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李瓶儿告密,鼓上蚤求饶

花子虚拿了字据,又从西门庆手中讨要了几颗虎虎生威丸,兴高采烈回家去了。

花家。

李瓶儿坐在四面透风的屋内,很是郁闷。

自从那天晚上,她主动去武大郎家,被拒绝之后……

李瓶儿就开始,怀疑人生。

扪心自问,她李瓶儿的条件,也不差啊!

可那武大郎为何,还是那么果断地,将她给赶了出来。

李瓶儿俏丽的面庞上,蒙上一层寒霜,银牙紧咬,愤愤然道:“哼!武大郎,你这个没良心的。”

才刚刚骂完,便听到院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瓶儿心下一惊,难不成是武大郎来了?

她急忙用纤纤素手整理了下仪容仪表,便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

来人。

并不是武大郎。

而是。

花子虚!

“怎么是你?”

李瓶儿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埋怨道。

花子虚一见到李瓶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好你个臭婆娘,这是爷的家,爷想回就回,你还敢指手画脚?”

“爷且问你,爷被武大郎那狗皮埋了,你为何不带人,去救爷?”

轰!

李瓶儿有些慌了。

她原本还以为。

这花子虚被埋了,就是埋了……

哪里想得到。

竟然会有眼前这一幕。

她一双美眸滴溜溜转了一圈,便跌坐在地上,号了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还知道回来呀?”

“你也知道,那武大郎做事,滴水不漏,老娘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就知道,你被埋什么地方了。”

“你可知道,自从你被埋之后,老娘日夜以泪洗面,不曾安生过一宿……”

李瓶儿的演技十分高超,很快便将花子虚蒙骗了过去。

花子虚哂笑,“娘子,爷,爷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让娘子操心了。”

“你放心,从今天起,爷一定好好做人,不会再让你难过。”

说罢,花子虚便要去搂李瓶儿,却被李瓶儿灵巧地避开,反向对花子虚质问道:“从你娶老娘那日起,你就说要好好做人,可这么些年,你可有过任何改变?”

花子虚被戳中痛点,“那不是没遇到伯乐嘛!”

“娘子,爷要发啦!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爷可是遇到,大贵人啦!”

李瓶儿:???

心想这花子虚,没得失心疯吧?

面对李瓶儿的质疑,花子虚也并不生气,而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他与西门庆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李瓶儿听得,是目瞪口呆。

花子虚自顾自做的那些美梦,李瓶儿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现在的她。

满脑子都是,西门庆与花子虚这两个坏蛋,要害武大郎……

嘶!

想害武大郎?

那可不行。

有老娘在,你休动想武大郎,一根手指头。

……

“娘子,娘子,爷适才所言,你可都听到了?”花子虚问道。

“额,嗯,啊!那个,有几个地方,奴家不是很明白……相公,你且与我,好好说说,那西门庆是说,要如何对付武大郎来着?”

说罢,她便娇滴滴地朝着花子虚眨眨眼。

花子虚哪里顶得住李瓶儿这般放电,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李瓶儿记下了每一个细节。

……

这天夜里。

夜深人静之时。

李瓶儿悄悄起身,离开了家中。

不多时。

她就到了武家。

武大郎睡得正香,又被李逵摇醒。

“哥哥,哥哥,李瓶儿那婆娘,又来了!”

武大郎被吓得,一个激动,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啥?”

在确认自己衣衫整齐之后,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婆娘好生聒噪,又来做甚?”

“不见不见!你且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她,要是以后再来,腿打折!”

武大郎气呼呼地说完,又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李逵撇撇嘴,心中很是不解,李瓶儿那婆娘,样貌很是标志,该有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含糊,怎么武家哥哥,对她怨气那么大?

那么好的腿被打折,还真是可惜。

嘶!

李逵连连倒吸一口凉气,就要从房中退出去。

而谁知。

砰!

卧室的门,直接被踹开。

李瓶儿顶着一身寒气,大喇喇地闯了进来。

“大郎,人家好心来找你,你却要打折人家的腿,真是伤人家的小心心呢。”

轰!

