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参与调查

第二天,府里的丫鬟银杏和紫藤,给我送来了丰盛的早膳,秋雏和尹织侍候我洗漱。忽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银杏去开门,只听见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隔着屏风,他们具体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清。然后关上了房门,银杏走过来对我说:“格格,襄郡王府上派人来传话,说要与格格您一聚。”

襄郡王?这一阵有太多事,都差点忘了他了,他被贬之后,我们也没再见过面。“银杏,你帮我派人传话去,我一会便去登门拜访。襄郡王还是戴罪之身,闭门在家,我不是很方便去见他,所以以防生事,请你们替我保守秘密。”

“是!”银杏和紫藤,还有秋雏和尹织遵命后,银杏便出去传话了。

今日,选了套鹅黄色的旗装,秋雏给我梳了个简约的旗头。用过早膳,我便吩咐府里的管家帮我备车。我带着秋雏和尹织,一路马车坐到了襄郡王府。

门房通报我的到来,襄郡王府管家出来相迎:“格格吉祥!格格,襄郡王在内堂候您多时了。”

我点了点头,管家带路,我便随之进入襄郡王府。

到了内堂,襄郡王博穆博果尔正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见我来了,微笑着对我说:“云南普洱,前日新得的茶,来一杯。”

不知为何,我见着博穆博果尔,总是分外轻松,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我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也没行礼。轻轻嘬了一口,“果然好茶。”

“如今,你可是鄂硕府上的人了。小女子十分本事呀!”博穆博果尔慵懒地看看我,然后说道。

“身不由己,既来之,则安之呗。”我说着。

“今日,我请你过来一叙。是有事相求。”博穆博果尔入了正题。

“哦?襄郡王也有求于小女子?”我调侃到他。

“有时候,千万别小看小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我斜睨了他一眼。

他看着我,扑哧笑出了声。

“不端着了,我说不过你。”博穆博果尔整了整脸色说着。

我也回复了严肃的表情:“洗耳恭听。”

“皇兄最近交与我办了一件差事,有些棘手。此事事关你之前的娘家,成王府。”

“成王府?”我紧张地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成王刚愎自用。有人揭发他在江南平叛期间,拥兵自重,似有叛逆之嫌。”

我的脸色大变,虽然阿玛不疼我,但总是索绰罗颜的父亲,我自是不希望他出事的。何况如果真的谋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醉,额娘头一个就会遭殃。“你查到了什么吗?”我问道。

“我派出去的人,去到江南,都没了音信。我想,他们也许早已遭到不测了。成王最信任的人,如今是从二品的户部侍郎袁冯,我想从他身上着手。”博穆博果尔叙述和分析着。

我疑惑地问他:“那我能帮上什么忙?”

“你知道袁冯是谁吗?”博穆博果尔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他就是当初主张废去你格格身份的主力大臣。”

我有些糊涂,他如果真如博果尔所说,是和阿玛一党,为何要主张废去我的身份?莫非,这也是得到阿玛许可的?阿玛为何要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一连串的问题,我也感觉很困惑。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脑海,我猛地看向博果尔。

他朝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皇兄既然要我去查成王,自然要将他所有的底细都告诉我,皇兄不告诉你,也许是怕你多思忧虑。不过我倒是认为,告诉你也无妨,你并非真正的索绰罗颜,对你来说都一样。皇兄太照顾你的感情,何况还牵涉到你额娘,他知你对你额娘难舍,所以不愿意对你说。”博果尔分析道。

“那你又为何告诉我?”我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我又不喜欢你,我只要你帮我查案,完成皇兄交代的任务。”博果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说着。

“你放心,牵涉到我家,虽然我不姓索绰罗,但是为了额娘,我也要全力配合你。只是,我不是成王的女儿,那么我额娘呢?”我问道。

博果尔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觉得不管是我还是皇兄,都不应该出自我们之口,你应该亲口问你额娘。”

我点点头,这次回来,从成王府一直到鄂硕府,我都觉得很奇怪,他们之间的秘密,一定与我身世有关。博果尔说的没错,我应该问我额娘,而不是出自他人之口。

“你要我如何配合?”我一脸严肃地问道。

“袁冯的夫人是端亲王之女,妍蕊格格。探子回报,明日妍蕊格格会去保国寺进香,而索绰罗颜之前与妍蕊格格相识,虽没特别交好,但是你可以不妨一试。”

