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听雨轩,觉得很累,竟然依偎在床上睡着了。
晚上醒来时,国公爷已在书房读书。
理了理头发,穿了件披风,来到书房。
“醒了?”他说。
我点点头,倒些白开水喝,“徐达对敏如印象如何?”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已经不太关心敏如的婚事了,只要国公爷不喜欢,她嫁给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同意了”,他继续读书。
我起身去小厨房找些吃的,喝了些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转眼又到冬天了,一阵冷风吹来,赶紧躲回书房,拿出以前穿过的那件红色棉衣披在身上,衣服好长,只能坐到炕上。
他出神地看了一眼,这件衣服肥肥大大,能将我整个人包在里面。
他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如此怕冷。
这件衣服很好看,细看时才发现,隐约有些金线,是否很贵重?这样穿是否有些浪费了?
他放下书出去,过了五六分钟,手里拿着一件中长款的棕色皮草进来。
“穿这件吧”,他说。
这件皮草也是若雪以前的衣服,觉得很贵,没舍得穿过。
“太贵了”,我低声说。
“那件更贵”,他说。
什么?不太相信,一件棉服而已,能有多贵。
“这件衣服可以留着以后穿”,他说。
我明白,小时候家里穷,新衣服总舍不得穿,尤其是这种肥肥大大的衣服,弄脏了也不容易清洗。
我听话地换了衣服,然后把红色棉服收好。
有些纳闷,若雪以前得多有钱,难道家里有矿?
“那件大衣得多少钱?”我好奇地问。
“我肯定是买不起”,他笑着说。
“那是以前”,我脱口而出,顿觉不妥。
他现在买得起,也不会给我买,夫人从不穿华丽服饰。
那么,是谁给若雪买了这么贵的衣服呢?
“我怎会有这么贵的衣服?”若雪和母亲相依为命,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比皮草还贵。
“慢慢会想起来的”,他握住握的手,满含深情。
总觉他得在敷衍我,他肯定知道若雪的衣服从何而来。
“陶先生知道吗?”,我问,陶安先生是若雪的邻居,很可能知道。
他楞了一下,“不清楚”。
见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夫人说,敏如也同意了”,他在转移话题。
“他们何时成亲?”我只是随口一问,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件红色棉服。
“春节前”,他答。
这么快?想想也是,徐达不能总呆在应天,他随时可能领兵出征,现在没有战事,趁冬季休整时完婚也在情理之中。
“我去参加婚礼时,能穿那件衣服吗?”或许他只是想让我在正式场合穿。
他摇摇头,突然问:“很喜欢那件衣服?”
我点点头,那件衣服的袖子虽然肥肥的,但是袖口是收紧的,虽然衣长拖地,但是改一下便没问题了。
那件衣服一闪一闪地,更增加了衣服的质感,莫非真的是金线?
“衣服有金线”,我说。
他点点头。
我陷入沉思之中,谁会给若雪这样的衣服呢?若雪有着怎样的显赫身世?莫非出生于贾宝玉那样的大家族?
他走过来,轻轻搂住我,“不急,慢慢会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