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轶，钱伯伦，看到你们太好了。”
“来得真及时。”
大巴车飞驰而来，沿途撞飞了十几头丧尸，没等车停稳，雷泽就跃出窗，配合之后的保尔和钱伯伦，很快就解决了剩下的丧尸。
“是你们干掉了那头大家伙吧？”雷泽笑得很真诚：“当时我觉得自己死定了。”
“还有油罐车。”陈琳补充了一句：“差点把我的头发都烧没了。”
雷泽看着她一头短发哈哈大笑：“就算没了头发，你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士。”
生还者从五人变成了十人，食物和水还算足够。可他们的武器严重不足，能用的交通工具也只有一辆破破烂烂的大巴，不仅车身有些变形，而且有一半窗户没了玻璃，冷风吹得每个人眼睛干涩。
“要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都需要时间恢复。”
罗轶看着车上的十个人，个个面容憔悴，而且大部分人都带了伤。
雷泽和自己身上都有不少淤青，一动就痛，好在没有骨折，只是需要些时间恢复。
马丁还是个孩子，他父亲邱章又断了腿，之前又一路奔逃，现在已经昏睡过去。
陈琳、珍尼特、潘妮、莫妮卡身上也都有些伤，再加上女性身体力量原本就要差一些，她们的战斗力差不多也能忽略。
其中莫妮卡的状况最糟糕，她的手臂被碎玻璃划了一长条口子，从目前的状况看，她的伤口很可能会被细菌感染。
唯一还算过得去的只有保尔和钱伯伦。
而钱伯伦的脸色很糟糕，几乎一片惨白。
罗轶注意到好友的状况，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钱伯伦，老狗，你还好吗？”
“不是说好以后别再叫我老狗了吗？”
此时的钱伯伦半靠在下铺，说话时有气无力：“我还能坚持住。”
透过车内的灯光，罗轶这才发现钱伯伦的一条手臂几乎被血浸透。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钱伯伦摇摇头，低声道：“还不是为了救你这混蛋。”
“逃跑的时候……”
“是那个时候，你和你那小女朋友的子弹都打光了，那断后的工作除了交给我之外还能怎么办？”钱伯伦笑了笑，从身上摸出半包烟：“我看到你抱住丧尸的样子了，就跟不要命一样，哈哈，没想到你还是情种，可以为了女人不要命的那种。”
“当时根本没多想，能救一个是一个。”
“是啊，我就是看重你这点，才一直跟你干到现在。”钱伯伦点上烟，深吸了一口：“不过老板，你逃命的样子也够滑稽的，就像见了鬼一样。”
“别说了，让我看看伤口。”
罗轶撕开钱伯伦的袖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圈牙印。伤口的血已经自己止住，只留了些深深浅浅的血污，但黑色的静脉在皮肤之下，像蛛网般往外编制。
钱伯伦扭过头，看来是知道自己的状况：“要不是那只兔子，一般的丧尸怎么可能咬到我……”
罗轶默默放下钱伯伦的手臂。
他终于明白，钱伯伦之前为什么选择自己面对丧尸，而不是劝说其他人丢下邱章，这不符合钱伯伦的处事风格。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这个人最好是我。
但钱伯伦清楚，自己活不了了。
“已经开始扩散了。”
钱伯伦的注意力已经有些涣散：“再送我一段路吧，找个好地方我就下车。放心，我清楚自己的状况，我还撑得住。”
车上的人一一与他告别，他们大多接受过钱伯伦的恩惠，食物、水、乃至救命之恩。
就连负责驾驶的保尔也对着后视镜说了一句：“会给你找个好地方的。”
“不要停，一直往前开。”罗轶说道。
“我们需要休整。”保尔提出异议：“大家都紧张了一晚上，需要休息。我们几个身上都被玻璃割伤，要找抗生素。而且这辆车也开不了多久，四面漏风，避震也坏了，油管肯定也出了问题，最好找几辆新车，不然到了晚上……”
“还有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钱伯伦被咬了，就算这辆车能一直开到地球另一边，他还是会变成丧尸。”
“别急，先听听罗轶怎么说。”雷泽打断道。
“谢谢。”罗轶对他点点头：“你们应该知道，雷泽和我昨天去了趟市区。目的是为了找回这些枪支，当然，现在弹药都耗尽了。”
“没有这些枪，我们可能一个都逃不出来。”邱章算是在表达感谢。
“这不是重点。我在找枪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人，他曾在一个秘密研究所工作过，我猜是守卫一类的职务。他告诉了我一个地方，说那边可能会有疫苗……”
“疫苗！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莫妮卡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
就连邱章和钱伯伦都有些动心。
“真的吗？”
“别太天真了。”保尔冷冷道：“你们也不想想，爆发丧尸到现在才几天，你们见过军队吗，见过卫生局的吗。这世界早TM的玩完了，谁还有空研究疫苗，就算有，疫苗这东西是三五天时间能研究出来的吗？”
“不是三五天，据他所说，那个地方至少研究了十几年，甚至可能更久。”
“等等。”邱章立刻抓住重点：“你说……十几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也很意外。”
雷泽和陈琳都是知情人，他们是最平静的，可其他人不一样。
“有人在十几年前就知道地球要毁灭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这群该死的家伙就该被绞死。”
“太可怕了。”
“罗轶，你确定吗？”
罗轶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地图：“他给我标记了一个位置，距离湿地保护区不过一百多公里，开车过去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说不定有办法能救钱伯伦。”
“不行，罗轶，不行。”保尔碎碎念道：“这有可能是个陷阱，你说的研究所是个秘密基地对吗？那个守卫就没理由把它告诉任何人，他一定有别的目的，我们不能过去。”
雷泽慢慢靠近驾驶座：“这可由不得你。”
“没人告诉过你，行车时不能干扰驾驶员吗？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破烂大巴车。”
莫妮卡轻轻推开雷泽，把手搭在保尔的肩上：“求你了，保尔，我们应该马上去那个地方。如果那里真和罗轶说的一样，我们就都有救了。而且我们都受了伤，研究所一定有很多药物……”
“闭嘴吧你。”保尔吼了一嗓子：“要不是你勾引后面那个死鬼，你亲爱的丈夫就不会招丧尸来攻击营地，我们就不至于跑得这么仓促。还有营地里死掉的那些幸存者……死就死吧，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钱伯伦坐不住了：“保尔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说就说。”保尔干脆踩下刹车，指着钱伯伦的鼻子就骂：“要不是你精虫上脑，看上莫妮卡这个碧池，艾森怎么会离开营地？你给我听着，不管你是死是活，哪怕现在就变成恶心的丧尸，那也是你自找的。”
“够了。”
珍尼特也看不下去了：“艾森他可是你哥哥。”
“谁说他是我哥哥了？我没有这样的哥哥，从给老爸脑袋开瓢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哥哥了。”
“冷静点。”罗轶不得不出面安抚。
“冷静个屁。”保尔推开罗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不该阻止艾森把他打死。还有你，雷泽，要不是你们动手把他捆起来，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记得你也帮忙了。”邱章提醒道。
“那是因为我没瘸，我也不想看着艾森把所有人都打死。”
“够了，保尔。”雷泽一下把保尔按到墙上。
“好，好。”
保尔举起双手：“总之我要下车了，你们愿意守着这辆破车，就继续待着吧。我去前面的服务区看看，运气好的话还能给你们多找几口棺材。”
“顺便说一句，这车已经没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