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儿不见老板，只见着了经纪人，曹之杨跟他提出要走，顺带嘴说了句不见钱总，经纪人指着一个方向：“钱总刚去了厕所。”
曹之杨原本想让他替自己告诉一声的，现在只能答应：“好吧，那我去厕所找找。”
绕过人群，还没进去就听见厕所里传出钱忱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曹之杨就想等他打完电话再进去。
结果钱忱上来就是一句：“声声，我错了，你别生气。”
曹之杨抠了抠耳朵，这是钱总的声音？再听听。
“我其实不想来，我是被人拉来的。”
“不是，没有，我真的没有跟谁乱搞。”
“老婆你就再信我一回，我下次一定记得接电话，我保证，保证好不好？”
“还有、还有就是……能不能给我打点钱，待会儿买单，我的钱可能不太够……”
外面的曹之杨：“……”这尼玛是钱总？我下巴都要惊掉了。
没来得及合上嘴，厕所单边门被拉开，曹之杨甚至不知道，社死的是自己还是钱总。
“那个，钱总——”
“你什么都没听见！”钱忱慌忙打断曹之杨的话，他难得出来玩一次，没想到丢人丢成这样，早知道还不如安分待在家里。
曹之杨：“……我就是来跟您说一声，小姜喝醉了，我们想回宿舍。”
钱忱此刻尴尬极了，自己退回进厕所：“嗯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说完把门一关。
曹之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一幕，想起来就唉声叹气。
姜羽靠在他肩膀上睡觉，被这一声声的叹息叹醒了，揉着眼睛问：“干啥呀曹哥，我睡正香呢。”
“吵醒你了？”曹之杨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接着睡吧。”
江屿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怎么了曹哥，心情不好？”
“曹哥心情不好？”姜羽像个不倒翁一样，“哐”地一下立起身，然而没立几秒又歪在了曹之杨身上，“曹哥，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让我哥去摆平。我哥可厉害了，谁都怕他，他就怕我嫂子，嘿嘿，我嫂子……”
醉鬼姜羽话说一半又睡着了。
曹之杨抽了后座的纸巾给他擦汗，哭笑不得地对江屿说：“难怪你喜欢他，也太可爱了。”
“嗯，”江屿没反驳，刚才他跟曹之杨有过短暂的交心，加上前几个月的相处，他大概知道曹之杨不是坏人，“曹哥，是不是那会儿跟钱总发生了什么？”
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江屿一针见血，曹之杨不得不答：“不是我跟钱总发生了什么，是钱总打电话，被我无意间听到了。”
“有关什么内容？”江屿问。
“钱总他好像……隐婚了。”曹之杨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屿说这件事，尤其这其中还扯到姜羽，包养关系啥的，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捡最紧要的说，“我听到钱总跟他老婆打电话，被钱总发现了，现在除了尴尬，我特别怕钱总后续给我穿小鞋。”
似乎想到什么，江屿突然笑了一下：“为难你不至于。”车停进车库，他从驾驶位下来，拉开后座的门，“而且尴尬也不该你尴尬，钱总最丢人。”
曹之杨帮着把姜羽弄下车，啧声道：“这倒是真的，你没听见，钱总那卑微的语气，不像是跟老婆，倒像是跟祖宗说话。”
“放心吧，他还指望我们这个组合给他捞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回到宿舍，把醉鬼在床上安顿好后，江屿对曹之杨说，“今天谢了。”
“客气什么。”被他一说，曹之杨当真放心不少，“对了，你暗恋姜羽的事，我不会多嘴告诉他的。”
“暗恋？”江屿面露疑惑，“不是……”
“不管是不是，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走肾还是走心，横竖自己左右不了他，曹之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去洗澡了。”
正牌男友突然被降级成暗恋者，江屿才是觉得离谱。
喜欢上姜羽之后，因为一场意外两人确定了关系，简单直接，根本不存在暗恋。
那年他十八岁，姜羽十七岁。
“爹地，”姜羽的酒量这些年也没练出来，但比一杯倒好多了，还能认出人，迷迷糊糊抱着江屿的手臂喊，“爹地，我是不是很乖？”
“还跟以前一样，”江屿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长不大的小少爷。”
姜羽满眼醉态地看着他，鼓起右边脸颊，手指在上面点点点，嘴里含含糊糊：“亲亲。”
江屿受不住他撒娇，从前觉得无比羞耻的爹地，现在恨不得天天听。
趁着曹之杨洗澡，另外两人没回来，江屿又亲了他，还跟他接了吻。
姜羽喊自己一嘴酒味，江屿就喂了他根水蜜桃味儿的棒棒糖。
喝醉的姜羽就像个孩子，江屿坐在床边，守着他睡着后，把棒棒糖从他嘴里抽了出来。
这时温知节推门而入，江屿也不闪躲，直接把棒棒糖塞进自己嘴里，看也没看他一眼。
温知节内心纳罕，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进去啊，挡着门干嘛？”楚沐一推开温知节，边脱外套边抱怨，“刚才那师傅也不知道拉过什么客人，车里一股怪味，我得赶紧洗个澡睡觉。”
集训期间他们住的就跟大学宿舍一样，上下铺，五个人睡一间，也难怪姜羽说这里又小又破。
楚沐一睡姜羽上床，刚爬一层楼梯床就开始嘎吱响，江屿提醒他：“动作轻点。”
楚沐一低头看：“哦，姜习习睡了啊。”他想起在夜店，“睡着还挺乖，在外面居然那么会玩儿，整间夜店除了钱总，就数他最嗨。”
“钱总在场，咱们公司谁敢玩儿嗨了。”曹之杨早就躺床了，一直睡不着，出道的兴奋劲儿还没过。
“不过他和钱总那cp也是搞笑，”楚沐一继续压低嗓子聊天，“现在粉丝都饥不择食成这样了？随便拉两个人都能组cp。”
背后讲老板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曹之杨咳嗽了声：“别聊了，睡吧，明天上午搬新宿舍，晚上还要去电视台打歌。”
说睡觉，但真正睡着的只有姜羽和江屿，另外三人近天亮都在网上冲浪。
曹之杨和楚沐一还能微信互聊，只有温知节一直在逛BooLixs男团的话题和论坛。
现在团里话题度最高的个人是江屿，他的那组舞蹈直拍火了，结尾狙击镜头的动作更是被传成出圈神图。
江屿不是团内最专业的舞者，但他的外形和气场都跟这支舞太契合，相比之下团内主舞楚沐一都要比他少点意思。
除却个人和团体，粉丝最热衷的就是给团内成员组cp，目前他们团最火的cp无疑是双门面，也就是江屿和姜羽那对。
就连楚沐一和曹之杨这对都有人粉，温知节开始烦躁，他成孤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