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别墅过夜，第二天上午直接去的公司。
舞蹈老师还没到练习室，楚沐一主动担起了监督指正的工作：“先热个身，然后来一遍前天扒的前辈的那个舞，速度点儿。”
楚沐一在团内既是主舞，也是半个舞蹈老师，他曾经在舞蹈机构工作过，教学生很有经验。
“姜习习，就刚才那个抬手的动作，”楚沐一站在队伍后面，对着一面墙的镜子，发现谁动作不标准立刻指出来，“高一点，再高一点，对了，就是这样。大家重新来一遍，一二三走。”
姜羽从前跳的都是探戈和交谊舞，社交暖场可以，但是作为爱豆上台演出还是要多花工夫磨动作，好在他有这个心思好好学。
除了曹之杨以外，楚沐一跟他关系最好，经常给他开小灶补习，效果十分显著，今天一支舞下来，姜羽只有两个动作没做好。
“已经很好了，不过还是要再练习练习。”楚沐教学的时候还算一本正经。
姜羽也虚心接受：“今天下午我就不回宿舍了，在练习室把这支舞多练几遍。”
“我留下来陪他。”江屿说。
QL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后出道的团体，基本上都要扒完前辈们的舞蹈。
女团舞就算了，跳不跳的全看他们兴趣，而作为男团的他们，男团舞必须要全部掌握。
公司以前组过一些限定组合，也出过一些出圈舞台，他们扒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也行。”距离录舞的时间很近了，楚沐一觉得确实有这个必要，“江神每个动作每一拍都很完美，有他指导你完全够了。”
“江神？”姜羽笑起来，“你什么时候改的这口？”
楚沐一翻了个白眼：“昨晚，你有意见？”
“没意见，他没意见，我更没意见。”姜羽戳了戳旁边的江屿，“对吧？”
“嗯，没意见。”
江屿确实难有意见，昨天他微博基本沦陷，大批电竞粉跑过来问他是不是FOM的江队，还有粉丝给他脸上p了口罩，对比从前参赛照，一模一样怎么赖？
舞蹈课上完，经纪人单独把江屿喊去了办公室，专门说了这个问题：“先不要回复粉丝，也不要自己发微博，等后续公司的安排。”
江屿心想，他微博账号也不在自己手上，怎么发微博回复粉丝？
没过一会儿，鲁文佑又开口：“之前以为你和姜羽是……那种关系，看了昨天的直播，看来我是误会了。”
“我想你不止误会了我和姜羽的关系，还误会了钱总和姜羽的关系。”江屿一直清楚他们的脑补，钱忱养姜羽，姜羽养他，这个包养三角链直到昨天才断了。
鲁文佑有些尴尬地回道：“唉，我一个小人物，钱总跟谁谁谁是什么关系也犯不上跟我交代，是我瞎揣测，不过你和姜羽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说着轻笑了声，“你俩太像一对情侣了，这不是我的揣测，是事实，对吗？”
江屿没有立刻回答，定定地看着鲁文佑。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鲁文佑赶紧解释，“姜羽的身份我是肯定惹不起的，同样，以你跟他的关系，我也惹不起你。跟你推心置腹地说了吧，你们两个谈没谈恋爱根本没有妨碍，艺人合约上的恋爱禁止条例不限队内消化，甚至你俩关系越好越亲密，对你们，对男团，对公司，都是一件非常有益的事情，没有人会去阻止。有些话我不好对姜羽说，他那个人比较……”
“如果是不好的形容词，我劝你还是别说了。”他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贬低姜羽的话。
“好，我直说。”这个经纪人当得不是一般的窝囊，带了一个五人男团，其中两个都是祖宗。
鲁文佑叹了口气：“我的建议就是，你和姜羽虽然在一起了，但最好不要对外公开，包括男团的成员。你们还是做自己，舞台上该互动互动，该撒糖撒糖，跟粉丝开开玩笑什么的都可以，只要不被抓住实锤，具体什么实锤我也就不方便举例，你应该懂。”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之后江屿才说：“我知道分寸。”
“那没什么事的话，”鲁文佑指了指门口，带着些恭敬地说，“请吧。”
江屿觉得他这样很怪异：“佑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跟我说话就好。”
鲁文佑谨慎地问：“你确定不记仇？”
江屿认真回道：“只要你不说姜羽的坏话。”
“那我要是对姜羽做坏事呢？”说完这话江屿脸色就变了，鲁文佑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你也不看看他们一家都是什么人物，我哪儿惹得起他。”
“他从来不会用家世欺压别人，他做错了事你好好说，他都会听的。”江屿说。
总归没什么大事，就这一点不算警告的警告，江屿其实早就明白，并且一直在这么做。
他和姜羽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男团偶像，总有一天，他们的关系可以被摊开在阳光下。
在那之前，他只需要在人前克制一点，不至于有多难以忍耐。
已经是午餐时间，江屿从办公室出来直奔食堂寻找姜羽，迎面却走来了天狗和million。
“早就想尝尝QL公司的大饭堂了。”天狗环视食堂一圈，不是看餐点菜单，而是搜索坐着吃饭的艺人，“队长，你们公司A团的小姐姐呢，我怎么一个都没瞧见？”
million也是搞女团大军的一员，不由地唏嘘道：“你还自称铁粉呢，连人家外出巡演都不知道，消息滞后成这样。”
江屿知道他们来干什么，提醒道：“下午的直播三点才开始。”
天狗搓着手，语气失望：“这不以为提前来能追个星嘛，谁想到时机不对。得，等会儿还要发消息跟卡弟说一声，晚场直播也别赶早来了，小姐姐们一个都不在，QL大楼已经被男性给占领了。”
million问下午直播的事，江屿告诉他：“我们晚上直播，下午带你们直播的是另外三个人，昨天在宿舍都见过的。没有固定流程，就是聊天回答粉丝问题，跟你们以前玩游戏直播差不多。”
FOM俱乐部跟QL娱乐现在属于一个老板，他们算是半个同事。
零点的时候双方官微都发了通知，今天四位电竞选手会做客男团直播间，分两批，直播时间分别在下午三点和晚上八点。
天狗问：“那队长有啥交代我们的？”
江屿言简意赅：“别抢风头，少说骚话，防止被骂。”
有天狗在，能做到这十二个字就有鬼了。
下午，江屿在练习室陪姜羽练舞，快五点的时候两人收拾东西，提前去食堂吃饭，然后准备晚上的直播。
打完饭，姜羽坐那儿打开手机，刚登上个人账号，就看见天狗的大脸，以及一些不和谐的弹幕。
“你看，”姜羽自己看完，把手机递给江屿，“天狗怎么被骂了？”
“五个人的直播间本来就挤，天狗又是那么咋呼的一个人，我提醒过他，他不听。”江屿看了眼关掉手机。
联想到自己，姜羽恍然大悟：“怪不得直播间总有人骂我，原来是嫌我太咋呼。粉丝们叫我别说话，是怕我被黑。”
“粉丝叫你别说话，可能单纯只是喜欢你静态的样子，不想让你的高冷形象幻灭。”
“原来那些粉丝跟我哥是一个心理。”姜羽叹了口气，不知吐槽的是自己还是沈齐，“我哥常说，我也就长相身高像个狠人，一开口就是个傻子。他怕我拉低他精明的形象，带我参加商业聚会又不让我说话，就让我在旁边点头附和。”
江屿轻笑了声：“放心，以后你哥再也不会拉你去参加什么商业聚会了。”
“你怎么知道？”姜羽眨了眨眼，疑惑道。
江屿说：“因为现在没人不知道你是姜羽，再装也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