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走云南

不去,立即被斩头,去云南或者不用死,还可以发财,面对强哥的威逼利诱,蛊惑七最后答应去云南带货回来。

按照强哥的安排,蛊惑七和大头强第一批出发,赵茂泉他们等蛊惑七安全返回再出发,目的地是云南的勐海县城,从那里运回从缅甸进口的椿木、桦木。

缅甸海拔高,日照充分,一年四季好像春天,拥有大面积的原始森林,树木全年均匀生长,木材木质细腻,结构匀称,颇受国内市场欢迎。例如柚木、椿木、西南桦、黑胡桃、水冬瓜、金丝柚等木材均是广东市场非常受欢迎的产品。

缅甸除了木材出名以外,还有一个地方是全世界臭名昭著的,就是金三角地区。金三角包括老挝、缅甸、泰国,是一个三不管地方,从十九世纪开始大量种植罂粟,缅甸的罂粟产量占了金三角地区的一半。通过大毒枭制造鸦片、海洛因毒品偷运到全世界。

1949年,国民党第8军、第26军残部从云南逃窜到缅甸,进入金三角地区,这些溃兵靠种鸦片为生,这个地区的罂粟产量不断增加。

在国民党陆军中将李弥办的**抗俄培训班学习过军事的缅甸华侨子弟坤沙,中文名字为“张奇夫”,从泰国潜回金三角,娶了一位首领的女儿,很快就崭露头角。1961年,国民党残军在金三角败退,坤沙开始拉起自己队伍,返回家乡当了土司,建立起大型的武装。

1967年坤沙贩毒集团打败了凶猛的对手罗兴汉,他控制了金三角70%的毒品生产和大部分贩运业务,自称为“鸦片大王”。

到了八十年代,金三角成为世界最大鸦片毒品制造基地。香港新兴帮与坤沙贩毒集团勾搭上,通过云南贩运毒品到高陵,再从高陵分销香港和内地。

强哥是香港新兴帮在大陆的头目,负责指挥从云南运毒品到高陵市。

蛊惑七驾驶货车高陵城出发,穿越云贵高原崎岖险峻的山路,到达勐海县城,货车装满了木材,其中在车厢最底层的两条椿木藏有十公斤白粉。

“停车检查。”手持冲锋枪的岗哨在云南曲靖和广西西林县交界的检查站截停蛊惑七的货车。

武装岗哨收缴驾驶证,命令蛊惑七他们下车,把他们押到一间小草棚。

“陈宝七,有人举报你们在木材里藏毒,坦白交代从宽处理,抗拒不交待就要枪决!”检查站负责人坐在木凳上,看了一眼蛊惑七驾驶证,冷峻的双眼盯着他俩。

真是行了狗屎运,第一次走粉就要被抓,蛊惑七感到心惊胆战,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白粉藏得这么严实,不信你们这帮检查人员有透视眼。

“同志,我们是老老实实的司机,靠开车挣钱,从来不碰毒品,不信你们就搜身,如果有毒品可以拉我们立即毙了。”蛊惑七懂法律,就算贩毒判死刑也要经过法院审理,不可能立即枪毙,他和大头强把双手高高举起,主动请岗哨搜身。

两个岗哨登上驾驶室检查,查不到什么东西,走到车厢后掀开遮盖木材的帆布,搬开几条木检查一下,没有什么发现,发回驾驶证,放蛊惑七车辆过关。

蛊惑七上车以后把车驶离检查站。

“大头强,刚才岗哨拦着检查,几乎把我吓坏,走粉太危险!”蛊惑七抹了额头的一把冷汗。

“幸亏有馅的椿木放在车厢底,有惊无险。”大头强大口抽烟。

运木材的车刚出了广西,来到广东怀集检查站。

“停车!”两个穿着林业局服装,带着大盖帽的人,后面跟着持枪的岗哨,还有架着铁链葫芦的几个搬运工。

“检查木材准运证。”一个带着大盖帽的人要看准运证,蛊惑七把云南林业局开的放行证明拿起出来,大盖帽仔细看了一会,把准运证交回蛊惑七。

“下来,检查。”轮到岗哨上车搜查是否藏有毒品,在驾驶室查一轮没有发现有毒品。

一位持枪岗哨扬一下手,“把木头全部吊下来检查!”

