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侍儿扶起娇无力

降下遁光,缓步走入九宫玄门阵,叶青冥随即施法将门户封闭,径自回入仙府之内,这一去一回,已经过了两日,汪晓澜早已收功,见叶青冥回来,立刻问道:“你去哪了?”

见她满脸忧急,关切之情见于言表,叶青冥心中微微一暖,柔声道:“我出去买些东西。”汪晓澜哽咽道:“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心里好害怕,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之后,我实在不能……”

此刻的汪晓澜盈盈欲泣,泪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显得楚楚可怜,浑不似当年初见时的刁蛮豪气,叶青冥心头一酸,上前搂住爱侣,低声道:“我已经回来了,别担心。”

汪晓澜自觉失态,抬手擦了擦眼眶,恨恨的道:“你以后出去,要是再敢不说一声,我就宰了你!”叶青冥忍不住好笑,点了点头。

见爱郎无恙,便不再担忧,但这大小姐的好奇心又起来了,追问道:“你出去干嘛了?”

叶青冥从碧玉指环中取出诸般事物,说道:“我去采购婚礼要用的东西了。”

汪晓澜脸上微微一红,露出七分娇羞,三分欢喜的神色,叶青冥见到这等女儿情怀,心中不禁微微一荡。

过了半晌,汪晓澜轻叹一声,满怀惆怅的道:“日子过得真快啊,已经三年了!”叶青冥闻言,也有些感伤:“是啊!三年了!”

此时已是七月初三,距离婚期还有四日,这对少年青梅竹马,此刻心底都生出些异样情愫,尤其是汪晓澜,她目光游离,根本不敢与叶青冥相碰,无尽甜蜜之中,还有两分尴尬和一分隐隐的畏惧。

汪晓澜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她就是怕,叶青冥看她,她怕,叶青冥不看她,她也怕,到了后来,叶青冥微微一笑,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二人并肩打坐,她老觉的叶青冥会突然扑过来,一起布置婚礼事宜,她也尽量离得叶青冥远远地,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些隐隐的期待,心中千头万绪,哪里能有片刻安心?

到了七月初七那一日,汪晓澜更是心头小鹿乱撞,她知道今日定要发生一些事情,但却无可回避,也不能回避,又期待,又害怕,说话恍恍惚惚,修炼一惊一乍,叶青冥见她神不守舍,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故意不挑明,反而盯着汪晓澜不住的坏笑,汪晓澜早没了往日的“英雌”气概,宛如被雷声惊了的孩子,抖个不停。

到了后来,汪晓澜见他不停坏笑,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勇气道:“你笑什么?别笑了!”叶青冥点了点头,立刻板起了脸,宛如罩了一层寒霜,汪晓澜更受不了了,急忙说道:“你还是笑吧,板着脸更渗人!”

二人打打闹闹,时间过得飞快,叶青冥见她惴惴不安,怜惜之念大增,便想引开她的心思,说道:“今天是七月初七,俗称七夕,你可知道这七夕节有什么典故吗?”

这七夕节的由来,汪晓澜自然听说过,但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哪里想得起来?

叶青冥也不以为意,轻轻搂住汪晓澜,自顾自的道:“从前有一个少年,名叫牛郎,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兄嫂过活,兄嫂十分疼爱他,不惜花费银钱,请先生教他读书,又请教头传他武艺,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汪晓澜听到这里,觉得跟儿时听过的故事不一样,但被叶青冥搂住,只觉得浑身酥软,脸上发烧,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叶青冥接着说道:“那牛郎生的面如冠玉,英俊不凡,为万千少女爱慕,日子过的自在快活极了,可天有不测风云,那九天之上,立有天庭,无数仙人皆在其中逍遥,那天庭群仙之主,就是玉帝和王母,他们有一个女儿……”

汪晓澜轻轻挣开爱郎的怀抱,接口道:“我知道,王母的女儿叫织女!”

叶青冥点了点头,说道:“那织女长大了,却找不到婆家,十分着急,日夜忧心,王母心疼女儿,便掐指一算,然后告诉织女,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美少年牛郎会去幻波池沐浴,只要织女将他的衣服偷走,就可以逼他娶织女为妻……”

汪晓澜虽然神不守舍,但不是白痴,听到这里,嚷道:“不对!你这是胡编乱造的!”

叶青冥不去理她,接着说道:“到了那一日,织女得了王母指点,果然将牛郎衣服偷走,并逼着牛郎定下三生之约,牛郎没有衣服,不能回家,只得答应,织女嫁了乘龙快婿,心中极为高兴,但牛郎却郁郁寡欢……”

汪晓澜道:“你这样编造,前后就不搭配了,那银河是怎么来的?”

