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回忆10南略定远

回到濠州后,朱元璋把招募的士兵全都交给郭子兴,郭子兴十分高兴,好好地夸赞了朱元璋一番,提升朱元璋为镇抚。

升职加薪自然是好事,可是朱元璋却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呢?元军被击溃后,彭大和赵均用先后称王,内部争斗有开始露头,这样下去,都得困死在这濠州城,这些人,跟一群螃蟹一样拼命地互相往下扒拉对方,得另谋出路,朱元璋心想。

纪律涣散,只知劫掠财物,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前途?迟早被别的队伍吞了。

朱元璋向郭子兴请求去攻打定远,当时郭子兴也正训斥郭天叙。少不得又得遭到郭天叙嫉恨,朱元璋没想和他一较短长,他是郭公子,只是不想看着他作恶而袖手旁观。

虽然获得了郭子兴更深的信任,可是朱元璋意识到内斗不断,继续留在濠州很难有出路,于是请命率领淮西二十四将去南略定远,其中包括徐达、汤和、吴良、吴祯、花云、耿再成、郭兴、郭英、唐胜宗、路仲亨等人。

元至正十四年(公元1354年),朱元璋先后招降了驴牌寨三千民兵、豁鼻山秦把头的八百余“义兵”(地主武装),于六月向东攻打横涧山的缪大亨。

朱元璋派花云趁夜突袭,击败张知院,随后又成功招降了缪大亨,获得当地兵民七万余人,从中挑选出两万精壮男子严加训练。

不久,冯国用、冯国胜(后来改名为冯胜)兄弟前来归附,朱元璋询问平定天下的计策,冯国用回答:”金陵龙蟠虎踞,帝王之都,先拔之以为根本”(《明史·列传·冯胜》)。两年后,朱元璋率军攻下金陵,改为应天府。

过了没多久,朱元璋决定向东南出击,夺取滁州。

在南略滁州的途中,定远人李善长前来拜见,朱元璋曾从容地问:“四方战斗,何时定乎?”,李善长建议朱元璋效法汉高祖刘邦,“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嗜杀人”(《明史·列传·李善长》),朱元璋连连称是,让李善长当参谋,跟着去攻打滁州。

这年七月,朱元璋攻占滁州。不久邓愈、胡大海前来投奔,朱元璋的队伍中又添了两名猛将。

与此同时,赵均用挟持郭子兴攻打盱眙、泗州,想加害郭子兴,此时彭大已经去世,他的儿子彭早住率领其部众,根本无法与赵均用抗衡。

朱元璋于是派人劝说赵均用别害郭子兴,而赵均用听说朱元璋兵力甚强,心里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朱元璋又让人贿赂赵均用左右亲近之人,帮忙说好话,郭子兴最终才得以脱身,率领万余部众来到滁州。

见到朱元璋的三万多军队纪律严明、训练有素,郭子兴十分高兴,朱元璋立即交给兵权。

郭子兴骁勇强悍,性情耿直,但脾气暴躁,遇上紧急的事情,总是与朱元璋商议,把朱元璋视为心腹,事后又时常听信他人的挑拨。刚过一个月,便有人在郭子兴面前说朱元璋的坏话,而且郭子兴的两个儿子郭天叙、郭天爵也常常搬弄是非。

郭子兴听信谗言,把朱元璋身边的亲信武将和谋士全都调走,夺去朱元璋的领兵权,“自是四方征讨总兵之权,上皆不得与”(《明太祖实录》)。郭子兴还想把李善长调到自己身边,但是李善长坚持不肯,只能作罢。

有一次,郭子兴一气之下把朱元璋关了起来,断绝饮食,马夫人听说后急忙偷拿了一张刚出锅的炊饼放在衣服里,给朱元璋送去,把自己都烫伤了,“后窃炊饼,怀以进,肉为焦”(《明史·列传·后妃》)

可是朱元璋没有抱怨,而是更加小心谨慎,对郭子兴毕恭毕敬。马夫人与丈夫齐心协力,把将士进献的财物全都送给郭子兴的夫人,有时甚至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夫妻合力,逐渐化解了郭子兴的猜疑。

这年十一月,元朝中书省右丞相脱脱率领百万大军围攻张士诚占据的高邮,同时分兵包围六合。

六合的起义军连忙派人来滁州求救,六合是滁州的东南,朱元璋认为六合是滁州的一面屏障,两地唇齿相依,极力劝说郭子兴发兵求援,可是其他将领认为凶多吉少,不愿前往,于是郭子兴让朱元璋领兵去救。

朱元璋与耿再成用计击败元军后,担心脱脱增兵来攻,于是把俘获的马匹还给元军,还让地方父老带着酒肉送给元军,并表示愿意供给军需,于是元军退走。

不久,郭子兴打算在滁州称王,朱元璋认为此时元军实力仍占优势,称王将招致元军的猛烈打击,跟张士诚一样,而且滁州非长期立足之地,于是委婉劝阻:“滁,山城也,舟楫不通,商贾不集,无形胜可据,不足居也。”(《明太祖实录》)

当张士诚在高邮城内快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元顺帝妥懽帖睦尔下诏削夺脱脱兵权,安置淮安路,“大军百万,一时四散”(《庚申外史》)。张士诚趁机反攻,击溃元军。

高邮之战后,元末农民再次掀起高潮。

四万余人困守滁州,粮草供应成为迫在眉睫的难题,郭子兴、朱元璋筹谋向外扩展势力,朱元璋建议攻取和州。和州东临长江,是淮南地区的军事要冲,金陵、姑孰的门户,想立足金陵谋求长远发展,必须先占领和州。

元至正十五年(公元1355年)正月,采用朱元璋的计策攻下和州后,郭子兴任命朱元璋为总兵官,镇守和州。此时朱元璋二十七岁,年纪轻,张天佑等郭子兴的老部下内心不服,朱元璋在徐达、汤和等人的鼎力支持下逐步树立起威信。

而孙德崖在濠州缺乏粮食,听说朱元璋在和州,于是带领部众来和州蹭饭吃,借住几个月。

朱元璋见孙德崖人多势众,担心抵挡不住,只能让他们进城。

有人趁机在郭子兴面前诬陷朱元璋,郭子兴大发雷霆,连夜赶到和州,朱元璋赶紧去拜见,郭子兴满脸怒容不理他,过来好久才怒气冲冲地问,“汝罪何逃?”

朱元璋回答:“诚有罪,然家事缓急皆可理,外事当速谋”。(《明太祖实录》)

这句说的意思是说:元璋诚然有罪,家里的事晚些处理也无妨,外面的事应早点儿拿主意。

郭子兴问:“什么外面的事?”

朱元璋回答:“孙德崖在这儿,他以前绑架过您,我们应提前防备。”

郭子兴听后怒气稍减。

孙德崖听说郭子兴来了后,想立即带兵离开。

朱元璋担心发生冲突,于是与孙德崖商定:朱元璋送孙德崖的前营离开,孙德崖带领其余兵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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