浅篱,走了。”曹琦丹提醒了句,便继续朝前面走去。

“主子,您还没有说看到了什么……”浅篱追问道。

“没什么,我托你打听的事如何了?”她扯开话题问道。

“奴婢已经问好了,覃大公子明日便会入宫的。不是……主子,您让奴婢打听这个做什么?”

主子稀奇古怪的命令可正够多的,结果里面没有一条和皇上挂勾。她这个做婢女的可是为了主子的幸福操碎了心。

“哎呀!你甭管就是了。”曹琦丹摆手道。

她可不敢让浅篱这个大嘴巴知道她的想法。

萧菀韵回到府中还不过两日,君暮澜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了。

公主府,玉粹阁。

萧菀韵呆坐在某处,黯然神伤。

缪月走上前来,唤了声:“公主?”

“公主!”见没有反应,缪月直接加大了音量。

“啊?缪月,什么事?”萧菀韵这才回了神。

“公主,您怎么心不在焉的?”

“缪月,你多心了。本公主挺好……”萧菀韵出声解释道。

“公主,奴婢有一个消息,要说给您听呢!”缪月直接将刚才的问题抛之脑后了。

“什么消息?”在她看来,自从皇兄登基以来,落在她身上的消息,能好到哪儿去?

“君神医来了。”

萧菀韵一怔,没有料想到君暮澜会这么快找过来。“本公主去前厅寻他……”

话尽,便朝门外走去。

缪月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公主这见人的态度也太过积极了?

她都没有来得及说君神医已经快到院子里了,人影都没了。

萧菀韵顿住了步子,只见不远处的君暮澜,一袭青衣,迈步朝前走来。

凉亭,二人对视而坐。缪月倒好茶水,便自觉退到了一旁。

“你……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萧菀韵支支吾吾半天,总算找好了妥当的话问。

“君某想见公主了,自然找来了。”君暮澜毫不犹豫,便说出来了。

“你我也不过一日未曾见到,不至于这么……”萧菀韵悍言。

“至于!公主莫非不愿君某来寻你?”君暮澜一脸不悦地问道。

“呃呵呵,当然不会,本公主高兴都来不及。”她连忙解释道。

君暮澜听她这样说了,直接拽住她的小手,将其包在掌心,提醒道:“菀菀说了此话,便不能再后悔。”

“后悔?”萧菀韵摸不着头脑。她能后悔什么?

君暮澜在心底儿琢磨了好些日子,觉得还是该把自己的态度告诉给萧菀韵,这样才对她公平。

“菀菀,君某想清楚了,还是之前那句话,腹中的孩子,君某不介意,定会视如己出,君某不会让他成为你我感情之中的一根刺。”君暮澜郑重解释道。

毕竟她与严漠成过婚,也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既然此事已经酿成了,他又厚着脸皮得到了萧菀韵的原谅,自然得包容她的一切。

“孩子?”萧菀韵惊愕,什么孩子?她怎么不知道此事。

“……”坏了!缪月心头一紧:之前公主说的话,君神医怎么还真给当真了?

“本公主那是……”说的气话骗你的几个字萧菀韵还未说完,便被缪月突如其来的话给打断了。

“君神医,你错怪公主了,公主那是说的气话骗你彻底死心离开的。公主和之前的驸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萧菀韵尴尬一笑。

怎么一解释?做丫鬟的比她这个做主子的还要积极。

“所以孩子是假的,对吗?菀菀。”他看着她,轻声问道。

“……”萧菀韵短暂沉默。

萧菀韵反应得慢,缪月看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替萧菀韵回应了。“君神医,奴婢成日在公主身旁伺候着,自然说的是真的。公主脸皮薄,有的事情还是得奴婢来告诉你。”

“那菀菀,你为何要说气话让君某彻底死心,不再叨扰你?”君暮澜追问道。

“此事还得从半年前的事情说起了……”萧菀韵的话才好说,再次被缪月打断了。

“公主,您让奴婢来解释。绝对给公主您说明白了。”

“君神医,公主之所以说气话让你死心,一切都是因为先皇后。半年多前,先皇后得知公主对你有意,便以你的性命要挟公主在鸿斋诗会上务必选出驸马,让公主成亲。公主那时迫不得已,只能应下了。”

“所以你家公主从始至终都不是自愿与别人成亲的?”