叶青明道:“你这样性急,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汪晓澜嘟着小嘴,不再插话,心中想道:“且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叶青冥接着道:“牛郎家里有一头耕地的老牛,已经修成妖道神通,只为了断尘缘,才投入世俗,见牛郎闷闷不乐,便告诉他,想要退婚,就只有把织女送回天庭,牛郎大喜,便骑着青牛,带着织女,往天上飞去,不料王母早有算计,拔下簪子,用力一掷,化为无尽银河,阻绝天人之路,牛郎无奈,只得铩羽而归,但终究不死心,历尽千辛万苦,求得妖王喜鹊相助,以大神通搭成鹊桥,每年七月初七,送织女回一次娘家,与王母团圆,自己也落得一日清净,这便是七夕节的由来了。”

汪晓澜听到这,忍不住翻起白眼,笑骂道:“你放什么狗……放什么厥词!人家夫妻恩恩爱爱,连片刻都割舍不得,怎会推三阻四?”

叶青冥胡说八道一同,正是要引出她这句话,此刻趁机握住玉手,揽住娇躯,调笑道:“不错,夫妻恩恩爱爱,连片刻都割舍不得,怎能推三阻四?”

汪晓澜大羞,连耳根子都变得通红,这才知道上当,刚要挣扎,叶青明却道:“吉时已到!”跟着取出盖头,给汪晓澜盖上,拉着她的手兀自不肯放开,汪晓澜早慌了神,正应了那句歇后语: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青冥知道爱侣窘迫,便引着她去祭拜天地,虽无长辈主婚,亦无亲友道贺,但天地总是要拜一拜的,到了这时,汪晓澜早成了傀儡木偶,叶青冥让她向前拜天,她便拜天,叶青冥让她朝后拜地,她便拜地,跟着夫妻对拜,叶青冥喊了一声:“共入洞房!”

汪晓澜被盖头罩着,啥也看不见,听了这话,娇躯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逃!”

说时迟,那时快,汪晓澜纤手向后一挥,运使“横扫千军”,想要甩开叶青冥的魔爪,这正是兵家神通中最刚猛凌厉的一招,她犹恐不能脱身,便同时催动法力,想借太虚仙遁逃走!

见爱侣挥洒自如,将兵家神通和仙道法门融会贯通,同时演绎两门大道,叶青冥不禁暗赞一声:“好婆娘,果然了得!”他应变也快到了极点,五指用力,使了一招“探囊取物”,紧紧握住柔荑,同时施法演化阵势,封锁虚空,令汪晓澜无处可逃,居然也是一招两式,稳稳克制住汪晓澜的神通!

叶青冥冷笑道:“今日你便肋生双翼,也飞不去!”汪晓澜脱身不得,不禁又惊又怕,颤声道:“你想怎么样?”

叶青冥道:“自然是要和你一起把婚礼举办完。”汪晓澜脑中一片混乱,说道:“啊?哦!那好吧,下面该干什么了?”叶青明故意道:“让为夫想想,嗯,拜天了吗?”汪晓澜不知有诈,急忙道:“拜了,已经拜了!”

叶青冥又道:“那拜地了吗?”汪晓澜心如乱麻,只想赶快结束,立刻道:“也拜过了,连夫……夫妻对拜……对拜都拜过了。”

叶青冥意味深长的道:“哦?是吗?”汪晓澜急忙道:“是啊!是啊!”叶青冥促狭道:“那就该行周公之礼了!”

汪晓澜这才知道不好,刚要挣扎,已被叶青冥拦腰抱起,跟着抛上床去,脑中已是一团浆糊,不知何时,衣衫已经褪尽……

次日清晨,叶青冥先醒来,见汪晓澜兀自春睡未足,面上虽犹带泪痕,樱唇边却已有一丝微笑,显出花朵新承雨露后的娇艳,叶青冥不禁志得意满,也不去惊扰她,自顾自的伸个懒腰,开始起身穿衣。

没想到汪晓澜已经有所察觉,微微睁开星眸,似醒非醒,娇躯略微扭动两下,似乎想要寻找最舒服的姿势,一条莹白如玉的手臂却露出了锦被,感到一阵凉意,汪晓澜霍然想起昨夜之事,不禁红晕满脸,知道自己不着寸缕,急忙把锦被往身上扯,却不想用力过大,竟露出两条玉腿,叶青冥见到秀足纤美,小腿光洁,立刻看得目不转睛!

汪晓澜羞不可抑,抬起皓腕,作势要打,却娇弱无力,两腿间兀自隐隐作痛,也无法起身,只得缩在被子里,叶青冥趁机调笑道:“娘子在上,为夫有礼了!”

汪晓澜冷哼一声,说道:“都是你不好!”

叶青冥笑道:“夫妻恩爱,如何不好?”汪晓澜无言以对,反手抄起一个绣枕砸来,叶青冥随手接过,递还给汪晓澜,汪晓澜伸手来接,又被他趁机在手背上吻了两下,这位大小姐心中又爱又恨,但新为人妇,自有无限甜蜜在心头!

叶青冥扶起娇妻,梳妆打扮之后,二人不禁相视而笑,自此恩恩爱爱,竟无厌足,好在二人习练仙道双修之术,阴阳调和,就算在纵情欢好之时,法力也会不间断的增长,倒也不怕耽误修行。

注1:轻拢慢捻抹复挑,出自白居易的琵琶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出自宋代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此处只是为了应景,意义与原文并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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