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回奸细匿藏谋寨主高人暗助惑英雌

辛龙生心中惴惴不知蓬莱魔女何事找他。见过礼后蓬莱魔女说道:

“难得你平安归来大家都很欢喜。但令师尚未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还是难

免担心。我想请你到江南去走一趟顺便给我捎个信与令师。”

辛龙生喜出望外说道:“这正是我的愿望不知何日可以动身?”原

来他到了金鸡岭之后虽然大家都对他很好但想到要与奚玉瑾朝夕相见

总是觉得有点尴尬若能回到师父身边自是最好不过。

蓬莱魔女说道:“大都生的事情必须让令师知道今后局势可能生

的变化大家也须及早商量。是以事不宜迟我想你今天就去。”

辛龙生道:“那车姑娘呢?”

蓬莱魔女道:“当然是和你一同去拜见令师。”

辛龙生便要告辞蓬莱魔女笑道:“车姑娘已经在我这里了行装她也

收拾好啦你等会见。”

过了一会蓬莱魔女的侍女果然就把车淇从内堂带领出来但除了车淇

之外还有一个奚玉瑾。原来车淇昨晚是和奚玉瑾联床夜话的。

辛龙生见她们好像姐妹一般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说道:“瑾姐我要向你告辞啦。淇妹寨主叫你和我到江南去见师父。”

车淇说道:“我已经知道啦。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先要禀告寨主。”

蓬莱魔女说道:“车姑娘你刚刚来到就要麻烦你做许多事情累你

昨晚没有好睡。”

车淇说道:“柳女侠你对我这样好只恨我帮不了你的什么忙。饭菜

里有毒是验出来了但什么人下的毒却还没有查明。”

辛龙生吃了一惊说道:“什么下毒?”

蓬莱魔女说道:“昨晚有人在送给韩希舜吃的饭菜里下了毒幸亏我早

有提防叫玉瑾和车姑娘帮忙我先行查验。”

原来蓬莱魔女料想那个已经混进山寨的奸细会借刀杀人破坏她的计

划是以在各方面已作了预防。奚玉瑾为人精明干练车淇家学渊源对毒

药的知识虽然不能算是大行家却比山寨中所有的人都强故此蓬莱魔女便

叫她们负责检查食物奚玉瑾更在人事方面负责调度。果然在防范得相当严

密的情形底下还是出了岔子。

奚玉瑾跟着说道:“厨房里做事的兄弟都是十分可靠的我已经仔细调

查过了他们委实没有可疑之处。就不知那个奸细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够

下毒。”

蓬莱魔女道:“此事你没有声张吧?”

奚玉瑾道:“就只厨师知道我已经吩咐过他了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蓬莱魔女道:“很好咱们现在可不能打草惊蛇让那奸细提防。”

奚玉瑾道:“饭菜我们立即就换过了连韩希舜也不知道这桩事情呢。”

车淇有点担心说道:“我走了之后奚姐姐少了一个帮手精神万一

不到..”

蓬莱魔女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已有了安排了。”

车淇笑道:“其实像韩希舜这种人他给人毒死了也是死不足惜不

过寨主要我们保护他我当然只能尽心尽力。”

蓬莱魔女笑道:“我是为大局着想也想给韩希舜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侠义道就是应该与人为善除非那人十恶不赦而又至死不悟否则咱们绝不

轻易杀一个人。”

辛龙生听了这番说话大受感触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心里想道:“我

以前虽然是江南武林盟主的掌门弟子和‘侠义’两字可还是沾不上边呢。”

心念未已只听得蓬莱魔女微笑和他说道:“还有一位朋友要和你们一

同过江你不嫌弃他吧?”

辛龙生道:“有自己的弟兄和我们作伴我是求之不得不知是哪一位?”

蓬莱魔女笑道:“他不是山寨的弟兄。”

辛龙生道:“哦不是弟兄那他是谁?”心中业已料到几分。

蓬莱魔女道:“他已经来了。”只见一个山寨的头目带领一个少年进来

果然不出辛龙生所料正是那位相府的二公子韩希舜。

韩希舜以为落在他们的手里不死也要受一番折辱硬着头皮傲然说

道:“你们要杀就杀我爹爹是宰相他会给我报仇的。大丈夫宁死不辱

你们要用非刑逼供那可休想!”

蓬莱魔女说道:“很好你还记得你是相府公子的身份但说到‘大丈

夫’三字你的所作所为可还不配!”

韩希舜心中有愧口头却是不肯服输色厉内荏摆出一副傲岸的神气

说道:“你们也配骂我!”

