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议事厅,国公爷在和刘伯温交谈。
“上位,陈友谅的袁州守将欧普祥,也是徐寿辉的旧部,有可能归降”,刘伯温拱手道。
国公爷走到地图前看了看,笑着说:“先生所言极是,咱派了何必聚去袁州打探消息”。
刘伯温起身道:“上位的远见,非臣所能及”。
国公爷笑着说,“听刘先生称赞,心里就是舒坦”。
正说话间,何必聚从外面进来,“上位,末将回来了”。
“袁州的情况如何?”国公爷问。
“平章欧普祥正与参政刘敬商议归降之事”,何必聚回答。
国公爷点点头,问:“汝到袁州,有何为记?”
“欧平章门有二石狮,吾断其尾尖”,何必聚恭敬地回答。
“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国公爷笑着说。
何必聚听命退出。
李善长从外面进来,面有忧色,“上位,陈友谅溃卒隐藏在泥义港,收集舟舰,屡次侵扰无为州”。
“以刘先生之见,应如何处置?”国公爷转头问刘伯温。
“上位,陈友谅的舟师骁勇善战,这些逃散的士卒重归陈友谅麾下无望,不如宽宥其罪,收为己有”。
国公爷点点头,“刘先生言之有理,善长,贴出告示:宽宥其罪,官复故职,给以田宅、粮食,士卒则赡养之”。
“遵命”,李善长拱手道,然后呈上一份文书:“上位,这是拟定的酒醋课税之法”。
国公爷粗略看了一下,说:“好,照此实行”。
李善长领命退出,神情有些落寞。
国公爷看在眼里,若有所思,拿起一块牛肉干放嘴里,“方国珍推托年老有病,只接受官印,不肯任职,却出船出力帮元朝把张士诚的粮食运到大都,先生有何妙计?”
刘伯温起身拱手道:“上位,方国珍心存观望,首鼠两端,可以发文斥责,以示威慑。”
国公爷笑着说:“那就有劳先生了”。
刘伯温略一思索,奋笔疾书,一气呵成。
“福基于至诚,祸生于反覆,谲诈者亡,负固者灭,隗嚣公孙述之事,可以鉴矣。汝首致甘言,终怀反覆,大军一出,不可以甘言解也,尔宜深思之。”国公爷边看边读出来。
国公爷连连说好,然后让文英去叫士夏煜、陈显道过来。
夏煜、陈显道进来后,国公爷说:“二位再去一次庆元,把这封信交给方国珍,令他自省己过。”
两人领命退出。
“先生认为,方国珍收到信后会如何反应?”国公爷问。
“遣人谢过”,刘伯温笑着说。
国公爷也笑了,刘先生聪明通透,和他说话,别有一番乐趣。
这封信只是向方国珍施压,国公爷不会真的发兵,不会因为方国珍改变既定策略,对于方国珍的虚与委蛇,国公爷了然于胸,先前封方国珍为福建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方国珍的地盘当时处于张士诚、陈友定和元朝兵力的包围之中,既不敢得罪国公爷,也不能拒绝元朝的要求,只能左右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