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贵妃上任第一把火

皇贵妃看似风光,可不是这么好做的。宫中上下皇后主持所有后宫事宜,皇贵妃位同副后,所以也必须协理皇后一同料理宫中事务。

坤宁宫——

“妹妹,今后宫中锦缎采办的事儿就由你来操办了。”皇后说道。

我低头道:“是,只是很多事情,臣妾不是很懂,还希望皇后娘娘能多加指点臣妾。”

“妹妹放心,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本宫。跪安吧,本宫也乏了。”

“臣妾告退。”于是我离开了坤宁宫。

“娘娘,您为何将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皇贵妃?”皇后身边的近身侍女椒娥问道。

皇后略有深意地勾起嘴角,说道:“最近,我听说来竞争宫中锦缎的商户里来了位很有意思的人家,所以,此事非皇贵妃不可了。”

“可是后宫嫔妃如何有机会接触到宫外的人,都是通过女官来互通信息的。”椒娥不明白。

皇后端起茶杯,轻轻喝了口茶,道:“椒娥,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了,看人看事还是不通透啊。咱们这位皇贵妃,说话做事出人意表,何况她又得到皇上特许,随时出宫,总有机会见到的。”

“皇后娘娘,您说了半天,这新来的供应商户到底是何许人也啊?奴婢可好奇的很呢!”椒娥问道。

“魏十翼。”皇后娘娘满脸得意地说完,便起身去小歇了。

承乾宫——

“娘娘,据奴才所知,一般宫中所用锦缎参与竞争的商户为三家,价低者得,您可以吩咐女官,来操办具体事宜。”小顺子说道。

这不就是现代的招投标嘛,我也曾参与过我们杂志社的招投标,不知这古代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于是,我问道小顺子:“如果我想亲自参与呢?”

小顺子吃惊地说:“娘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后宫嫔妃不得接触宫外的人,尤其是男人,那是大忌。”

“简直封建!”我刚刚说完,便觉得自己可笑,没错,这是封建社会呀!

“那我隔着屏风,在一旁看着,总可以吧?”我问道。

“娘娘,您是主子,您说了算。”小顺子总觉得我还像是个玩心很重的小孩似的,不由笑道。

“就这么决定了。”我说道。对于我来说,既然亲自接了采办宫中缎锦的事,就最好亲力亲为,否则我虽名义上管着,底下怎么做,我就不得而知了。何况,我在无聊的宫中又找到了一件可以让我去忙碌的事情。至于恒丰客栈暂时由钱掌柜和魏十翼掌管着我很放心。不知那日以后,魏十翼和麒麟怎样了。算了,只要他们平安,就不要再起波澜了。

乾清宫——

“皇上,臣妾明日想出宫。”我说道。

“要去恒丰客栈?”那件事以后,皇帝知道了魏十翼在恒丰客栈管理客栈事务,所以他此刻稍作犹豫。

“不,皇后娘娘让我负责宫中锦缎的采办,我想亲自参与选取供应商户。”上次的事,让我知道,最好事事坦白,否则容易产生误会。

皇帝饶有兴致地说道:“颜儿何时对这些个事儿有了兴趣?”

“在未来,女子本就可以遮挡半边天。这些工作,我本就曾做过,难不倒我。”说这话时,我有着小小的骄傲。

皇帝无奈地笑道:“好吧,幸好你不是男子。”

“是男子又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皇帝走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笑说道:“你如此野心,那朕的江山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我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武则天更适合我!”

皇帝点了点我的额头,嘟囔道:“没规矩,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朕面前说说就算了,出去可不许乱说,否则朕都保不了你。”

我搂着皇帝的脖子,甜甜地说道:“你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的,我可是信了哦!”

皇帝摇了摇头,说:“朕会护你生生世世。”

我窝心地一笑,然后说道:“那臣妾就谢恩啦!”

“明日记得换个装束,多带两个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皇帝不放心道。

“知道啦!我只是去听听,不会有事的。”我撇了撇嘴,说道。

皇帝瓜了我下鼻子,说道:“可你每次都让朕不省心。朕还是派两名大内高手随你同行吧。”

“真不用!我可以的!”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皇帝看到我好似有些不开心,不禁皱起了眉头,只得服软,说道:“好吧,那你带着小顺子一同去。”

我立马恢复了笑颜,得意地行着礼,说道:“臣妾谢皇上!”

说完,我欢乐地走了出去,皇帝无奈地摇头,然后继续埋首于奏章中。

第二日,我让尹织帮我换了套普通百姓的衣裙。只记得当日文轩跟我说,我的女扮男装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干脆就着女装,这样也不引人注意。

文轩,不知道他在现代好不好。你可知在这里,我遇见了与你一模一样的人。

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别多想了,想起过去的种种,总觉着心里像揣着块石头似的难受。

“娘娘,真的不用奴婢陪同吗?”秋雏担心地问道。

我说:“不用了,小顺子陪我就可以了。”

“是。”秋雏道。

拿了出宫腰牌,我们就顺利地从西华门坐着马车一路驶向户部正堂。听名字,便知道,这是隶属于朝廷户部,户部大臣们的务工之所。

“什么人?”门口的侍卫将我们拦下。

小顺子赶紧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这是皇帝给我可以自由出入户部正堂的腰牌。

侍卫一看,立刻低头道:“大人请!”

