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几乎全程皱着眉听完王扬的话。
“也就是说，当初的证据链很完善对吧。”
王扬点点头：“是的，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白神。”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是相信白神的，但是证据在前，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陆隐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凌晨三点多，“改天我再来找你了解其他事情。”
他了解游白，纵然平时她看上去吊儿郎当地没个正行，但事实上，她是个很谨慎的人。
如果她真的要这么做，那么她有很多种方式让别人查不到她头上去。
毕竟能跟自己进同一个训练基地的人，绝对不会这么鲁莽。
***
翌日。
平安夜过去，紧接着便是圣诞节的到来。
A市没有下雪，但京城的雪却格外的大。
办公室里，温暖如春。
陆隐不怎么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沉声道：“你们真的没办法吗？”
对面的人正是魔法战争国内联赛组委会的老大：“陆先生，五年前的资料，只有纸质档，我们后面又换了办公地点，以前的档案的确很难查询了。”
“很难？”陆隐抓住了关键词，嗤笑了声，“意思就是，能做。”
“这……”
“没关系，”陆隐身子往前倾，双手交握置于胸前，充满了压迫感，“你可以安排你信得过的人随行，调档案的事，我来办。”
组委会老大明显是动摇了。
他一开始不同意，就是觉得太过麻烦。现在临近年末，联赛上很多事情需要收尾，他们本就人手不够，还要调人出去。
再加上，就算纸质档真的还在，就算真的找到了，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年，又能有什么意义。
毕竟当初那件事的相关证据，他是亲自检查过的。
“行吧，”组委会老大这才点头，“之后我会安排人带你过去，行吗？”
“也别之后了，”陆隐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就明天或者后天，越快越好。”
“那要不今天？”
“今天不行，今天有事。”
组委会老大没多想，点点头：“那就后天吧。”
陆隐站起身来，一身高定西装衬得他满是贵气：“合作愉快。”
处理完一切，陆隐很快便登上了回A市的航班。
正值圣诞节，浓厚的节日气氛比昨天更甚。
游白戴着半边耳机，淡定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兴奋地四处瞎逛。
“姐！A大真的好大啊！”江希月还有半年就高考了，难得松口气，便提出想来A大看看。
“你以前都没来过A大？”
“对啊，”江希月嘿嘿笑了两声，“二哥不让我来，我也不乐意跟他一起。他那么懒，才不会陪我逛这么久呢。”
游白默默在心底回复着她：事实上，只要你提，就江丰羽那个宠妹狂魔，就算脚走断了，也肯定不会推辞。
说到这里，江希月又失落起来：“其实之前大哥说过要陪我来的……”
虽然当初古川的手术挺成功的，但到底是颅内的问题，所以即便已经十一月了，江嘉言也仍旧在医院里躺着。
“没事，”游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天过后，江宏一直想要找机会感谢游白，但都被游白找借口回拒了。
而后来江家公司因为江嘉言不在，所有事都压在了江宏身上。加上有人一直在暗中挤压江家，所以江宏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自然也顾不上游白了。
反倒是方婉莹，很少再跟游白说话。
不是因为疏远，而是害怕。
江希月点点头：“一定会的！”
虽然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孩子了，但因为被保护得太好了，江希月的性格一直跟孩子差不多。
游白见她又对学校的荣誉墙起了兴趣，便退到了一边去，顺便打了个电话出去。
“我之前跟你提的事情，你帮我查了吗？”
电话那端的长夜本来正在跟万青打游戏，听见游白这么问，便放下了游戏手柄：“当然查到了，我前几天就发你邮箱了啊，你又没看到？”
游白表情尴尬了半晌，咳嗽几声：“我知道了。”
“好啊小白！你是不是又把我拉黑了？！”
“怎么可能！”游白立刻否认，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将拦截名单重新调整了下。
这一定是系统出BUG了。
长夜发来的东西很详细，包括那家公司近来接下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合同，甚至连他们公司目前能承受的最大风险在哪个区间值，长夜都给标注出来的。
不愧是万事通。
游白看着那份资料看了半天，然后又给另外的人发了消息去。
虽然目前谈不上让他们破产，不过“小小”骚扰一下，还是做得到的。
与此同时，陆隐在学校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荣誉墙旁边站着的游白。
他早就换上了休闲的衣服，看上去慵懒而迷人：“你怎么在这里？”
“喏，”游白扬了扬下巴，“陪她来看看学校。”
“江家的小女儿？”
“嗯。”
陆隐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江希月，便收回了目光：“今天圣诞节，你就打算跟她过？”
游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如果按照江家往年的习俗，今天一般家里人都会回来一起吃饭。
不过嘛，今年比较特殊，家里人不齐，也没人有这个心思去操办。
“就是觉得很羡慕，”陆隐凝视着她，“不像我，都只能一个人过。”
同样的理由，游白觉得如果上第二次当就显得自己智商是真的有问题了。
“曲光霁呢？该不会又回京城了吧？”
“那倒不是，他去国外了。”
比之前那个借口更离谱。
游白似笑非笑：“你觉得这次我会信吗？”
“不知道，”陆隐眼神真挚而诚恳，“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孤单过节。”
游白啧了一声，朝着江希月走去，甚至连头也没回：“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什么善人。”
“再说了，”她忽然回过头来，“你如果真的不想一个人，可以去鬼屋玩，老热闹了。”
陆隐：“？？？”
“我先回去了，再见，陆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