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3面受敌

“徐达和敏如成亲,我是否可以不去?”

如果去了,可能又想起自己的处境,难免生出无限伤感,还不如省点儿力气,快点儿把身体养好。

“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他说。

他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轻声说,“去睡会儿吧”。

于是回到卧室,昏昏睡去。

王师傅说,我睡了三天。又是三天,又睡了这么长时间。

每次伤心、难过都是对身体的一次极大消耗。

我所有的要求和怨气只能向他一个人出,一边为难自己,一边为难他,全然没有一种自在心境。

或许,应设法调节自己的情绪,不能终日馅在坏情绪的泥沼里无法自拔。

既然无法改变别人的态度和看法,也绝不能让别人轻易伤到自己,要练就铜墙铁壁,保护自己敏感、深情而脆弱的内心。

既然我遇到的所有难题,只有他能解决,王师傅、麦芽儿、包括小不点儿都是他带给我的,那就好好爱他,正如好好爱自己。

王师傅端进午餐来,我开始专心致志地吃饭,吃饱饭,我就能干活了。

晚上,在听雨轩。

他走过来,摸我的额头,我轻轻搂住他。

“看来是好了”,他一边笑一边揽住我。

“以后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只呆在听雨轩便可,有事让王师傅去办,木晴虽然快言快语,但毕竟跟了夫人多年,再过两年,找个合适的人家便成亲了”,他的话里有着丝丝缕缕的愧疚。

他是不是以为木晴给我难堪?其实这次还真不能怪木晴,她已经很长时间都不为难我了。

我刚想和他解释这次不怪木晴,没想到他说,“以后,我不在府里,让乳母带着棣儿在西厢房住”。

我连忙点头答应,激动地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他动情地低头在唇上轻啄几下,便转身去读书。

开始整理札记。

有张札记的纸是旧的,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去年的,想必是他随手塞到书里忘记了。

札记上只写着:“汴梁、毛贵”。

这是何意?

“察罕帖木儿率军攻占了汴梁,刘福通战败后,带着小明王回到安丰。”他走过来,看了看札记说。

还是不太懂,这和应天有什么关系?

“如果刘福通的三路北伐军彻底失败,元军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咱们”,见我一脸迷惑,他解释道。

“张士诚投降了元朝,陈友谅虽然没有投降,可是他在咱们的南边。一旦安丰失守,元军很可能把矛头转向咱们”,他接着说。

“刘福通派出的三路北伐军中,毛贵率领的东路军实力最强,在山东的根基稳固,可是毛贵被赵均用所杀”,他继续解释。

我似乎明白了,“如果没有刘福通牵制元军,应天将三面受敌:北面是元军,东面是张士诚,西面是陈友谅”。

“没错”,他点点头。

那岂不是很危险?“怎么办?”我问。

“你说呢”,他苦笑着说。

“张士德在应天自尽,很难与张士诚和解,而陈友谅无时无刻不想吞掉咱们,只有想办法让元军暂缓来攻”,我边想边说。

本以为击退了陈友谅,便能喘口气了,想不到仍然危机重重,丝毫不能放松。

怪不得方国珍不肯接受国公爷所封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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