于是,我双手背后,有模有样地走了进去。

“娘娘,商户们都等在聚雅堂,我与女官们都打好了招呼,娘娘从聚雅堂后堂进入,这样便可避开了与商户们的照面。”小顺子低着头说道。

小顺子确实是我宫里得力的小机灵,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十分的忠心。

“好,赶快走吧。”我说道。

岂料背后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怎么了?”麒麟问着身侧盯着前方发呆的魏十翼。

“我好像看到戴颜了。”魏十翼道。

麒麟说:“不可能,姐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可是皇帝的嫔妃。”

魏十翼听到麒麟的话,想想或许自己真的是看岔了。于是,便往聚雅堂走去。

聚雅堂正堂——

“各位,你们是由户部选出的三家最具资格的锦缎商户。如今,皇宫中需要采办一年的锦缎量,具体内容我们已写在分发给各位的文书上,你们将价格书写在文书的最下方,然后合上。半个时辰,我们将会收取文书。不知各位有何异议?”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没有异议的话,现在开始。”女官宣部。

此时,我正在屏风后头,隐隐约约看着众人。只是由于隔着屏风,我不太看得清每个人的脸,但是这并不影响我观摩整个招投标的过程。

半个时辰后,女官将文书收了上来。由另外两名女官进行核价。

不一会,女官宣布:

“郑记丝绸,四十两纹银一尺江南锦缎。胡记绣庄,三十五两纹银一尺江南锦缎。景泰丝绸,三十五两纹银一尺江南锦缎。郑记丝绸出局。”

那很简单,就由剩下的两家来PK了。

“小顺子,我想看看那三份文书。”我对着身边的小顺子说道。

“謶!”小顺子走出屏风,悄悄对女官嘀咕了两句。

女官立刻低头道是,然后将三份文书递予小顺子。小顺子再走入屏风后,将文书交给了我。

“今日,似乎有高人在场。”魏十翼轻轻对麒麟说着。

“高人?”麒麟不解。

“位高权重之人。”魏十翼指指屏风里头。

麒麟明白地点了点头。

我看着这三份文书,果然有两家商户的报价一模一样,且低于另一家。

只听得女官又说:“现在,请胡记绣庄和景泰丝绸的老板各自介绍一下自己的锦缎。由我们最后决定选用哪家商户。”

“这样不公平,太容易作弊了。”我咕哝道。

“小顺子!”

“奴才在!”

“告诉女官,不用让他们各自介绍了,让他们重新再报一次价。”我说道。

“重新报一次价?”小顺子不是很明白。“娘娘,他们都已经报过价了,再报还不是这个价呀。”

我给了小顺子一记白眼:“你就照我的话去做,等等你就知道了。”

“謶!”于是,小顺子又向女官嘀咕了几句。

魏十翼看着这个情形,知道屏风后的高人必有新招。

女官说:“请胡记绣庄和景泰丝绸再进行一次比价。”

胡记绣庄的老板杜昆得意得说:“这有何难?我不就不信他能比我价再低。”

魏十翼思索了片刻,然后扬起了嘴角,在文书上重新书写了价格。

女官将两家商户的文书收上去后,我又命小顺子将文书交予了我。然后我又将结果让小顺子告诉了女官。

女官宣部:“胡记绣坊重新出价为二十五两纹银一尺江南锦缎,景泰丝绸重新出价为三十五两纹银一尺江南锦缎。这次我们选定景泰丝绸作为下一年皇宫的丝绸唯一供应商户。”

杜昆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官:“我出价比他低,为何是他?”

女官也说不出所以然,尴尬地望向屏风后的我。

于是,这个时候就该轮到我出场了。

“为何不是你?因为你做人不实诚,做生意更不实诚。”我说道。

魏十翼听到了我的声音,惊讶地站了起来,刚想冲过来,被麒麟拦住了:“师父,淡定。先看一看再说。”

女官和杜昆都奇怪地望向魏十翼,直到魏十翼又重新坐了下来。杜昆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屏风处。

“我哪里不实诚了?你倒是说说看!”杜昆毫不客气地问道。

女官见状,立马呵斥:“放肆,屏风后头的大人岂是你等小厮可冲撞的?”

杜昆听了以后,才稍稍收敛了下。

于是,我继续说道:“锦缎所需原料,耗费很大,尤其近两年桑蚕丝的匮乏,更加抬高了物价。至于锦缎上的绣面,都是让最好的绣娘日夜刺绣,人工也极其昂贵。前年、去年的一尺江南锦缎都在三十至三十二两纹银左右。既然今年原料涨价,那么锦缎岂有不涨之理?杜老板,你的二十五两纹银一尺,是否并不在情理之中?景泰丝绸既然来参与这次的竞争,自然是希望自己被选中的,给了第二次机会,他还是维持原先的三十五两纹银一尺,说明,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如若再降,那就真的要亏本了。难道,胡记绣庄是要亏本与我们做生意?那我可要替皇室谢谢您了。”

在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杜昆被说的脸涨得通红,“你给我出来,躲在屏风后头,算什么英雄?”

“放肆!拿下!”小顺子出来说道。

只见侍卫从门外冲进来,将杜昆拿下。

“放开他吧,只是做生意,何必如此。只要杜老板你今后循规蹈矩,实打实地做生意,今日的事我便既往不咎。”我说道。

杜昆被眼前的阵仗吓得直冒冷汗,赶紧低头道:“是的是的,大人说的对,小的以后一定老老实实。”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对女官们说完,便走了。

魏十翼暗暗笑道:“本想着借由此事,能打听到戴颜的事情,没想到今日居然如此顺利地听到她的声音。她应该过得还不错。而且,她真的是一位很特别的姑娘…”

麒麟斜睨了他师父一眼,道:“师父,是很特别的嫔妃!”麒麟摇了摇头又说道:“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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