武大郎天灵盖一阵轰鸣,被惊出一身冷汗,警惕地看向了李瓶儿,“李瓶儿,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要是敢对我有啥不轨的举动,老子就去知县大人那里告你不守妇道。”

李瓶儿噗嗤一笑,“大郎,你当真就那么希望,人家对你那啥嘛!”

“其实,你误会了。人家今夜前来,是来找你告密的。”

武大郎:#¥*!*%¥#%*……

“告密?”

“是那西门庆还有花子虚,他们两打算……”

李瓶儿将从花子虚那里听来的计划,一五一十给武大郎说了出来。

李逵气得直跺脚,气呼呼地抡起腰间的大斧头,“哥哥,铁牛这就去,将西门庆还有花子虚的狗头,给砍了下来。”

武大郎当场喝住,“李逵!回来!”

先前。

这李瓶儿多次设计、陷害他武大郎。

没少与他对着干。

但眼下,深更半夜。

这婆娘竟主动上门,揭发之家相公与西门庆的阴谋。

武大郎第一个反应。

这李瓶儿,又开始憋坏了。

“李瓶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花子虚与你,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你少来老子面前胡说八道,老子不会轻易动手,可不代表老子不会打你。”

武大郎瞪着李瓶儿道。

李瓶儿眼中带泪,“大郎,你这么说可就愿望奴家了。奴家要是与花子虚同穿一条裤子,何故与他成亲多年,都还保持清白之身?”

武大郎无语,你自己的事情,你问我,我问谁?

更何况,他并不关心,李瓶儿与花子虚的那些破事,“打住!我话先说在前头,李瓶儿,你是不是清白之身,与我无关,我可不感兴趣。”

“你要是闲得没事做,可以去我家后院,将柴房的柴给劈了。”

李瓶儿欣喜若狂,“大郎,这可是你说的哦!那那那,奴家,现在就去劈柴咯。”

嘿嘿。

武大郎让她劈柴。

这不就说明。

他武大郎,已经同意她李瓶儿,到武家帮工了吗?

她也不等武大郎回应,她就蹬蹬蹬跑开了。

武大郎:???

……

这天晚上。

李瓶儿劈了一晚上的柴火。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拖着浑身酸麻的身子,离开了武家。

哼哼!

虽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武大郎对她李瓶儿,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

但她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

接下来的几天。

天刚蒙蒙亮,李瓶儿就到了武家后院,开始吭哧吭哧劈柴。

武大郎派人多次驱赶,但都被李瓶儿一句“是武大郎让我劈的”一句,无情驳回。

武大郎后悔极了。

要这个世界上真有后悔药。

他就是赔上整个家产,都要买一副回来吃吃。

早知道。

就不应该冲动,下意识地说出那么一句话。

这下好了。

那可恶的李瓶儿。

简直成了狗皮膏药。

一时半会,怕是甩不掉了。

武大郎怨恨归怨恨,怀疑归怀疑,但他对李瓶儿的告密,还是留了个心眼。

这几天。

他都格外,关注库房的动静。

这天夜里。

武大郎与李逵,照例趴在隐蔽处,窥探着库房。

子时刚过。

便听到一房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顺着声音看去,便见一个身形灵巧的黑衣人,在房梁上跳了下来。

那人的动作,十分轻巧。

要不是武大郎提前做好准备,还挺难发现。

那人下了房梁,直奔盛放白面的大缸。

他从中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就要往缸中放去。

可揭开缸盖一看,当场傻眼。

那大缸里面装的,全都是泥沙。

他接着看下一口,也是同样的情况……

那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

“为何这大缸中,放的全都是沙子?”

直到最后一口,黑衣人才在大缸中,发现了白面。

呼!

黑衣人呼出一口浊气,拿起药包,就要往里倒。

轰!

就在这时。

一阵爆喝声响起,“大胆小贼!吃你黑爷爷一斧!”

说时迟,那时快,李逵的大板斧,在空中翻滚起一阵巨浪,紧紧地擦着黑衣人的脖颈,飞了过去。

轰!

那黑衣人感受着擦颈而过的凌厉气势,吓得当场跌坐在地,裤裆里黄的腥的流了一地,连声求饶,“小人鼓上蚤,求好汉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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