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贾家失宠

香菱凑到晴雯耳边道:“方才忘了提醒你了,不能再叫东府少奶奶了,得叫可卿姐姐。”

晴雯会意,欠身行礼道:“见过可卿姐姐。”

秦可卿面上露着温和的笑容,“好,往后都要在府上住下,就不要见外了,一同吃食吧。”

晴雯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贾珝动起筷子来,众女才拾起桌上的碗筷。

秦可卿还是一如既往的为贾珝夹着菜,“珝哥,明日还去衙门吗?”

“不了,案子侦破,我的差事算是了结了,要歇息几日,等陛下再给我别的差事。”

“还有别的差事?”

贾珝点了点头,“陛下任我为佥都御史,本意就是要让我多办差事的,不会让我闲暇太久。”

……

入夜,

贾珝躺在榻上,想着白日里的种种事,“贾家的一众女孩子当真是冰雪聪明,眸眼中透着灵气,怎能偏爱宝玉,都看上他一个,想想就不合理。”

适时,外间的门被轻轻拉开。

秦可卿缓步走到贾珝床沿边。

“爷,想什么呢?”

贾珝见是秦可卿来了,忙坐起身,“你怎得来了,香菱,晴雯她们呢?”

“她们都拾掇好了自然睡下了,我悄悄摸过来的,爷放心她们不知。”

支句不谈自己为什么来了,贾珝苦笑道:“可卿姐姐还是回去歇下吧,要是被她们发现了则不好。”

秦可卿踢掉绣鞋,钻进贾珝的被窝中。

“反正明日珝哥又不去衙门,我来暖暖床,哪有爷独守空房的道理。”

缕缕发丝扫过贾珝的鼻尖,沁人心脾的香气直冲贾珝的脑顶。

“可卿姐姐,你这……”

秦可卿转过身捂住贾珝的嘴,“爷什么也别说了,睡下吧。”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会儿,秦可卿便感到小腹被顶了一下。

“爷,晚上练剑将剑放在床榻上了?”

秦可卿掀开被子,臊得满脸通红。

“这是你在玩火。”

……

翌日,天还没亮,

晴雯按照在荣国府时的作息早早起了床。

在院中寻到扫帚,提着水桶,开始打扫起院子。

在荣国府这本是该粗使丫鬟该做的差事,但如今府上还没有嬷嬷,小丫头,这些事晴雯便就主动承担起来了。

身为丫鬟,新到一家,晴雯需要先表明自己不是好吃懒做的,往后才好生活。

望着贾珝的门口,晴雯又想起昨日堂上的情景。

与老太太说的话,不过是恭维罢了。

离了宝玉房,还谈什么恩情,她只是赌珝哥以后比宝玉更好。

宝玉在府上有老太太的宠爱,自然是小丫头们巴结的对象。

她自恃容貌出众,也曾做过和袭人争姨娘的梦。

但她不是贾家的家生子,见过外面的世道是怎样的。

宝玉入牢,这是一辈子洗不白的污名。

往后入仕为官都是一项阻碍。

更何况他胸无大志,乐于和姊妹们玩乐。

有老太太时,自然是歌舞升平,风花雪月。

可等到没有了,何去何从谁知道。但晴雯知道肯定会变差就是了。

一个眼见着会变差,和一个当下不算差,眼见着会变好的。

两者之间,晴雯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而且,珝哥也没有贴身丫鬟呢,入了房没准也能成为姨娘,怎会比荣国府上差了。

只是府上的情形和自己料想的有些出入罢了。

府上除了她还有一个丫鬟,甚至还有一位夫人。

适时,盯着贾珝房门怔怔出神的晴雯,就见房门从里间被打开了。

秦可卿脸色泛红,微垂着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看到外面的晴雯明显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盈盈的走近些。

“天还没大亮就出来,不用这么辛苦,可以多在屋里歇一会儿,同香菱一起准备饭食便可。”

晴雯呆呆的点了点头,“可卿姐姐这是?”

“哦,我是来问问珝哥早上想吃些什么。珝哥说早上想吃面,我这就去给他准备了。”

说罢,秦可卿便寻着路离开了。

明显,府上的情况和晴雯料想的更不同了,至少屋里应该是不用贴身丫鬟了。

“哎,还是不要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了,珝哥待人不差,应不会苛责人的。”

……

御书房,

宣和帝问一旁的戴权道:“礼部京察结果如何了?”

“本来是快结束了,但是临了出了这舞弊的案子,又从各官员家中查了一遭,到底查出些贪墨银两的。”

宣和帝颔首再问道:“科举舞弊一案,处理的如何了,朕前几日披准了都察院的拘捕令,如今可尽数归案了?”

戴权递上来一本文书,“今日都察院才刚上了奏折,陛下过目。”

宣和帝接过来,展开文书一观,眉头渐渐皱起川字来。

“这四王八公当真了得,多是与他们有牵扯的。保宁侯之子买了这试卷还高价卖给理国公之曾孙,一等子,神威将军柳芳之子柳晖。”

“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花出去的银子都得赚回来。”

沉吟了阵,宣和帝又道:“从严处置吧,尽数抄家斩首。”

“四王八公承袭爵位已有四代,多的已有五代,先祖遗风没能传承下来,尽数被荣华富贵腐蚀了心智,成了一代代的纨绔膏粱,于国于家无益。”

戴权在一旁记录好宣和帝的旨意,待着一会儿往中书省发圣旨。

“贾珝呢,当下他在干什么?”

戴权想了想应道:“佥都御史贾珝自从侦破了科举大案便就在家中歇下了,如今应还在府上。”

“赏他些金银绸缎以示嘉奖,待礼部京察过后,让他作为都察院所出随行京察巡查官之一,同礼部一起查兵部。”

“这……”

宣和帝抬头看向戴权,“怎么?有何不妥之处?”

戴权小心道:“兵部多是四王八公当职,而他又是四王八公所出,恐……”

“他算个什么四王八公所出,祖宗余荫荫到他,成了父母双亡,不得不卖地求生。”

“与他密旨,往后多查四王八公,尤其荣宁两府。这两府是最没出息的,后辈一个都不愿入伍,还做什么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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