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四师兄的本家

这已经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袁同学,拜托以后多照顾明明。”宋爸爸恳求的看向袁洛诗,“她重情义,你对她的好,她不说,但是一定会记在心里。”

袁洛诗没应下这话,而是看着宋爸爸问道:“你刚刚说从大庆年间,宋家才出现变故?哪个大庆?”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紧紧攥着,胸膛里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似的,一股强烈的不安混着兴奋在身体横冲直撞。

历史上有两个大庆,一个是两千年前赵玄宗后期年号为大庆,另外一个就是一千年前的李太祖年号为大庆。

而她死的时候,皇帝正是李太祖。

“一千年前的大庆。”宋爸爸苦笑,“宋家祖祖辈辈都在研究寻找破解的方法,可是一千年了,始终没有找到。”

袁洛诗猛的站起来,大庆六年!大庆六年!

前世,她死的那一年,正是大庆六年!

傅衍之眼中闪过诧异,他不动声色到将袁洛诗按下坐住,自己开口:“你们既然花一千年寻找破解方法,想必当年的蛛丝马迹都研究过了,那么诅咒的起因应该是研究清楚了。”

“对对对,宋家为什么会被诅咒?”袁洛诗追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强烈,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系。

可搜寻了前世的记忆,只有四师兄姓宋……好像没什么关系啊。

袁洛诗重新将目光落在宋爸爸的脸上,鼓励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的,宋叔叔,您干脆就把您知道的全说出来,万一咱们就能发现其中关键呢。”

当然袁洛诗也知道自己这话没什么可信度,毕竟人家呕心沥血研究一千年都没结果,如果被她一眼破局,那才奇了怪。

宋爸爸苦笑,幽幽道:“大庆五年,宋家家主大婚,娶了当时一大世族家的女儿,大庆六年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一对龙凤胎,宋家连摆一个月的流水席来庆祝,可是两个孩子金尊玉贵的养到了三岁,忽然就病逝了,不久家主夫人承受不了丧子之痛就疯了。”

袁洛诗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想起一件事情,关于四师兄。

四师兄是的被师傅捡回来的,据说是因为男生女相,被家人视作不祥被赶出来的,十二三岁的少年差点被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可是在四师兄二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大庆六年,宋家忽然派人找他回去继承家业,彼时他兄长也就是宋家家主还在,不过因为痛失爱子爱女,妻子又疯了,无心打理宋家,所以才想起这个一早被赶出家门的兄弟来。

当时她已经虚弱的下不了床,四师兄不愿意离开医仙谷,宋家的人在医仙谷外冒雨跪求,四师兄不得已才跟他们回去了。

“那个家主是不是叫宋尧,他还有一个弟弟叫宋演。”袁洛诗问,心中已经确定十之八九。

宋爸爸愣住,这事关宋家隐秘,如果不是今日迫不得已他不会说出来,可即便说出来,他也隐藏了祖先的名讳,而袁洛诗却只凭他三言两语就说了二人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他着急道,难道、难道……

情急之下,宋爸爸竟然要下床,可到底内里虚弱,身体晃了晃又倒了回去,但那双原本已经没了光彩的眼睛却陡然变得明亮起来。

“袁同学……”他的声音带了恳求,急切的样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傅衍之见袁洛诗一直没说话,以为她在为难,当下十分自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淡淡道:“不想说就不说。”

宋爸爸急的面色通红,竟然诡异的让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可面对傅衍之周身若有若无的威压,他又无奈的收住话,只是眼神哀求的看着袁洛诗。

袁洛诗在心里梳理了一下前世今生的事情:“我想知道宋演的人生轨迹,他既然接管了宋家,你们家谱上一定有他的人物生平。”

四师兄说大梦醒来就变成了明若,她当时没多想就当真了,现在看来其中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而且她在梦里看到祭坛之上,师傅率领众师兄救她的时候,里面明明有四师兄的,可按照宋爸爸的说法,当时四师兄已经回去宋家,又怎么回来了呢?

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身份不明的“谢清风”说当时情况惨烈,四师兄虽然通过这一点判断他这个人有问题,可却没反驳他说的话。

“宋演先祖啊……关于他的记载寥寥无几,只说他接管宋家之后就主持了分家,我们和他们分支了。”宋爸爸想了想道。

傅衍之道:“你们没研究过宋演的后人?”

“他没后人啊。”宋爸爸一头雾水,见袁洛诗和傅衍之都盯着自己,他只觉得亚历山大,硬着头皮道,“我看过宋家其他先祖的手记,有人会偶尔提及他,大多都是讳莫如深,寥寥数语带过,用的最多的词就是‘惊才绝艳’、‘可惜’……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

袁洛诗眸子一紧。

宋爸爸激动道:“先祖的手札中曾经记录过和宋演的一次醉酒,宋演酒后说‘宋家不会灭绝,整个家族会长久痛苦的活着,除非等到那个人回来……’,但是先祖还说宋演酒醒之后压根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完整内容

“宋尧的两个孩子都死了,你们这一支是怎么传下来的?”袁洛诗问。

宋爸爸脸色有些难看,他别过头去,许久才哑声道:“古代除了正妻还可以纳妾,妾室生了孩子去母留子……”

袁洛诗默然,在古代妾通买卖,对于一个被诅咒的大家族来说,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可如果这样以来,宋家嫡系不存,世世代代全是妾生子,且父亲是孩子的杀母仇人……

或许也有大爱的主母一定要拼死要个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有诸如宋爸爸这样的人,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舍掉自己,不然宋家不会传承一千年不断绝。

可不论是哪种方式,这一千年对宋家来说都是一场漫长无尽的折磨。

“这样看来问题出现在宋尧的身上。”宋明明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必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祸及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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