蓬莱魔女说道:“我们怎么样?不错在你的眼中我们是强盗。(.)可我

们取的只是不义之财并没有为祸百姓更重要的我们是和百姓站在一起

大家同心合力保家卫国不像你们父子自居高位却和鞑子偷偷摸摸的

勾结。”

韩希舜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说道:“这是军国大事你们不懂休要

胡说!”

蓬莱魔女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懂你们父子是想看风驶舵保持你们

的荣华富贵罢了。可惜在鞑子的眼里你这位相府的二公子也不过是奴才

的奴才而已!”

韩希舜满面通红亢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不能受你侮辱!”

蓬莱魔女淡淡说道:“你是读过书的人物必自腐而后虫生人必自侮

而后招辱这两句古话想必你曾读过。我的话虽然说得很不客气可没有说

错了你。你想想你们父子想把完颜长之当作靠山而完颜长之却又暗中投

靠蒙古甚至他还攀不上蒙古大汗的交情要认龙象法王作主子。完颜长之

是蒙古人的奴才你们要倚靠他那你们是什么不是奴才的奴才吗?你本

是一个‘堂堂的相府公子’但小小的一个蒙古武士那天就公然将你侮辱

甚至还要杀你奴才的奴才也是不容易当的啊!你想值不值得?”

韩希舜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对方说的全是事实要想反驳也不可能。

蓬莱魔女继续说道:“你们父子要想保持荣华富贵也并非没有别的法

子但可不能依靠别人只能依靠百姓也只有这样人家才会尊敬你!你

想清楚吧!”

韩希舜面红耳赤地说道:“我落在你们手上早已知道难免一死。你杀

了我吧痛痛快快的杀了我吧!”

蓬莱魔女笑道:“你错了我叫你来不是要杀你的更不是存心侮辱

你的。不过你既然要和我们辩论我们也就和你讲讲道理罢了。”

韩希舜怔了一怔说道:“你不杀我那你叫我来作什么?”

蓬莱魔女说道:“韩公子我是打算给你送行的!”

韩希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呆失声叫道:“什么你是

要把我放回去吗?”

蓬莱魔女说道:“不错为了预防鞑子对你途中暗算我们还准备派人

护送你回转江南。”

韩希舜道:“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你肯放我回去我是感谢你的。但我

可不能答应你们什么我的爹爹是宰相但我是做不了主的。”

蓬莱魔女说道:“你以为我一定有什么条件吗?不我是无条件放你回

去的只盼你回去之后把我的这番说话告诉令尊我们希望他与我们联手

抗敌依不依从那是他的事。说句老实话我们对令尊也并不存有太多

的奢望。”

韩希舜想起那日被两个蒙古武士殴辱之事再想想蓬莱魔女的说话心

里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感激。虽然他并不能一下子就改变自己全部的想法

但至少对义军方面的人是没有从前那样的恶感甚至有点儿好感了。当下

说道:“好我回去之后一定听你的话劝劝家父。”

蓬莱魔女道:“好那你现在和辛少侠、车姑娘一起走吧。”

韩希舜这才知道送他回去的人是辛龙生不由得又是颇感尴尬。

蓬莱魔女道:“你们是老相识对吗?”

韩希舜道:“不错辛兄曾代表他的师父文大侠和家父商谈过军国大事。”

蓬莱魔女道:“那么你们结伴同行就更好了。”

辛龙生道:“过江之后我回到师父那儿不会到你相府的。”他说这

话是解除韩希舜的疑虑免得韩希舜怀疑他是蓬莱魔女派去监视他的。

韩希舜讷讷说道:“辛兄那次你在我的家里我、我很对不起..”

辛龙生笑道:“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你肯劝告令尊不管成不成功咱

们还是朋友。”

韩希舜道:“辛兄那天我说的话很是无礼多谢你不介意仍然把我

当作朋友。”

当下蓬莱魔女等人送他们下山车淇甚是舍不得离开奚玉瑾临别之时

两个人的眼眶里都有晶莹的泪珠。

跟着又是给上官复和公孙璞、宫锦云三人送行气氛与给韩希舜送行又

不相同他们是到金京干大事去的是以分手之时虽有惜别情绪更多的

却是兴奋心情。

但有一人心情却是甚为黯淡。她是奚玉瑾。

奚玉瑾送别了车淇回来回到自己房间只见周凤正在刺绣绣的是鸳

鸯枕那对鸳鸯差不多已绣起来了。奚玉瑾想起自己也曾绣过这样的鸳鸯

枕触景伤情不觉更添惆怅。

周凤是她的贴身侍女自小一同长大的。名虽主仆实如姐妹。这两天

周凤就是住在她的房间的。见她回来问道:“辛龙生和那位车姑娘走了吗?”