“当然不是,公主心中那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你。”

“缪月,你多嘴了。”萧菀韵连忙出声制止。再让这丫头说下去,家底都给交代光了。

“菀菀,君某知晓,先皇后不喜你与君某有往来,定是因君某乃是平民百姓,觉得君某痴心妄想配不上你这个一国公主。”

“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君某是庶民,身份天壤之别,先皇后会这样反对,也是对的。”

“君神医,你别多想,那都是母后的想法,可本公主不愿让别人决定婚事,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及找一个心仪之人在一起重要。”萧菀韵目光灼灼,解释道。

“本公主不相信命,只相信自己。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始终是为了自己而活,自己的命运,就该握在自己手中。”

“……”君暮澜怔然,他没有想到从萧菀韵的口中,竟能听到这样的话。

“公主说得对,自己的命运,就该自己决定。”也许……他也是这样的人吧?君暮澜没有理由反驳她的话。

那日与众将士探讨好接下来的计划,檠军在宋锦恒的带领下,用了不到七日的时间,便举兵从濛阳赶到了居庸。

此刻,居庸地界。

徐将军受命率领部分檠军突然袭击了居庸城。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百姓一个个都在四处慌乱地逃窜,守城将军领着士兵死守在城池之上,与檠军奋力对抗。

居庸不过三日,因为猝不及防,便直接沦陷了。

守城将军被徐将军一剑穿心,直直倒在地上。居庸剩下的士兵群龙无首,不时便被消灭殆尽。

檠营,主营内。

宋锦恒一袭黑灰色战袍着身,深色的面具覆盖了他上半张脸。那双黑眸散发着幽深寒冷的气息,似乎看不出半点儿情愫。

案台上摆着的血玉吊坠依旧是那么的晃眼,他却面无神情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长剑……

心中暗想着:漉儿,你可切勿怪本王心狠了。

徐将军打了胜仗,便到了此处。

“末将参见恒亲王!”

宋锦恒收回了长剑,冷言提醒道:“居庸城破,下一处便是坪州了。”

“我军此次出其不意,三日直取居庸,启都的那位断然是坐不住。坪州一战,也是时候给该那人一个表现的机会了。”他倒是要看一看,那神秘人有什么资格能与自己合作。

徐将军会意,压低脑袋应道:“末将明白了。”

冥阎阁,主堂内。

一个下属带着一卷纸条快步走了进来。

“主人,有您的信。”

“呈过来。”神秘人冷声道。

“是。”

神秘人接过来来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阴笑。

看来……现在另一种方式,倒也不错。

他看人向来不错,这恒亲王还是有些实力的。短短三日,便取下了居庸。

虽然是出其不意,但也是一番功绩。

不过……与恒亲王合作有利也有弊,他自然得想出妥善的法子,今后才不会被有心之人拿捏住。

暗牢内,魅影被关在此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时日了。每日除了按时送过来的膳食和水,他便犹如一个死囚一般。

铁门突然传出了开锁的声音,一丝阳光透过缝隙射了进来。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之人跨步走了进来。

魅影一脸不屑,冷道:“你来干什么?”

“本座自然是来告诉阁主,你心中不希望的事,本座马上就要实现了。”

“……”魅影眼神一顿,却未曾表露什么。

没错,他是没有办法阻止一切事情发生,但他也绝对不会做这天下的罪人。

师父他老人家一手经营起来的冥阎阁,也绝对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对了,本座还要告诉你阁主一个你不知道的消息。”神秘人突然补充道。

“本阁主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不知阁下所说,是怎样一件不得了的事?”魅影一脸不屑,冥阎阁暗线密布各方,还能有他不知道的吗?

“哦?是吗,倘若此时与你那师妹有关,阁主也不想听一听吗?”神秘人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魅影是不会不听的。

这次魅影未再反驳。神秘人缓缓走进他,附在他耳旁低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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