蛊惑七听见要吊木头下地检查,吓得手心冒出大汗,他赶紧拿着一包美国良友香烟,自己抽一支,递一支给大头强,用打火机点燃,掩饰一下慌张的表情。

“同志,抽口烟。”蛊惑七递烟给刚检查完准运证的大盖帽,他摆一下手,表示不抽。这车是从云南过来,香烟含有金三角的白粉也不奇怪,上级下令,不能抽从云南过来司机的烟。

“哗啦啦”搬运工在操纵铁链葫芦,从车上吊起几根椿木下地,“嘭”一声,铁葫芦的链断裂,持枪的岗哨反复检查放在地上的椿木,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吩咐搬运工把椿木搬上车。

“他娘的。”搬运工骂骂咧咧地费了很大劲才把几根椿木重新搬上车。

“太惊险,如果不是铁葫芦断链,把整车木头吊下,我们就没命回高陵。”大头强开着车对蛊惑七讲。

“幸亏还年轻,年纪大了看到这种场面肯定会吓得爆血管。”蛊惑七拿起军用水壶,一口气把水喝完。

蛊惑七他们开车平安到达高陵城,接过强哥递过来的一大布袋钱,两人回家数了大半天,有10元、5元、1元,还有5角、2角的,刚好4000大元,蛊惑七给了一半大头强。

十几天就赚这么多,两人得意忘形,请赵茂泉、陆小凤到高陵城一流的餐馆大吃大喝,再拖几个发廊妹到酒店开房。

过来几天,赵茂泉和陆小凤开车出发到云南勐海,同样得以蒙混过关。蛊惑七他们腰包变得胀鼓鼓,打麻将觉得不够刺激。烂缸介绍一班澳门过来的人与蛊惑七这班货车司机用扑克牌赌三公。

澳门来的是一帮职业赌徒,开始输一些小钱,等蛊惑七他们兴奋起来,这些澳门仔互相挤眉弄眼,没有几天,蛊惑七他们输得连买万宝路烟的钱都不够了。

三更富五更穷,口袋没钱,轮到蛊惑七央求强哥安排他们再去云南带货。

“蛊惑七,发财的机会不会天天有,有机会再通知你。”强哥收到内线消息,勐县被公安盯上了,很快就要采取雷霆扫毒行动,现在不能再去那里带货。

没钱,咋办?蛊惑七、大头强和赵茂泉在陆小凤家里赌一分钱一局的麻将。

“唉,一分钱一局,真没劲。”大头强打着哈欠说。

“蛊惑七,你办法多,去什么地方弄些快钱,当司机一天买不到一包万宝路。”陆小凤有钱的时候,用起来十分豪放,一出手就是十块八块,现在几分钱玩一晚,提不起神来。

“我有什么办法呢。”蛊惑七表示想不出赚快钱的方法。

“有一宗大生意,不知道大家够胆做没有?”一直没有出声的赵茂泉突然爆出一句。

“有什么大生意?”陆小凤把房门关上,防止父母听见他们说的话。

茂泉压低声音说:“我们大队最近有个香港老板回来探亲,名字叫丁海强,带了相机、录音机回家,听说这个丁老板带了很多钱回来,准备在村办电子加工厂,我们是否去劏死牛,搏一把。”

劏死牛是粤语打劫的意思。

“劏死牛是犯法,抓住要坐牢,甚至要打靶的。”蛊惑七摇摇头,表示干这行太危险。

“哼,蛊惑七,不冒险哪能发大财,就算天天跑运输也赚不了几个钱。”身材粗壮的陆小凤鼻子吭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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