“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去保国寺会上一会。”我说道。

“这事,我仍然不希望让皇兄知道,他既然都不曾让你知道,必然是想保护你,不希望你插手。”博果尔十分认真说道。

我点了点头。

“到了午时初刻了,不如留下尝尝我府里厨子的手艺?”博果尔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然后笑嘻嘻地对我说。

“好啊!”我答得爽快。

用膳时,我们聊起了满尔瓜泰。我俩都有说不出的遗憾,我们约定好,等他回京后,大家一起再好好喝一杯。

午膳后,我拜别了博果尔,坐着府中的马车一路回府。到达鄂硕府后,只见门口站着卓远怀,正一脸焦急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见我下马车,立刻迎了上来:“格格吉祥。”

“起来吧!卓公公,是皇上找我吗?”我看着卓远怀问道。

“是啊格格,您可回来了。奴才问府上的人,只听门房说您出去了,却不知去了哪里。皇上传召格格入宫,奴才已经恭候您两个时辰了。”卓远怀急切说道。

“卓公公,是有什么事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格格,奴才也不知道,您进宫见着了皇上就知道了。格格,请吧。”卓远怀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龙撵。他居然用他的龙撵来接我,如此高调,又要让深宫里的妇人有所记恨了。

不管那么多,我跳上了龙撵,就往皇宫去。

到了皇宫,已是未时了。这个时候,大多是宫中太后娘娘们午睡的时候,宫中异常安静。好在一路进宫,没遇到过什么人,很快我到了养心殿。

走进养心殿,只见皇帝正在案前批阅奏折。他见我进来,立刻放下手中奏折,快步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双手说道:“怎么这么晚?你不在鄂硕府吗?”

我瞧他心焦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我知道我去见博果尔最终一定瞒不过他,所以还是如实说道:“我去见博果尔了。”

他的脸色有些微变:“你去见他做什么?”

博果尔与我有言在先,不能让皇帝知道我插手此事,所以我不能完全如实相告。于是我说道:“我和他一同用了午膳,与他聊聊满尔瓜泰的事,我们约定等满尔瓜泰回到京城,我们再一同相邀喝酒。”

“哦?仅此而已吗?”皇帝挑高眉毛问道。

“是啊,不然呢?!无论如何,他被降为郡王,闭门思过在府也是因为你我之事。所以我回到京城,一定要去探望下他。”我严肃地说着。

皇帝见我神情严肃,说得合情合理,便没再多问。若是过去,他一定觉得我有问题,如今么,恋爱中的男人,果然智商偏低。对不起了皇上,我也是因为想替你查出这个案子的真相。

“颜儿,沙俄使团不日就进宫朝见。后日晚上,宫中会有夜宴,你也一起来。朕瞧你回到京城,也无所事事。”皇帝宠溺地搂着我,说道。

我嗤之以鼻,谁无所事事了,本格格可是很忙的好吗?除了帮你查案,还要帮索绰罗颜查明身世。“皇上,我就不来了吧。这种宴会,人那么多,我只是格格,去了也挺奇怪的对吧。何况,也挺无趣的。”我喃喃着。

皇帝轻轻弹了我下额头:“所以说你还是不愿意入宫做朕的妃子?”

我忽然挣脱他的怀抱,十分紧张地说:“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

皇帝见我如此紧张,叹了口气,道:“你这妮子,把朕这么拽在手心里。朕大概前世欠你的…”说完,他又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继续说道:“其实,朕是想你,很想你,朕想日日见到你。”

“皇上,你想见我,也不必让我去赴宴啊。你让卓公公传我进宫就好啦。”我随口说着。

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朕今日让卓远怀传召你入宫,你可知朕等了你很久。等到朕心里越来越不安,朕很怕你又忽然不见了。答应朕,以后无论去哪里,不要瞒着朕,让朕找得到你。”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嘱咐府里的丫头,如果是皇上来找我,必定告知我的行踪。”

看到皇帝此刻,因我而如此,我心里有些内疚。不过,谁让他不告诉我,我的身世,那么我瞒着他和博果尔查案,也公平了。我心里偷偷笑着。

“不过,后日的夜宴,你必须来!”皇帝霸道地说着。

我撅着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皇帝呢,“好吧,臣女遵旨!”

皇帝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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