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在怕什么

母女俩互相搀扶着好不容易才到了李开家,可没想到人家却关了门,外面还围了一层篱笆,看到有人过来,院子里的鸡鸭都凑了过来。

“这还是咱家给的呢。”秀秀说道。

江畔数了一下,竟然一只都没少,这兄妹俩是怎么忍住没吃的?

“秀秀?”李兰儿背着一捆柴火从山上下来,看到秀秀的江畔有些诧异。

江畔更加诧异,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背得动比她还高的柴火的?

作为长辈,江畔也没好意思干看着,过去说:“我帮你。”

“不用不用,我能行,我都背习惯了。”李兰儿受宠若惊,赶紧打开院门请江畔进去。

“明天镇上的雷师傅不是要过来吗?我娘担心你们这屋子没收拾好,所以过来看看。”秀秀嬉笑着,直接说了出来。

江畔轻咳一声,“倒也不是不放心,就是看看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好赶紧添上。”

相对于江畔的话,李兰儿当然是更相信秀秀,当即有些不安,难不成是江大婶不放心他们?

三人正准备进屋,突然山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一个人。

这边山路崎岖陡峭,这么往下跑很容易就会栽倒。

江畔正欲提醒一句,却在对方抬头之际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竟然是张寡妇。

“她怎么从山上下来?”秀秀嘀咕说。

李兰儿疑惑说:“这两天她每天都会去山上砍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也没见到柴火啊?”

张寡妇砍柴?

江畔有些想不出那个画面,就她那身子背得动吗?

“小娼妇,我看你往哪里跑!”眼看就要下山了,突然李麻子从旁边的树林里窜了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李麻子毫不避讳的紧紧抱住了张寡妇,破口骂道:“臭婊子,都被人睡烂了,还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妇,老子要不是耐不住,你以为我会稀罕你。”

张寡妇又恐又怒,使劲的挣扎着,“不要脸,放开我,放开我!”

李麻子怎么会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抓着张寡妇就要往树林里拖拽,别看张麻子身形不算高大,但毕竟是男人,张寡妇哪里奈何得了他。

“娘,帮不帮?”秀秀皱眉问道。

按理说张寡妇把她大哥害的那么惨,她们就不应该帮她,可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是张寡妇被李麻子凌辱又实在是有违良心。

“不要脸的臭男人,我去收拾他!”就在秀秀纠结的时候,李兰儿从柴堆里抽出砍柴刀,气势汹汹的冲了下去。

江畔示意道:“你可以不帮张寡妇,但可以去帮兰儿。”

秀秀:“......这不一样吗?”

李麻子见李兰儿冲了过去,吓得手上一松,让张寡妇给挣脱了。

“滚下去!”李兰儿紧紧的握着柴刀,尽管害怕的心脏狂跳,但仍旧毫不怯懦的盯着李麻子。

李麻子原本并没有将李兰儿放在眼里,但随即当他看到紧随而来的秀秀,以及秀秀身后的江畔,顿时就怂了。

“贱人,你给老子等着!”李麻子扔下狠话,扭头飞快窜进了树林里。

张寡妇吓得身体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掌捂着肚子,痛苦道:“兰儿,我肚子疼,你能不能送我——”

话说一半,张寡妇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江畔,顿时脸色发白,咬着唇挣扎着站了起来。

“张婶子,你要不还是歇息一会儿再回去吧。”李兰儿担忧道。

张寡妇摇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说着头也不回的下了山,像是在害怕什么。

“路都走不稳了,还逞什么强啊。”秀秀皱眉嘟囔。

李兰儿一直看着张寡妇到了下面的平地才总算松了口气,她一个女人也是不容易啊。

随后江畔便跟着李兰儿去看了给雷师傅他们准备的房间,是大通铺,从床架上看应该都是李开新做的,床上最下面一层铺着晒干的稻草,上面是两张拼凑起来的席子,在上面三床铺开的被子。

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两个脸盆架,旁边还订着挂毛巾的架子。

“我哥说到时候师傅们过来会自己带被子,所以就没多铺,不过这三床被罩我都是洗过的,都是干净的。”李兰儿解释说。

江畔点头,“你有心了,不过这些他们到时候都会自己带,你还是留着家里用,马上天寒了,都用得着。”

呆了约莫半个时辰,江畔便离开了,同时也将要添置的东西记在了心里,打算明天让雷师傅他们上来的时候一并带过来。

回家之后,江畔便跟李大牛买了两个洗脚盆,又买了洗脸盆,虽说这里的男人普遍不爱洗脚,但总归用得上,总不能连这些都要李开来准备。

天黑的时候,江畔又拉着李有德一起把菜盆都搬进屋里。

李有德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呆的,但有时候江畔让他做事他却是能听懂的。

例如现在让他搬菜盆。

“我今天去李开家看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江畔好似闲聊一般说道。

李有德走在前面,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

江畔又道:“我看到了张寡妇,当时她正好从山上下来,而且李麻子还盯上她了。”

李有德呆滞的双眼转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江畔跟在后面,只觉得李有德身形顿了一下,立刻又道:“李麻子那人你知道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盯上了张寡妇,不过这都跟我们没关系了。说句难听的,张寡妇也是活该,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有德将菜盆放在地上,站在原地不动了。

江畔也放下菜盆,看着李有德问:“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李有德眼中露出了隐忍的悲伤,却依旧一个字也没说。

“后来是兰儿去救了她。”江畔道。

李有德低着头,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

“老大,你告诉娘,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江畔看着李有德,不忍的问道。

她理解有些人在面对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的时候,会出于自我保护而将自己的意识关闭起来,可如今这人是自己的儿子,江畔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李有德就这样真的痴傻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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