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子

万贵妃吹了几夜的枕头风,不过几日。那万家公子也封了侍读。这只是皇帝放的烟雾弹。

周家郎周硕封了侍读后,被皇帝指去教导三皇子,而万家公子则被指去教导四皇子。

三皇子是皇后所出,而四皇子则是万贵妃所出,话说这万家公子也是万贵妃的母族一系,是万贵妃阿兄的嫡出大子,人也争气,考中状元,也是万贵妃的子侄。

特被万贵妃请来教四皇子,两人也算是表兄弟,主要是自家子侄是状元,处处压那周硕一头,即压皇后一头。

可只有皇帝自知,周家郎才学不输万家公子,只是名声压了一头罢。

承乾宫

皇后正在梳妆,一梳妆婢女进来,便梳便道,“娘娘,你就不怕皇上宠妾灭妻吗,如今这宫中传的可难听了!”

见皇后娘娘闭口不言,想来是大概认同的,接着肆无忌惮的继续。

“您应当晓得,今个早儿,听说皇上下旨状元郎去给万贵妃的四皇子授课,只找了个榜眼来给嫡出的三皇子教习,难免有失公允啊~”

“阖宫上下流言蜚语说您日落西山,怕是……”那婢女说的眉飞色舞。

“你是今日刚来的吧,李嬷嬷呢?”皇后从她手中拿过梳子,边梳边照镜子,自顾自的问。

“是,婢子是李嬷嬷的徒儿。”那婢女想了想,如实道。

皇后瞅了瞅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轻声道,“退下吧。”

转身又唤了“静千,叫李嬷嬷来,那婢子聒噪,不宜待在承乾宫这寂静之地。”意思是叫打发了那婢女。

静千是皇后的陪嫁婢女,跟着皇后已十余年欸,皇后也曾想她二八年华许个好人家,奈何明月照沟渠,静千经事许多,不愿余生默默,为人妇,誓死不嫁。

倒也算通透。

皇后中宫多年,混迹深宫,看人一眼便知好坏,那婢女话里话外的挑拨皇后自然看得出。

可这么多年,稳居中宫之位,不仅仅是靠着与皇上年轻时候的朱陈之谊,若是无半点心计,早早便叫人害死了,还能苟活至今么!

上书房。世代皇子读书习字的地方。

三皇子:“周夫子,听说父皇重用四皇子,对他厚爱有加是吗?”一旁的三皇子今日心神不宁、心神恍惚、忐忑不安,沉默了一早上,突然出声。

想必是宫中这几日盛传万家公子状元教习四皇子的事情。

小孩子看似不懂,实则什么都明白,尤其是生于深宫的皇子,自小敏感,父皇的喜爱就是个风向标,宫里的人都是墙头草,一看眼色不对,便不好好伺候。

怕是这一早三皇子就感受从高墙跌落的千万落差了。

周硕语重心长,微微叹气:“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心静才能稳,稳下来方知自己究竟应如何。”

“莫把一时间的表象看得太重,有时也许淡然,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或许人生就是为锻炼心性的过程。”

周硕见三皇子有些许悟了的模样,接着乘胜追击,一鼓作气,“人此一生皆在渡渡人,渡心自渡。”

“下面那些人是淤泥,淤泥为臭者,滋亦养之矣。生于宫中亦宜然。”周硕徐徐道来,循循善诱,令人豁然开朗。

三皇子稍稍顿悟起身,一拜,“谢夫子教诲。”

周硕扶手示意请起,轻问,“那三皇子如今可能静心读书了?”

三皇子解开了心结,“是!”想来这夫子确不是浪得虚名,教人处事不惊,若是他如宫中人般势力,必也不会如此待人教人。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

就算是榜眼有如何,状元又如何?忠心教习为首,才学为后。所谓先做人后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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