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门”的印记

杨馨予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器材,一边取下眼镜,揉着黑眼圈打呵欠。

“王恒和巴力,他俩是我还在反抗军做研究员时认识的:王恒的海楼石子弹和巴力的德鲁伊血统、法术,都是我研制出来的。”

“这次地下黑市的事件,也是他们提前告诉我的。”

听了杨馨予的话,“他”沉默了半晌:“你……瞒着我?”

杨馨予理了理鬓发,她笑了笑:“我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了,不是吗?”

“深藏不露,是吧?”“他”并没有因为杨馨予“欺瞒”并“诓骗”“他”去黑市导致一切的发生而生气,相反,现在的“他”非常开心。

“之前我一直以为馨予是个只会搞研究的书呆子,但现在来看她的心机不弱,居然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现在,即使我死了,她也有足够的能力斡旋并且在狭缝中生存下来了。”

“反抗军的卧底,隐秘调查局的王恒和巴力是她朋友,而且她把握着他们的命脉——装备和血统,因此不会被背叛;极东神仪厅的宁雨与她有过联系,短时间内她们是共同对抗冯青和赵无颜势力的盟友,在两头都能吃香的情况下,馨予应该能很好地生存下去。”

杨馨予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现在你是不是想着如果自己死了,我也能继承你的‘遗志’了?想得美!你死不了的,我既然能融掉你的血肉保存你的精神,那以后也能给你再造个新的!”

“以后?”

“额……现在是不行,但科技是会发展的嘛!你看有钱人得了绝症,不也有进入冷冻仓等几十年后能治疗了再出来的吗?”

“他”的心情不错:“我可不想出来后看见八九十岁的老太婆。”

“旧神来临后,各种牧场科技层出不穷,找到一个肉白骨活死人的并不难,放心,”杨馨予低头调试着试管,脸色平静,“就连这个冰冻仪都是我从牧场里淘来的。”

“好了,等我把溶血药剂调好了就进入下一步工作,”杨馨予将淡黄色形如强酸液的试管放在一边,开始操作仪器,“先不说这个,我们继续聊聊外面的形式,经过黑市的暴乱后,反抗军、神仪厅和我们,都没有损失。”

“这次,是一举三赢:反抗军得到了浅野麾下高级执行官‘宁雨’的承诺,她不会对反抗军出手并且会煽动骚乱;”

“我们,则顺利得到了‘货物’;”

“宁雨铲除了异己,对她来说,虽然浅野势力会受到重创,但这部分是属于‘武官’冯青的嫡系,和她‘文官’没有什么关系,反而更好接受残部。”

“不错,挺聪明。”“他”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这样很累的。”

杨馨予费了很大力气将“他”搬入冰冻仪内后,她开始注入溶血剂:“你的神经系统已经被抑制剂摧毁了,所以不会感觉到疼痛,这也算是一个优点吧。”

打开冰冻仪后,杨馨予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就要验货了。”

“验货?”

在等待药剂生效的时间里,“他”的意识依旧清醒:“那个货物,敬雅说有很大的污染,最好不要在城市里打开!”

“我当然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用各种射线大概分析了它的成分,”杨馨予抱出了那个刻满符文的盒子,“而且这些符文,我也解析完毕了。”

“他”有些好奇:“符文?你懂这些文字吗?”

“当然,神秘学可是我的最爱。”杨馨予将盒子拿到了冷冻仪旁,把符文指给“他”看。

“这个符号是‘necromicon’,代表着‘门’,传闻是时空之主的印记,拥有掌控时空的力量。”

“这个符号是‘旧印’,代表着‘驱逐’,是用来封印怪奇诡物的符号。”

杨馨予揭下盒子的封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了实验台上:“这两个符号加在一起,意味着盒子里封印的,很可能是与‘门’有关的东西。”

“他”的身边,已经被漫上来的溶液包围了,但还是可以自由说话:“你就这么打开它吗?”

“没问题!”

“应……应该吧?我已经在实验室的墙壁上画满了‘旧印’,”杨馨予也一脸不确定,“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如此‘诡异’的东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说完,杨馨予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宽大的外套,在这件外套上,已经画满了名为“旧印”的符号。

“唔,我的身上也已经涂满了这个符号,但愿会没事……”

说着,杨馨予按下了冰冻仪的开启按钮,玻璃罩子开始下沉,“他”的视野逐渐变得一片漆黑。

“我会将冰冻仪放入地底仓库,闲哥,你暂时休息一下吧!等你再次睁眼的时候,就会看见全新的自己,还有……”

在“他”眼角的余光中,看见杨馨予打开了盒子,然后她的脸上出现了极其惊骇的表情。

“里面,居然是这个……?!”

……

“里面是啥啊!别话说一半啊!”

林闲在一片漆黑中奔跑,脸色愠怒——从杨馨予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变化,陷入了一片漆黑。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已经奔跑了很久。

直到一根血红色的细线在地面出现,林闲才找到了方向。他跟着这一根血线一路往前,在漫步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血线出现在四周,它们就像是归巢的幼鸟一样,同时朝着某个方向延伸。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地面已经布满了血线,就像是覆盖了一层血色地毯一般,林闲才终于找到了尽头。

这是一座黑暗中的孤岛,血色的纹路从它脚下延伸到黑暗的各个角落。

“它”,是一棵树。

在血色孤岛的正中央,有一棵衰老枯萎的老树,它的树根深深扎入黑暗,大量的血线从地面往上攀爬,覆盖了老树的根茎。

林闲抬头看着这棵老树,竟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

儿时,在父亲教导自己学习的时候,他经常坐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往窗外吐着烟气,不让烟雾回流。在那时,林闲在看惯了云里雾里的父亲,同时也记住了那棵树。

这棵树,是窗外那棵老树。

老屋、泥房和鸡圈,那棵老无花果树伴随着林家祖孙三代成长,林闲在儿时经常爬到老树上摘果,这段记忆依旧清晰。

直到农村旧房翻新,这棵老树才随着他儿时的记忆消失了,不复存在。

但是记忆,并不会消失。它会在某个不经意间重返你的脑海,带来感伤和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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