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去六丁目,地铁上香月突然回头,急匆匆在四丁目下车,转站到三丁目。
那里有两个她突然想见的人。
走进花店,取了一束薰衣草,问老板讨了小半瓶白酒,在路上的枝头折下了一枝樱花——香月爬上去折的。
墓地管理员又见到这个长得清纯可爱的女孩了。
警察公墓这里一般没人来,但是只要来了,就基本上是又有一名警察牺牲了。
管理员大叔记得半年前送来了一个高级警员,陪同送行的人有好几百,警员旁边葬着他的爱人。
墓上没有名字,只有——无名英雄。四个字。
他旁边的爱人,墓上甚至连字都没有。
这个女孩从早上警员送来下葬一直到人群散了,一直跪在墓前,手上两束菊花,什么也不说,也不动。
直直跪在那里,一直到闭园了才被守在一旁的男人扶起。
女孩似乎倔强的没哭,看着两个坟,嘴里唠唠着什么。
这次女孩再次来到,已经时隔八个多月,人高了,也更显的稳重成熟了些。
香月找到父亲的墓,轻轻的把那束樱花放在墓前,跪下。
香月看着眼前的墓迟迟没有发声。
想了想,还是张口,
“老爸啊,你头顶上的樱花,我来送你一枝。”香月又转过身,把薰衣草放在母亲的墓前“妈,你最爱的薰衣草。”
香月轻轻打开白酒的盖子,香气扑面而来,稍稍抿一口“还是二锅头的味道”香月笑了。
香月边洒酒在父亲的墓前,边说“这是你以前总贪杯的中国二锅头,给你带来了,在那里少喝点,别再贪杯了。”
香月转过头,看向母亲的墓“妈你也是,看着点老爸,他总是会喝醉。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孟婆汤,反正我没喝过孟婆汤,你们要是真喝了,那最好。要是没喝…
没喝就尽量忘记做警察这种事吧,打打杀杀,生生死死,老爸可别再去干这种事了。
再死一次,恐怕连孟婆都会烦你的。”
“你们现在也不在了,我也可以说了,转世前我也是个缉毒警,你说也是,缉毒警有什么好的,我毕业第二年就被派去卧底,第四年就被爆头了…
呵呵,也就是我碰巧转世,可我怎么还是逃不过缉毒警这三个字呢?
上辈子,也不知道父母在听我死后能不能挺住,本来就心脏不好。
这辈子,我听到黑田那独眼龙告诉我的时候,我是崩溃的。
明明知道危险,我明明告诉过你,你为什么不听?
其实当时你已经知道快暴露了对吧,你怎么那么倔强?
我知道你,我的父亲,水野弘源,你是公安厅的半边天。可是半边天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着妻子孩子一起抛下,最后还带着妻子一起走?
我恨不起你,你是我父亲,但我仍旧恨你,你让我无家可归,我这快一年来一直住在学校。
不过,我最终还是走上了你的道路,但我不想去当缉毒警了,我讨厌这种生离死别。”
香月叨叨半天,也叨叨累了,站起…
“怎么…还哭了呢?明明忍住的了…”扯着袖子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珠。
天更亮了。
“那么,有机会再来看你们了”
走出陵园,
“白鸠制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