奚玉瑾点了点头笑道:“小凤你是在赶嫁妆?”

周凤杏脸泛红半晌忽地叹了口气。

奚玉瑾笑道:“你是就要做新嫁娘的人了还有什么不高兴吗?”

周凤说道:“我有时想想实在觉得心寒真的不想嫁人了。”

奚玉瑾道:“我听得你的爷爷说你那夫婿人品武功都很不错是保定

刘家五虎断门刀的传人呢。你何须担着心事?”

周凤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姐不是我有心事恐怕是你有心事吧?”

奚玉瑾佯嗔道:“我有什么心事你莫乱说。”

周凤说道:“小姐你瞒不过我的。我是为你叹气啊。”

奚玉瑾道:“哦原来你刚才说什么‘觉得心寒’是因为想起我的事

情?”

周凤说道:“是啊想起小姐的事情我觉得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的。”

奚玉瑾苦笑道:“所以你就不敢嫁人了?真是傻丫头。天下固然有许多

坏的男人但可不能一概而论。我的遭遇也不能证明你这句说话。”

周凤说道:“我说的不对吗那姓辛的小子好歹也和你做过一场夫妻

你哪一样比不上车姑娘他却移情别向如今还当着你的面带了他的新人

前来气你。”

奚玉瑾道:“我一点也没生气啊。你不知道是我决心成全他们的。那

位车姑娘人很好啊!”

周凤说道:“我不是说车姑娘不好我是说那姓辛的小子。小姐你也

太宽厚了你不介意我可――”

奚玉瑾低声说道:“这也怪不得辛龙生我和他性情不投。虽然成亲了

一年多其实还是挂名夫妻的。”

周凤面红耳热吃吃的笑说道:“小姐那么你还可以嫁一个如意郎

君。”

奚玉瑾苦笑道:“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的身子是清白的并不是我想嫁

人。你是我的妹子我才和你说心里的话。”

周凤说道:“我知道。小姐我也有一句心里的话不吐不快――”奚

玉瑾道:“那你说吧。”周凤在她耳边说道:“小姐我是弄不明白你

你和谷啸风――”

奚玉瑾心里一酸截断她的话道:“别提他了难道你不知道他和韩姑

娘就要成婚了吗?”

周凤却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说道:“是呀我就是因此为你不平。

他从前对你那么好为了你不惜大动干戈怎么说变也就变了。从前我一直

以为他对你是一片真情的唉谁知他也是这样反反复复的男人连他都是

如此你说叫我怎能还相信男人呢?”

奚玉瑾叹道:“这只能怪我命苦是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先嫁了辛龙生

的。”

周凤说道:“但你和辛龙生只是挂名夫妻现在也还可以和他说个明白

呀。”

奚玉瑾急道:“这话你千万不能乱说若给别人听见我更要羞得无地

自容了。小凤你为我好我明白但许多事情你都不懂的。佩瑛是我最

要好的朋友她和啸风其实比我更为适合。”

周凤见她说得十分认真眼眶里已是隐有泪光心里为她难过却也不

敢再说下去了叹口气道:“好我不说了小姐你累了一天也该睡啦。”

奚玉瑾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觉?听得周凤的鼾声知她业已熟睡便

即披衣而起到后山巡视。

只见月似镰钩已过天心是三更的时分了。奚玉瑾不知不觉走到她惯

常散步的树林深处但听得虫声寂寂一片静寂。

夜深人静她却是心事如潮。

要知她是个好强的姑娘正由于她的好强自己心里的苦痛绝不愿在

人前表露是以她在韩佩瑛和车淇的面前方能显得那样落落大方。但在没

人的时候她可是压抑不了自己的伤心。

和辛龙生的分手虽也曾令她深受刺激可还不怎么感到难过但想到了

与谷啸风的往事却是难免伤心了。

“一子错满盘落索。”奚玉瑾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道。正在她怅怅

惘惘之际忽见一个人影从山中掠过。

奚玉瑾吃了一惊急忙追上前去喝道:“是谁?给我站住!我是奚玉

瑾!”那人非但没有止步反而跑得更加快了。

奚玉瑾叫道:“快来人捉奸细呀!”“奸细”二字刚刚出口那人忽

地转过身来。奚玉瑾只觉微风飒然那人已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噤声

我不是奸细!”

