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银器和解惑

校长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变得凝固了起来,一老一少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邓布利多打破了僵局。

“孩子,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个决定吗?”他看着纳威,目光深不可测。

“我想,每个正常的人都不希望他活着,不是吗?”纳威抬起头,重新正视邓布利多。

“我奶奶和我说过他只是走了,还会回来,她也说这是您告诉他们的,但是我每次详细问她却总是得不到回答。你能告诉我这件事吗?先生,我真的……真的很想除掉他,以及他的党羽。”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表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们跌倒了,有父母扶他起来,温柔地安慰他。而我,最多是几句鼓励的话……我是说……其实我奶奶也很好,只是……”他情绪激动,说话变得不那么利索了。

“对不起,教授,我失礼了。”常年出于自我教育的纳威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邓布利多的表情丝毫没有被他所影响,仍然看上去充满了智慧,他并没有打断纳威,而是示意他接着说。xizu.org 柚子小说网

“总得来说,我的童年过得十分糟糕。六岁那年,我做了这个决定,我要除掉伏地魔。不是打败,也不是战胜,而是除掉!这就好像是一种极其强大的魔法一样,我本该极不稳定的魔力变得逐渐稳固,头脑也随着考虑的事情越多而转的更快,。每当我忍受不了那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想要放弃的时候,我总能记起圣芒戈那对空洞的双眼。教授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是的,我知道……那是我的失误……对不起,孩子……所有人都被伏地魔的消失带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也不例外……弗兰克和爱丽丝都是很好的傲罗……那天……我本该可以……”老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眼神变得疲惫不堪。

“不,教授,那不是您的错,至于犯错的……我会去纠正他们的。”纳威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不然他怕他控制不住脾气冲着邓布利多发火。

他拉了拉校袍,向校长鞠了一躬。“教授,我想我应该先回去了,这些话题我以后也不想再谈了,好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开了校长室的门,走了出去。

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仍然保持着刚才的神态,他疲惫地看着纳威离去的方向,低不可闻地说着几个人的名字……仿佛他们就在眼前。

纳威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休息室的,他差点违反了宵禁,公共休息室里也是空无一人。

‘对……空无一人……没人看到我这幅样子真是太好了。’他表情很是失落,像是丢了东西的孩子。

第二天的纳威仍然没有恢复往日的从容,没有事的时候他都是心不在焉的,差点把哈利的羽毛笔当成甘草棒吃掉。

“嘿……纳威,发生什么事了?”回到宿舍以后,哈利问,他很早酒发现纳威的不对劲,今天甚至没有去图书馆。

“是啊,感觉你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的,那么丰盛的午餐都没能满足你吗?”罗恩试图开一个玩笑。

“啊?没什么……我在想一些复杂的东西……”纳威知道那是哈利罗恩二人不感兴趣的东西,想用这个来转移他们的注意。

“别逗我了,平时你想问题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哈利生气地说。

“是啊,平时你思考问题时像极了斯内普见到哈利的样子,今天你像一只食尸鬼。”罗恩拍了拍纳威。

“……”看着他们的样子,纳威心中一阵阵感动,是啊……缺少父母的关怀又怎么样?有这么两个关心自己的朋友们,自己应该学会知足的,按说来上学之前也没有这么难过的时候……难道说,这是他变得贪婪了吗?

“开心点,兄弟,想想哈利,这可是霍格沃兹史上第一个一年级的找球手!明天可就是他的第一场首秀了!你这样的情绪会影响他的。”

“是啊是啊……万一我到时候从扫帚上掉下来,那可都是你闹情绪的错了。”哈利笑着说。

看着二人,纳威由衷地笑了出来。

“谢谢你们,我没事了,真的。”

“真的吗?”罗恩狐疑地问道。

“真的,比罗恩韦斯莱是个男巫都真。”他们都笑了。

结果第二天纳威没有去看成哈利的首秀,邓布利多托珀西给他带来了一张羊皮纸,让他吃过早饭后就到他的办公室。

“兄弟,你不会是犯了什么错吧?”罗恩举起那张羊皮纸反复观看。

“你最好告诉我能没有!不然他们会开除你的!”赫敏担忧地看着他,哈利没有说话,他今天本来就紧张得要死,这可是他的第一场比赛。

“我不记得我惹了什么祸……莫非是前天让校长生气了?不应该啊?”纳威也十分纳闷,他还蛮期待哈利今天的表现来着。

他怎么想都没有头绪,赫敏和罗恩则是在劝哈利不那么紧张,他几乎吃不下饭。

“哈利!嘿,哈利。”纳威不去想这些,他决定先照顾好自己的兄弟。

“别这样,你总得吃点什么的,相信我,你真的飞得很出色的。”他拍了拍哈利的肩。

“好吧,我听你们的……就吃一点……”他看上去紧张极了。

“说真的,能给我一个惊喜吗?我是说等我回来以后,看到你们在庆祝。”他尝试着开导哈利,可是没有多少效果。

最后他在礼堂门口和三人告别,走向了校长办公室的塔楼。门口守卫的密码没有变,一切都是老样子,邓布利多正坐在桌前看书。

“啊……纳威,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特别是前天有了那场不愉快的经历之后。”他微笑着,对着纳威眨了眨眼。

“邓布利多教授,那没什么,我想这应该不会是您今天叫我来打目的吧。”纳威不认为校长会闲到没事去纠正他的想法,他认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是不会干无意义的事的。

“是啊,你猜得没错,我今天叫你来,只是为了和你探讨炼金术。”邓布利多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什么?探讨……什么的……我可不敢当……”他受宠若惊,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没关系的,你可以来试着研究一下我桌上的这些东西,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来给我一个借鉴。”邓布利多说话的技巧太过熟练了,他只是想教给这个聪明的孩子一些东西,特别是——他们还是那么的……志同道合。

