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韩馥迎袁得入冀州,公孙报复孤狼初显

在荆襄做主的刘表看了袁绍手书,于是令蒯越、蔡瑁引兵一万来截孙坚。孙坚军刚到,蒯越将阵摆开,当先出马。孙坚问道:

“蒯异度何故引兵截吾去路?”

蒯越说:

“你既为汉臣,如何私匿传国之宝?可速留下,放你归去!”孙坚大怒,命黄盖出战。蔡瑁舞刀来迎。斗到数合,盖挥鞭打蔡瑁,蔡瑁躲闪不及,正中护心镜。蔡瑁拨回马走,孙坚乘势杀过界口。山背后金鼓齐鸣、乃刘表亲自引军来到。孙坚就马上施礼道:

“景升何故信袁绍之书,相逼邻郡?”

刘表说:

“你匿传国玺,将欲反耶?”

孙坚发誓言道:

“吾若有此物,死于刀箭之下!”

刘表说:

“你若要我听信,将随军行李,任我搜看。”

孙坚怒叱:

“你有何依仗,敢小觑我孙文台!”

方欲交兵,刘表便退。孙坚纵马赶去,两山后伏兵齐起,背后蔡瑁、蒯越赶来,将孙坚困在垓心。孙坚被刘表围住,亏得程普、黄盖、韩当三将死救得脱,折兵大半,夺路引兵回江东。自此孙坚与刘表结怨。

初平二年(191年),韩馥部将麴义反叛,韩馥讨伐不利,袁绍派使者与麴义结交。同时公孙瓒发兵,南袭冀州。韩馥一战败绩,慌了手脚,此时袁绍的说客高干、荀谌不失时机地到了邺城。高干是袁绍外甥,荀谌与韩馥的关系不错。他们对韩馥说:

“公孙瓒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袁车骑也领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图难以预料,我们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

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

“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呢?”

荀谌不正面回答,反问道:

“依将军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袁绍怎样?”

韩馥说:

“我不如。”

“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袁氏怎么样?”韩馥又说:“我不如。”

“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方面,您比袁氏又当如何呢?”

韩馥摇摇头:

“还是不如。”

连提了几个问题后,荀谌这才说:

“公孙瓒率领燕、代精锐之众,兵锋不可抵挡;袁氏是一时的英杰,哪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氏、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将军危亡即在旋踵之间。袁氏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袁氏。袁氏得到冀州以后,他一定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就不能和他抗争。那时,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加安稳。希望将军不必疑惑!”

韩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见,听荀谌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韩馥的许多部下都忧虑重重,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说:

“冀州虽然偏僻,但甲士百万,粮食足以维持十年,而袁绍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儿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断了奶,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我们竟要把冀州让给他?”韩馥无奈地说:

“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让贤,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

驻屯在河阳的都督从事赵浮、程涣听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驰兵东下,船数百艘,众万余人,请求出兵抗拒袁绍,韩馥不同意。终于,韩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儿子把冀州牧的印绶送交袁绍。袁绍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送给韩馥一个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叛乱的鞠义早和袁绍有约,顺势投降袁绍,封护军校尉。

袁绍手下有一名都官从事朱汉,曾经遭到韩馥的冷遇,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韩、袁二人之间积怨甚深,借故派兵包围了韩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门而入。韩馥逃到楼上,朱汉抓住韩馥的长子,一阵乱棍拷打,把两只脚都打断了。韩馥受了很深的刺激,虽然袁绍杀死了朱汉,但他还是离开了冀州去投奔张邈。有一天,在张邈府上,韩馥见袁绍派来一个使者,使者对张邈附耳低语。韩馥心中不觉升起了一团疑云,感到大难临头了,于是借口上厕所,用书刀自杀。

袁绍得了冀州,踌躇满志地问别驾从事沮授说:“如今贼臣作乱,朝廷西迁,我袁家世代受宠,我决心竭尽全力兴复汉室。然而,齐桓公如果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勾践没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什么妙策?”沮授原任韩馥别驾,颇有谋略,袁绍使居原职。他回答说:“将军年少入朝,就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渤海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威声越过河朔,名望重于天下!如今将军如首先兴军东讨,可以定青州黄巾;还讨黑山,可以消灭张燕。然后回师北征,平公孙瓒;震慑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拥有黄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揽英雄之才,集合百万大军,迎皇上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抵御得了?”袁绍听了,非常高兴地说:“这正是我的心愿啊!”随即加封沮授为奋威将军,使他监护诸将。袁绍又用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这两人比较正直,但在韩馥部下却郁郁不得志。此外,袁绍还用许攸、逢纪、荀谌等人为谋士。韩馥旧部皆官居原位以做笼络。

却说公孙瓚知袁绍已据冀州,遣弟公孙越来见绍,欲分其地。袁绍说:

“可请伯圭兄自来,吾有商议。”

公孙越辞归。行不到五十里,道旁闪出一彪军马,口称:

“我乃董丞相家将也!”

乱箭射死公孙越。从人逃回见公孙瓚,报越已死。公孙瓚大怒说:

“袁绍诱我起兵攻韩馥,他却就里取事;今又诈董卓兵射死吾弟,此冤如何不报!”