奚玉瑾唰的一剑便刺过去喝道:“你不是奸细为何要跑?”她用的

是一招刺穴剑法心里想道:“管他是不是奸细先捉着他再说。”要知奚

玉瑾来到金鸡岭已有数月大小头目都认识她树林里虽然黑暗但她已经

表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人仍不和她搭话分明是个陌生人了。

此时这人已经来到奚玉瑾身边距离极近奚玉瑾这一剑刺得又快又准

本来非中不可哪知这人身手端的敏捷只听得“铮”的一声这人中指一

弹竟然毫厘不差的弹着无锋的剑脊把她的长剑弹开。

这是上乘武学中“弹指神通”的功夫金鸡岭上除了蓬莱魔女和公孙

璞、谷啸风三人之外无人会使。那人弹开她的长剑说道:“过一个时辰

你就明白你快回去别阻拦我!”

黑暗中奚玉瑾看不见他的面貌但却听见是个陌生的声音。他既然不

是谷啸风和公孙璞而又会使“弹指神通”的功夫奚玉瑾如何肯放过他?

心里想道:“即使他不是奸细那也是可疑之极!”当下一声长啸唰唰唰

连环三剑疾刺过去冷笑说道:“你想骗我让你逃走你当我是小孩子

么?”

奚玉瑾的内功还未达到可以“传音入密”的境界但这一声长啸附近

的人也应该可以听得见的。那人也似乎是害怕惊动了山寨的高手突然间向

奚玉瑾反击。他只凭着一双肉掌便施展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攻势有

如暴风骤雨迫得奚玉瑾透不过气来不能再啸声。

那人占了上风说道:“百花剑法果是不凡可惜我没工夫奉陪你了。

奚姑娘对不住可在委屈你在这里躺一会啦!”话犹未了突然欺身直进

骈指一点点着了奚玉瑾的麻穴。

奚玉瑾晃了两晃却没倒下但那人却已跑了。奚玉瑾又惊又怒又是有

点诧异。原来这人的武功远远在她之上但却不用重手法点穴是以她才没

有倒下的显然他对奚玉瑾的功力也是估计不足。

奚玉瑾先是大吃一惊但跟着却又不禁颇为诧异了。她最初给点了穴道

之时本来以为这人不知要如何将她难为的谁知这人点了她的穴道便即走

开对她竟是秋毫无犯而且用的还不是重手法点穴。“为何他对我似乎手

下留情难道他当真不是奸细?”奚玉瑾思疑不定只好先行运气解穴。

心念未已忽听得有脚步声跑来奚玉瑾穴道未解但已是可以开口说

话她只道来的是寨中头目便即叫道:“奸细刚从西面逃走你们快去捉

拿奸细!”

来的是两个灰衣人看不清楚面貌奚玉瑾这一扬声他们立即向她跑

去。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你是奚姑娘吗?你怎么样了?”

奚玉瑾大喜答道:“不错我正是玉瑾奸细点了我的穴道并无大碍

我自己会解。你们不必顾我赶快去拿奸细!”

不料这两个人听见她给点了穴道突然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一个

说道:“咱们的老大可也太没怜香惜玉之心了。这样美貌的娇娘既然点了她

的穴道就该带走他却不要!”另一个道:“那不正好吗?他不要咱们

要!”先头那个说道:“对我打的也正是这个主意。万一有人阻拦有这

位奚姑娘作为人质也可当作护符呀!奚姑娘你不必解穴了。你走不动

我们带你走!”

奚玉瑾这才知道这两个人原来乃是“奸细”的同党。这一下当真是又惊

又急!

她心里一着急真气就难凝聚本来有希望在半炷香的时刻内解开穴道

的此时却是怎样也解不开须得从头做起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个奸细在哈哈大笑声中已是来到她的身旁哪

里还容她有余暇从头做起运气冲关!

奚玉瑾惊怒交并正在打算用凝聚起来的一点真气用来自断经脉心

想:“我宁可自尽也不能落在奸人手上。”就在这千钧一之时忽地又

有一件她绝对意料不到的事情生。

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颗小小的石子打着了她膝盖的“环跳穴”她

足部的气血登时畅通原来这枚石子是给她解穴的。

就在此时只听得“..”的一声响一个灰衣人手上的钢刀也给石子打

着脱手飞出另一个人身形晃了两晃看来也是给什么暗器打着的样子

作势要跪下去。

奚玉瑾喝道:“鼠辈胆敢猖狂想要活命快快束手就擒吧!”唰的一

剑刺出!

