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用!

温婉以为是月事来了,让娇杏去拿来月事带。

正逢容珩一身玄色练功服走进来,眉宇微锁:“什么血?”

“是我月事来了。”温婉不想他突然进来,垂着眼睑道。

他一般练完晨功,会直接去前院吃早饭,不常回到后院,因此温婉感到很惊讶。

容珩目光落在温婉白净的脸蛋上,那双杏眸下却有两片微微青色,以往红润的嘴唇,此刻也显得有些发白。

“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容珩吩咐道,“摆饭吧。”

吃饭时,容珩坐在温婉的对面。

今儿她不知是冷的缘故,外面还套了个白色羊羔毛的坎肩,低着头吃饭,似乎也没有昨晚的食欲,手里的筷子一直扒拉碗里的八宝粥。

饭吃到一半,温婉突然眉头一拧,神情难受的朝旁边低低呕了一声。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筷子一放:“大夫呢?”

匆匆赶来的李大夫,立刻就感觉到了屋子里一股沉闷的气氛。

把脉后,李大夫思索的眉头,豁然松开,面上突然漾起了喜色。

“七爷,夫人这是有了喜脉。”

容珩立刻去看温婉的表情,却发觉她脸上神色淡淡的,嘴角虽然勾着笑意,但却没有渗入眼底。

他握茶杯更用力了。

大夫:“至于夫人说的微量血迹,我想可能是因为房事有关,毕竟夫人是投胎,也才一个多月,脉象不稳,还请七爷暂时克制一下。”

温婉摸着平坦的小腹,想到容瑜还有十个月就要和她相见了,眼中不由自主浮上了浅笑,朝容珩道:“七爷,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她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有期待容珩的答案。

容珩面色不辨喜怒,瞧着她的小腹道:“男女皆可,平安生产就行。”

李大夫领了赏银后,默默告退。

容珩也起了身,对她道:“今晚我宿在前院,不用等我。”

有大夫的叮嘱,容珩后面几个月恐怕是不会来她的后院。

温婉一想到自己再次拥有了超大的罗汉床,不自觉的哼起小曲来。

容珩先去找孔夫人,告知温婉有孕一事。

难得榆木儿子来一趟,孔夫人泡了普洱茶,见他面色无喜,便道:“婉婉怀孕了,你怎么拉着个脸?”

容珩的确心事重重,看母亲道:“儿子想问问,当初怀我,您是什么心情?”

这还是儿子第一次跟她谈心,孔夫人楞了一瞬,思绪慢慢往回飘到二十来岁,想了想后,道。

“害怕,因为听说生孩子很痛,”孔夫人允了口醇厚的普洱茶,缓缓讲道,“再是担心,怕自己做不好一个母亲。”

容珩一边淡淡附和母亲的话,一边将母亲说的反应,和温婉方才的神情应对起来。

他和温婉也才成婚了一个多月而已。再怎么说,温婉也只是一个十六出头的小姑娘,平生第一次做母亲,自然恐惧会大过于喜悦。

所以她表情没有喜悦,是因为觉得生孩子怕疼吗?

孔夫人作为过来人,说了些关于怀孕要注意的事情,还说孕妇情绪容易焦躁不安,在这种时候,做丈夫的要多多体贴,做到事事有回应,最好随叫随到。

容珩心不在焉的应了,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照葛公公所言,温婉在服用避子汤,那为何会怀孕呢?

按照大夫所说的时间点,这个孩子应该是在他跟随父王去巡防的前几晚怀上的。

也就是说,她那会儿还没有服用避子汤的想法。

等他离开去巡防,一个月后回来,她才开始服用起避子汤起来。

难不成,是在对他婚后离家一个月,没有带上她,而觉得冷落,因此感到不满?

若是这样,她可真是个粘人精。

“母亲,我去巡防的这一个月,婉婉都在做什么?”容珩好奇起来。

孔夫人正讲怀孕要点,说到一半,让儿子给打断,有些不乐意道:“她可忙了,开了许多铺子。”

这一说,将温婉给她说的商业版图计划,告诉了难得找自己叙话的儿子。

容珩暗自震惊。

温婉说的那几个开铺子的城县,她准备投资商铺的位置,恰好是皇上准备施行新政惠民的地方,政策里会给与底下商人极大的惠利和优待。

前几日,他是在父王那里听了一嘴。

这些地方的新政,尚未公布,她是如何得知的?

难不成,她能未卜先知?

见儿子默然,孔夫人以为是他不高兴女人做生意,便帮着儿媳妇说话道,“婉婉也没出府抛头露面,都是交代底下人出去做事的,虽说女人做生意传出去有些不好,但是我看她是真心喜欢做生意,你就当她是个乐趣呗。”

“儿子没这个意思,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

容珩心头疑虑万千,随口跟母亲说了几句后,便告退了。

午后,容珩特意去找了一趟父王,确定了那十处新政的城县,都和温婉说了无般一二后,他带着怀疑回到静思居。

回来第一件事就问葛公公温婉的去处。

“夫人在看账本,”葛公公看了看日头,回想道,“想来应是在品文斋。”

容珩踱步而去。

品文斋位于静思居的西北侧,倚靠翡翠湖畔,是一个三层的阁楼,每到落日余晖,阳光会射入窗格。

容珩刚走到湖畔,便看到三层楼阁的窗格大开,温婉正坐在窗边,一手拿着书,夕阳尽数倾落在她的侧脸,显得无比柔和静谧。

容珩一时驻足,默默的看了一会儿。

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太了解温婉。

本以为她和其他女人一样,是个恪守本分循规蹈矩的性子,不过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可一日一日的接触后才发现,她骨子里竟然藏了好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倒让他一点一点的好奇了。

守在一楼门口的娇杏和春桃,见到容珩,恭腰问安,却见他一扬手,示意噤声。

春桃和娇杏察觉到七爷的神色不太对,不免担心的看了一眼三楼。

可她们使劲儿努力的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夫人有孕,七爷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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