“可以吗?先生?我可以用魔杖触碰它们吗?还有……这不会打扰您的工作吧?”他简直欣喜若狂。

“当然可以的,我今天本来要做的事情因为一些原因取消了。”老人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简直像个年轻人。

纳威赶忙抽出魔杖,轻轻点在桌子上离他最近的一个打火机上面。他闭上了眼睛,只凭感觉来研究它的构造,邓布利多惊喜地看着他这样的举动,很惊讶于纳威没有第一时间上手去摸。

几个月的炼金研究让纳威学会了一种观察物体的办法,这是一个咒语,靠它可以用来观察物体的内部构造。观察的详细程度和大小范围和魔力的控制有关,而这恰巧是已经联系了五年多魔法的纳威熟练的东西。他的第一枚纽扣就是靠这个不断摸索这做出来的,可这似乎用光了他的运气,后面做的几个纽扣总是因为法阵刻画不完美而失败。

‘天呐?这是一个传送阵吗?还有一个吸收?这又是什么?’没过多久,纳威就感到眼花缭乱,大脑甚至开始发晕,他急忙解除了咒语,用力揉了揉疼痛的眉心。

“教授……我想我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了。”他看着邓布利多,后者露出了一个笑容,纳威总共感觉那个笑带有一丝看他笑话的意思。

“啊……并没有,相信我,纳威,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个咒语你刚刚看的是我的得意之作,里面的复杂程度即使是成年巫师也没几个人能一下接受的”他顿了顿。“我自己在十七岁都不知道这个咒语的存在呢,你又一次带给了我这个老人一个很大的惊喜。”

纳威干笑了一声,表情很是怪异,他在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态。

“那么,你有看出什么了吗?”邓布利多又问。

“是的,教授,我想这个看上去像麻瓜打火机一样的东西,应该是个类似于门钥匙的炼金器具吗?我在里面看到了传送咒,但是又不太像,它可比我在书上看到的传送法阵复杂得多了。”纳威总结着刚才短短几十秒的感受。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是的,它确实有一定的传送功能,正如你说的,它的确可以起到门钥匙的作用。还有其他发现吗?”老人表情越来越愉悦,看着纳威的眼神中充满了满意。

“还有一个……我看到了一个词,‘吸收’,那么它肯定还能吸收什么东西,对吗教授?”他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所见。

“啊……被你发现了,是的,它确实有这个功能,当我去拜访麻瓜街道的时候总是那么好用。”老人得意地摆弄着他那修长的手指。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些魔法阵如果换成我来画的话……我可以用它铺满整个教室的。”纳威惊讶于这个打火机的大小。

“那么我来揭晓谜底好了。”邓布利多拿起了那个银质打火机。“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熄灯器,很多时候它都很好用。”他打了个响指,点亮了一盏灯,然后举起熄灯器按了一下。

只见灯光被吸走了,顺着熄灯器上方的小孔吸了进去。邓布利多又按了另一个按钮,又把光团放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有趣。

“看来它还有一个‘释放’……”纳威呆呆地看着邓布利多,十分好奇下一秒他会用这个东西干其他什么事。

然而邓布利多什么都没有做,他把熄灯器放回了桌子,纳威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失望,邓布利多好笑地看着他。他成功试探出了他想知道的东西,‘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老人的思绪一闪而过。

“纳威,至于它的其他功能,我们等以后再来探讨好吗?这里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好看,我想你不会错过的吧。”邓布利多把一站台灯,一个杯子以及一个盒子推到了纳威的旁边,它们的唯一共同点是颜色和材质,是的,这又是邓布利多制作的小玩意。

纳威对熄灯器的好奇很快就被其他东西冲淡了,他贪婪地‘观察’着一件又一件邓布利多认为他能研读完整的银器。他在这些里面发现了一个能把附近糖果转移过来的糖盒,还有一只用不完墨汁的笔,甚至还看出了一个伪装成纽扣的窥镜。

这时的纳威简直要对邓布利多敬佩得五体投地了,他实打实的感受到了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的强大,而不是听别人的流言。他在校长办公室度过了午餐时间,邓布利多没有打扰他,只是让家养小精灵送了几张肉饼过来。纳威一边吃着饭一边用着观察魔咒,差点吧自己的指甲啃掉。

到了晚餐时间,他终于看完了邓布利多桌上所有的银器,除了那个看不明白的熄灯器。他抬起头,发现邓布利多和蔼的笑脸正对着他。

“纳威,我想我们应该去吃晚餐了,一直呆在房间里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邓布利多笑吟吟地看着他说。

纳威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他甚至才想起自己午饭是怎么解决的,赶忙要道歉却被邓布利多拦住了。

“分院帽一直说它把你分错了,也许拉文克劳更适合你才对。”

“其实……教授,分院帽本来要把我分去斯莱特林的。”纳威打算实事求是,他不敢看邓布利多的眼睛,怕看到失望。

“我那天……我那天只是用了混淆咒,我只是想和我的朋友们进一个学院……而且我奶奶也希望我去格兰芬多的……”

邓布利多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说:“孩子,斯莱特林也不见得没有比格兰芬多更勇敢的人,我想它只是看到了你的魔法才能和你那远大的目标才这样说的。说真的,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分院有时候过于草率了。”邓布利多露出无奈的神奇,安慰着纳威。

困扰了纳威很久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他一直害怕自己会因此变坏成为黑巫师,他整个人都变得愉悦了起来,都忘记了是怎么跟校长道的别,又忘了是怎样跑到了学校礼堂。

‘看来我不会成为黑巫师的’纳威咽下了一大口南瓜汁,心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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