这一剑刺向那个身形摇晃的灰衣人那人叫道:“啊呀不好!幸亏没

刺着!”原来他在这间不容之际使出非常奇怪的身法好像醉汉一样

脚步踉跄。但不知怎的奚玉瑾这一剑疾如电光石火般的刺将出去竟然没

有刺着。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人拾起钢刀飞快的反手一刀将她的长剑架

住。

身法古怪那个灰衣人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和同伴联手与奚玉瑾斗

了几招喝道:“哪个小子偷施暗算有胆的出来。”话犹未了一枚石子

又飞过来这次那人已有准备一个移形换位石子擦着他的额角飞过。但

饶是他躲避得快没给打着“太阳穴”额头给石子擦过也给打得头破血

流。

只听得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冷冷说道:“你们急什么迟早我会收拾你

们的。有胆的你们在这里等着。”这人似乎是有紧要的事情赶着去办声音

越说越细显然他是越去越远了。不过说到后来声音虽然细如蚊叫却还

是听得相当清楚。

奚玉瑾诧异之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个现在暗中帮忙她

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刚才那个点了她的穴道的人。

那两个灰衣人则是又惊又喜吃惊的是有这样一个大高手暗地和他们作

对欢喜的是这个大高手业已远走他在交代了那番说话之后果然没有暗

器再飞来了。

空手的那个灰衣人道:“奇怪我只道是沙老大原来不是!”他一面

说话一面用手自己揉搓刚才给石子打着的穴道。只凭左手应敌。他的武功

并不怎么了得不过身法却是十分怪异而且虽然刚给打着穴道气血未曾

畅通但腾挪闪展的小巧功夫也还是十分灵活。

使刀的那个灰衣人快刀倒是使得不错但也不比奚玉瑾更为高明奚玉

瑾使开百花剑法剑花错落护着全身与他们斗得旗鼓相当。不过由于是

以一敌二奚玉瑾还是略处下风。好在那个身法古怪的灰衣人虽能自解穴

道气血尚未畅通帮不了同伴的大忙。

斗了片刻那两个人不由得心虚胆怯。他们起初本是想把奚玉瑾擒来作

人质的却不料奚玉瑾的本领在他们估计之上二三十招过后他们还只是

仅能稍占上风估量要想把她活擒非得百招开外不可他们如何敢拖延到

百招开外。一个说道:“沙老大已经得手咱们还是走吧。”另一个笑道:

“到口的馒头你不要了么?”

使刀的那灰衣人笑道:“烫口的馒头不吃也罢。”以进为退一口气疾

斫七刀转身就跑。

奚玉瑾恼他出言侮辱气怒交加不顾孤掌难鸣便追下去。空手那个

灰衣人自行推血过宫气血已经畅通跑得非常之快使刀那个灰衣人刚才

没给打着穴道是以轻功虽然稍逊但奚玉瑾穴道解开未有多久却是追他

不上。

距离越来越远不久影子也看不见了。奚玉瑾提一口气加快脚步正

在追赶之际忽觉背后风生知是有人追到恐防是奸细的同党连忙凝身

止步挥剑护身。

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奚姐姐别动手是我!”

奚玉瑾回过头来定睛一看月色朦胧之下只见一对少年男女已是

站在她的面前原来是邵湘华和杨洁梅。他们是几个月前从苗疆跟谷啸风、

韩佩瑛等人一起来的杨洁梅与奚玉瑾本是旧时相识在金鸡岭重逢相处

数月交情更好。

奚玉瑾连忙说道:“两个奸细刚刚逃跑你们赶快去追!”

杨洁梅怔了一怔说道:“什么还有奸细?”

邵湘华已经察觉奚玉瑾纵跳不灵说道:“好我们去追你回去吧!”

奚玉瑾正要说话杨洁梅笑道:“柳姑姑正在找你呢你放心大奸细已经

抓着了两个小奸细谅他们也跑不掉。”

奚玉瑾又惊又喜说道:“脑已经抓着了么是什么人?”

杨洁梅道:“我们也还未曾知道。但柳姑姑叫你回去想必就是为了这

件事情!”

杨洁梅一面说话一面飞奔。她和邵湘华已是不想耽搁时间因此马上

去追奸细了。

奚玉瑾一来因为自己确实已经疲劳要跑也跑不过他们倒不如由他们

去追那两个奸细了;二来也想快点知道蓬莱魔女抓着的那个奸细领是谁

于是便即转身回去。

踏进蓬莱魔女办理公事的房间只见谷啸风和韩佩瑛都在那儿。蓬莱魔

女笑道:“听说你追奸细去了但这个奸细我们已捉着了啦!”正是:

高人暗助擒奸细变化离奇煞费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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