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在上京城内部一处僻静地宅院前停了下来。
虞晚汐和岑沁一同下了马车,一同进入了这座宅院。
虞晚汐看着眼前静谧干净而又空旷的院落,疑惑的出声问道:“岑姐姐,这是谁家的宅院?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岑沁从身上拿出来一封信递给她,“先看看这个吧。”
虞晚汐看到信上“虞姑娘亲启”字样,好奇的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岑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竹枫藏在床底下的信,是写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一听到这封信是竹枫写给她的,虞晚汐立刻将这封信拆了开,然后看到了信里的内容。
——
小虞姑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小人或许已经不在了。
感谢您这些时日里对竹枫的照拂与信任。
您托小人给您找的那个院子已经找到了,便是岑沁老板娘带你来的这座院子。
您托我保管的金银首饰、钱财物什,小人已将这些财物藏在了这处院子里。
岑老板娘会带您去看的。
望您往后的日子里,平安喜乐。
勿念,竹枫。
虞晚汐缓缓的读完了信上的内容,久久回不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岑沁。
“竹枫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安排好了。”
岑沁点了点头,将她带到了这座院子的一个主屋门前,出声说道:“这间屋子里有他留给你的所有东西,我们进去看看吧。”
虞晚汐和岑沁一同来到了主屋里的一间密室里。
在这间密室里,虞晚汐看到了好几个密封的箱子。
看着眼前的这些箱子,岑沁缓缓的出声说道:“竹枫这小子也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务必带你来这里,将这些东西交到你的手上。”
顿了顿,她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所以才会安排好这一切。”
虞晚汐看着眼前的这些箱子,就算她不打开,也猜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在不知不觉间,她缓缓陷入了沉思。
竹枫,虽然我与你只见过一面,我知道你有善良的一面,这一世,你走错了路,但愿下一世,你能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
——
紫宸殿内,一个小太监从内室里出来,低垂着头,向着面前两个人出声禀报道:“摄政王殿下,太师大人,陛下有要事处理,请你们稍等片刻。”
秦修夜和赵太师已经来到了这紫宸殿外等候了一些时辰。
穆染一直在处理他的要事。
这个小太监时不时都会出来,让他们等一等,再等一等。
秦修夜和赵太师,又等了一会儿。
这时,皇帝穆染的内侍周公公,匆匆地从内室中走了出来。
他先走到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身前,拿着手中的一盘珠宝递给他,小声的嘱咐道:“小宗子,记得这个朱钗,你要送给西梅院的虞姑娘,其他的几枚簪子便随便分给其他的良家子吧!”
“奴才遵命。”小宗子认真的点点头,便拿着这盘珠宝匆匆离开了紫宸殿。
随后,周公公来到赵太师和秦修夜面前,面带歉意的说道:“摄政王殿下,太师大人久等了,里面请。”
秦修夜和赵太师一同来到了紫宸殿的内室。
此时,穆染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珠钗。
看到走进来的两个人,穆染放下了手中的珠钗,抬眼看向赵太师和秦修夜。
随后,他出声说道:
“秦爱卿,朕给你的这些许时日查案,并特许你无须上朝,朕也和赵太师陪着你一起演了一出戏,你可查出了什么?”
这出戏便是赵太师对外宣称病重,穆染特许作为赵太师徒弟的秦修夜去灵秀山庄看望赵太师,而无需上朝的这件事。
“臣确实查出了一些东西,请陛下过目。”秦修夜不卑不亢的说着,将手中的一个鱼符和一个小册子让周公公递给了穆染。
穆染将鱼符和小册子拿在手中,随便看了几眼,随后皱了皱眉,“一个鱼符,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册子,你就给朕看这些?”
秦修夜抬起眼来看向他,声音淡淡的说道:“陛下不看看这鱼符和小册子里记录的东西,怎会知道这两样东西重不重要。”
墨染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手中的鱼符和小册子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随后,他懒懒的出声说道:
“朕乏了,懒得看,你查出了什么东西,直接说吧!”
秦修夜敛去眸底的暗色,随即缓缓地出声说道:“这枚鱼符乃正三品之下,五品之上官员才能持有。”
穆染随口说道:“这个朕当然知道。”
秦修夜继续淡淡的出声说道:“但是就在昨夜,这枚鱼符出现在了外番刺客的手上。”
顿了顿,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上位,有些不淡定的穆染,继续缓缓的出声说道:“这便表明,我朝之中有叛官和外番势力勾结。”
穆染的手重重的锤了一下手边的桌子,一脸愤怒的说道:“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拿着朕给他俸禄,竟然勾结外贼。”
他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随即看向秦修夜,神色寒冷地出声说道:
“还有呢?这个小册子上写了什么?”
秦修夜继续出声说道:“臣已经查出了多个外番细作的藏匿窝点,但还未将头首拿住。”
“这本小册子上记得正是这些外番势力的藏匿窝点。”
穆染拧了拧眉,似乎有些不满意,“就这些吗?”
秦修夜不急不缓的出声说道:“还有赵太师称病时,一些行为较之于平日异常的大臣们。”
“都有谁?”穆染问道。
“户部侍郎,较平日多次频繁地进出悦来酒馆。”
“兵部尚书,宴请了众多门生三天三日,这与其平日里一毛不拔的个性并不符合。”
“礼部尚书,提议替换掉赵太师的位置,推新的人上位和臣一起辅佐陛下您。”
......
“南州安抚使司,奏请陛下您批五万担粮食赈济南州灾民。”
秦修夜一字一句的出声说道:“然而,据臣所知,南州灾荒已消,并不需要这么多赈灾粮食。而南州地处边陲,外藩势力很容易渗入。”
“还有......”顿了顿,秦修夜敛了敛眸子,继续出声说道:“安平候,以安抚西山矿工百姓的名义,频繁出入西山矿山,矿山为国之重器聚集地,臣猜测其目的不纯。”
一听这话,穆染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随即轻笑着出声说道:“秦修夜,你当真是一个称职的摄政王,连自己的岳父大人都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