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这事闹大了

姜月让红儿将听到的话都说了,她气得拿起个杯子就砸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蔚承安得知林槐失手,居然有些暗自庆幸。

但见姜月气急败坏的,也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背,柔声道:“小心别动了胎气,要不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寒潭似的眸光瞪了回去。

姜月早已失了平日的冷静。

她本想掐准时机,待那边事成了,就带人过去捉奸的,甚至连如何去通知主院,如何挑唆的话都想好了,谁知计划泡汤。

按说最近那贱人受侯爷重用,得知对方有事相商,很该立即过去才对呀……

到底哪儿出了纰漏?

屋里气氛有些诡异,红儿见姜月坐着生闷气,这才敢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这时,珠帘哗啦啦一阵响,林桑进来就跪在地上,砰一声磕了个头。

“公子,少夫人,求您去后院,救救奴才的兄弟吧……”

刚才他在外头都听见了,得知林槐被一通惨打,他恨不得立即过去救人。

姜月柳眉倒立,喝道:“死奴才,你嚎什么丧?滚出去!”

平日里,她对蔚承安这个贴身小厮还算不错,但今日气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再说她本就看不起这些奴才,就算做到主子的贴身小厮又怎么样?

不过是只听话的狗。

林桑眼中闪过一阵哀色,随后膝行几步扯住蔚承安的衣角,眼中热泪涌出,“公子您看在奴才的面上,救救奴才兄弟吧,他会被世子妃打死的呀……”

蔚承安见他可怜,眼中有些动容。

谁知刚起身,姜月神色一变,冷哼道:“夫君别急,你这一去,被贱人反咬一口,可如何是好?”

外头还下着雨,二公子深夜去后院,总得有个说头吧?

不管计划哪一环出错,贱人如此大动干戈,必定早有准备,此时去给林槐说情,反倒授人口实。

蔚承安一听这话,刚起身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这事确实棘手。

林桑见姜月满心里都是算计,根本不将自己胞弟当回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直起身子,苦笑道:“二少夫人说的是,可别忘了,为给我兄弟壮胆,今晚他可是喝了些酒的,万一他酒劲上来一时糊涂,被世子妃审出您的计划,可就把您也扯进去了。”

果然,说完这话,姜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去后院!”

此时雨近乎停了,但地上还有不少水渍,茗月轩院中铺了不少石子路,倒还好走,只是出了院门便难行了。

姜月脸色难看,红儿赶紧弯腰提着她的衣裙下摆。

刚进后院,就听见里头人声不少。

几人转过一道花墙,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纷纷愣住。

侯爷和夫人都来了,还带了不少丫鬟小厮,灯笼和火把将黑暗照亮,林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来这事闹大了。

“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她强壮镇定过去,眼神略带担忧的看向侯夫人。

对方脸上有些倦容,皱眉道:“我们也是刚到呢,刚睡下就听见外头嚷嚷,说有家贼……月儿你怎么出来了?”

姜月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我们也听到些动静,可也不真切,担心家里有事,便出来看看。”

姜棉在一旁冷笑。

她只让人去主院通知了,并没惊动茗月轩,看来一试之下果然找到主谋了。

好几个小厮围着林槐,只觉这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熟的很,认了半天才惊讶道:“这不是看管马厩的林槐吗?”

“还真是他。”

“看着平时挺老实的,怎么当起偷儿来了?”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娘是府上的老奴了,谁人不高看,不曾想竟教出手脚不干净的儿子来。”

几个平时跟林婆子不睦的人首先出声。

也有些心眼多的,感觉这事透着诡异,只抿嘴看着,并不说话。

姜棉始终淡淡的,她在观察姜月的反应。

对方虽然神色正常,但眸底却闪过一丝焦虑,明显是怕林槐迷迷糊糊将她的计划说出来。

林槐被打得神志不清,浑身沾满了泥浆和呕吐之物,听着耳边这些声音,口中喃喃出声,也不知想说什么。

侯爷冷声叫来下人,在他身上泼了一桶水,喝道:“该死的奴才,深更半夜不睡觉,你来这干什么?”m

虽然后院没有贵重之物,但这却是夜里看管最松的地方,翻墙便可通往各处,再说他的小书房就在附近,那里头可有不少古玩字画呢。

林槐身上本来就湿,如今被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打了个寒战,脑中也逐渐清明起来。

他忙撑起身子跪好了,忍住全身筋骨断裂般的疼,“侯爷饶命……奴才……没干啥什么……”

林桑见状,也快步过去跟他并排跪着,恳切道:“侯爷明鉴,我兄弟虽然不才,但对您跟夫人都是衷心耿耿,您看他这身上哪儿有赃物?”

这话说完,侯爷神色缓和了些,但眸底依旧藏着愠怒。

“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难道世子妃一句话,就要给我兄弟安上个窃贼的名声吗?”

林桑果然比他兄弟嘴巧,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姜棉。

姜月嘴角微微一挑,柔声道:“这话说的不错,姐姐你做事有失公允了,都没拿到赃物就将人打得这么惨……”

说完,她适时地抬起手,用帕子在眼角按了按,露出副悲天悯人的神色来。

侯夫人眼神一转,也冷笑道:“本以为让你暂时掌家,也好历练一下,如今看来,你还是年轻了……”

最后一个字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让人浮想联翩。

很好,又将问题上升到自己不能胜任掌家人这个高度上来了,姜棉会意笑了笑,丝毫不见慌张。

“娘,一个马厩的奴才深夜来了后院,又没跟值夜的打招呼,此举有违家规,再说他刚才躲在花丛后头,鬼鬼祟祟的,媳妇便以为是贼了。”

姜棉说完,身子微微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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