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结束就是庆功晚宴，获没获奖的都在受邀之列，很少会有艺人直接冷脸不去。
BooLixs跟Abyshin被安排在了一桌，两个组合的经纪人亲自给排的座位，他们不谋而同地，选择将姜羽跟颜思琪两人隔开。
“鲁总，”Abyshin经纪人看着不远处与人交谈的中年男子，“你瞧那是不是……”
鲁文佑跟他心照不宣地对视了眼：“我们该去跟薛台长打个招呼的。”
两位王牌经纪人出马，没几分钟便把薛台长从别人那里抢了过来。
鲁文佑快走到桌前还在跟他说：“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吃顿饭有什么的？老弟我请哥哥你，不谈别的，只为联络联络中学时候的友谊，难道你连这点儿面子都不肯给？”
薛台长当然知道，跟他吃饭吃到最后肯定不是单纯的吃饭，仍是推拒：“不是不给面子，而是……”
“这样，鲁总，咱们现在先不谈这个。”Abyshin的经纪人打断他，指着一桌的艺人，“先让他们给薛台长敬杯酒，感谢薛台长的照顾。”
鲁文佑一脸才想起来的表情，跟对方一唱一和：“是了，我们家艺人上节目全凭薛台长的照顾。”他招呼最靠近手边的人，“快给薛台长拿杯酒。”
曹之杨立刻端了杯酒过来，薛台长状似无奈地接受了，脸上笑容却是真实的。
先不说这一桌俊男靓女有多养眼，光是他们的两个经纪人，左一句右一句地夸，也把他夸得高兴了。
“成，这周末我有时间，还在老地点，咱们三个约一顿。”他喝完了酒，将空杯放在桌上，“但先说好，只是联络友情。”
能约上饭，后面一切就都有得谈。
最近他们台准备开创一档音乐综艺，不仅上星，还是黄金档播出，不知道多少人盯着。
鲁文佑笑了笑：“那必须是啊。”见薛台长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识相地先开口，“瞧我们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您先忙，我们改天见面再叙旧。”
鲁文佑前一秒还是狗腿样儿，下一秒脸上职业笑容就散了，转头叹了口气：“等下还要敬别人，你们看有没有跟酒长得像的饮料，自己给自己倒上，别回头喝个烂醉。”
这种场合就是业内人的应酬，根本不是真正吃饭的地方。
“早喝上了，”姜羽把自己的杯子往前一推，“我这是冰红茶，曹哥他们的是葡萄汁。”
“听你这意思是馋葡萄汁了？”楚沐一笑着问。
姜羽语速缓慢：“我就是感觉到了落差。”
鲁文佑好奇地看着他：“落差？什么落差？”
“以前我跟我哥经常参加酒会，都是别人巴结我们的，哪像今天，我还得吹别人的彩虹屁。”这真是初体验了，姜羽可不就感觉到了落差，“唯一没有差别的是，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得喝饮料。”
鲁文佑撑着他的肩，没忍住笑出声：“原来咱们的太子爷觉得自己不再尊贵了。”他的语气不含恶意，倒有几分语重心长，“这不是没办法嘛，有求于人就得赔笑脸说好话，就算是咱们的老板，钱总，他也总有低声下气的时候，对不对？”
姜羽点头：“道理我懂，我就是随口感慨一句。”
这一桌全是自己人，男团也好，女团也罢，对姜羽的脾性再了解不过。
没人觉得他是在故意炫耀家世，但他因为这个的落差蔫儿蔫儿的样子，就莫名好笑又可爱。
后来又是一波敬酒，来来去去是不同的人，吹来吹去是相同的彩虹屁。
好不容易坐安稳了，大家才随意聊起了天。
姜羽困惨了没参与，趴在桌上打瞌睡，有人形容他像犯困的大金毛，还有人搜了图片直接对比真人。
结果就是，姜羽被惹得炸毛，大家又得哄他。
“咱们一人再夸他一句，”楚沐一起头，“把刚才抹他的面子找补回来。”
姜羽立刻给自己插上耳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鲁文佑转了一圈回来，看姜羽闷头玩儿手机，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羽把音乐暂停了，抬头看。
鲁文佑指着桌上：“有好吃的不吃，光坐这儿玩手机？”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姜羽手掌朝上伸着，“我的糖呢？”
“什么糖？”鲁文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姜羽回道：“就是……”
江屿上完厕所回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姜羽也看见他了：“我问佑哥要糖呢。”
“要什么糖，”鲁文佑在他手心拍了下，“你当过万圣节呢？”
姜羽眨了两下眼皮，视线转移到江屿脸上：“什么意思？”
鲁文佑也是搞不懂，干脆不追问：“你们的事自己解决，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要见的人差不多都见了，你们可以松快点儿，吃些东西填填肚子，等会儿就可以散场了。”
江屿拉开旁边的椅子，坐在姜羽身边。姜羽仍旧眨着眼，他现在糊涂得很。
“你不是说……”
“我说谎了。”
周围环境嘈杂，江屿与他坐得十分近，近到江屿像是贴在他耳边说话。
“糖我丢了。”江屿从他那里摘下一只耳机，然后放进自己的耳朵里，说话的同时摁下了他手机屏幕的音乐播放键，“因为我那会儿有点吃醋。”
钢琴曲的前奏委婉而连绵，像江屿在他耳边呢喃。
两者姜羽都听清了。
姜羽每天都粗心大意，因此他一直用的有线耳机。他和江屿一人一只，离近不会发现，离远会被限制。
直到肩膀一沉，他才发现江屿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江屿的一句话没有前因后果，他搞不懂，便自己找问题：“我又不自觉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明知道是工作，明知道姜羽跟颜思琪没有关系，但他就是心里不痛快，“……你说我要不要也去染个金发？”
姜羽突然笑起来，推开他的脑袋：“我看看。”
“好看吗？”江屿看着他的眼睛问。
“你还是黑发最好看，”姜羽说，“显得你特正。”
江屿也笑了：“除此之外，你就没别的词形容我了？”
“你还很甜。”姜羽捧起他的双手，低头去闻，“是我喜欢的气味。”
江屿盯着自己的手腕：“如果没有香水呢？”
“我没在说香水。”姜羽又去闻他的脖子，“你自己没有发现吗，你身上有特别好闻的气味，我每次闻着都会很安心。”
比起一根耳机听音乐，这样的动作属实是大了些，余光里同桌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江屿却毫不在意。
就像颁奖台下的那件事，虽然不是他故意，但总有他引导的成分在。
突然很想炫耀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大概有这种心理在。
江屿轻笑了声：“你是不是说过，想在镜头面前亲我。”
姜羽愣住了，没说话。
周围开始有娱记出没，江屿连标题都帮他们想好了：“庆功宴上，一时激动。是不是顺理成章？”
姜羽反应过来：“好像可以。”
然而比娱记更关注他们的是楚沐一：“你们这慢的，我都听不下去了。”他从开头就听着了，不就是亲一个吗，他们不能直接，他就去给他们摁头，“不用谢！”
楚沐一功成身退，隔壁桌有认识的人说他：“够损的啊楚老师。”
“你们学着点儿，队友就是拿来坑的。”楚沐一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
那个吻没持续多久，姜羽亲完还故意擦嘴。江屿就比他淡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大方直视镜头。
“你说他们拍到了吗？”姜羽压低声音问。
江屿让他看前面的镜头：“这下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都行。”姜羽开玩笑说，“只要你别再丢我的糖，我们直接官宣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