尽起本部兵,杀奔冀州来。

绍知瓚兵至,亦领军出。二军会于磐河之上:绍军于磐河桥东,瓚军于桥西。公孙瓚立马桥上,大骂袁绍:

“背义之徒,何敢卖我!”

袁绍也策马至桥边,指公孙瓚说:“韩馥无才,愿让冀州于我,与你何干?”

公孙瓚曰:“昔日以你为忠义,推为盟主;今之所为,真狼心狗行之徒,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袁绍大怒说:

“谁可擒之?”

言未毕,文丑策马挺枪,直杀上桥。公孙瓚就桥边与文丑交锋。战不到十余合,公孙瓚抵挡不住,败阵而走。文丑乘势追赶。公孙瓚走入阵中,文丑飞马径入中军,往来冲突。

公孙瓚手下健将四员,为首单经来挡文丑,抵住文丑长枪,侧面刘欣看重时机来戳文丑,不想文丑甩开单经长枪,一个回轮,直抽刘欣盔甲,直接坠落马下,没了生息,单经不敢上前,严刚,田楷不能相救。文丑直赶公孙瓚出阵后,公孙瓚望山谷而逃。文丑骤马厉声大叫:

“快下马受降!”

公孙瓚太过慌张弓箭尽落,头盔堕地;披发纵马,奔转山坡;其马前失,公孙瓚翻身落于坡下。文丑急捻枪来刺。忽见草坡左侧转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手提狼牙棒,身上无半点衣物,只有下身裹一片兽皮,胯下山子黑马。壮如小山,奔走如电,来战文丑,文丑看的此人,威视惊人,还未反应只见狼牙棒袭来,文丑慌忙挺枪抵挡,只一合,文丑铁枪被打飞,文丑慌忙拿出佩刀还击,大汉躲闪,文丑纵马便逃。公孙瓚见是此人,念其立功,只是简单勉励就走了。大汉狠狠的握了握拳头。

这大汉是公孙瓒在北征乌桓时部下田豫所遇,当时大汉身无一物,血迹斑斑,田豫见其可怜,让亲兵带回,大汉苏醒,与田豫谈话才知道,他是乌桓人,家族被乌桓人所灭,田豫也是懂乌桓语言的,沟通无碍,便收留了大汉,大汉在田豫眼前展露了自己的天生神力,田豫散尽家财为大汉制造了这个狼牙棒,并且为他买了一头宝马山子,取名为孤狼。推荐给公孙瓒,公孙瓒见是乌桓人,照顾田豫面子,只是做了牙门将,孤狼郁郁不得志,田豫也无可奈何。

次日,公孙瓚将军马分作左右两队,势如羽翼。马五千余匹,大半皆是白马。因公孙瓚曾与乌桓人战,尽选白马为先锋,号为白马将军;乌桓人但见白马便走,因此白马极多。袁绍令颜良、文丑为先锋,各引弓弩手一千,亦分作左右两队;令在左者射公孙瓚右军,在右者射公孙瓚左军。再令麹义引八百弓手,步兵一万五千,列于阵中。袁绍自引马步军数万,于后接应。公孙瓚遣大将严纲为先锋让孤狼随田豫出战,并不在意孤狼的救命之恩。公孙瓚自领中军,立马桥上,傍竖大红圈金线帅字旗于马前。从辰时擂鼓,直到巳时,绍军不进。麹义令弓手皆伏于遮箭牌下,只听炮响发箭。严纲鼓噪呐喊,直取麹义。鞠义军见严纲兵来,都伏而不动;直到来得至近,一声炮响,八百弓弩手一齐俱发。严纲急待回,被麹义拍马舞刀,斩于马下,从弟严刚来救不急,被乱箭射于马下,公孙瓚军大败。左右两军,欲来救应,都被颜良、文丑引弓弩手射住。袁绍军并进,直杀到界桥边。麹义马到,先斩执旗将,把绣旗砍倒。公孙瓚见砍倒绣旗,回马下桥而走。麹义引军直冲到后军,正撞着孤狼来救,手舞狼牙棒跃马,直取麹义。鞠义见孤狼骑山子,如同山峰,未战先怯一半,战不数合,狼牙棒将鞠义扫飞,鞠义幸得亲兵来救,忙隐于阵中。孤狼一骑马飞入袁绍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公孙瓚引军杀回,袁绍军大败。

却说袁绍先使探马看时,回报麹义斩将搴旗,追赶败兵;因此不作准备,与田丰引着帐下持戟军士数百人,弓箭手数十骑,乘马出观,呵呵大笑道:

“公孙瓚无能之辈!”

正说之间,忽见孤狼冲到面前。弓箭手急待射时,孤狼一扫便是数人齐飞,众军皆走。后面公孙瓚军团团围裹上来。田丰慌对袁绍说:

“主公且于空墙中躲避!”

袁绍以兜鍪扑地,大呼曰:

“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可入墙而望活乎!”

众军士齐心死战,孤狼冲突不入,想公孙瓒所作所为,不想为其卖死命,就纵马撤退,袁绍军不敢追击,颜良文丑率兵复归,公孙瓒无大将守中军,被杀的打败,赶到界桥,落水者不计其数,公孙瓒大败而归。

公孙瓒见打不过袁绍,引兵撤走。双发罢兵。

袁绍收拢冀州,同为四世三公的袁术又有何为?

请看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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