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升心里琢磨着,必须稍高一点才符合已经燃爆的观众心里的地位。
雍敕见项升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认为项升心里此刻正在纠结。
既然项升那么给力,台里也不能不做回应。
雍敕也不等项升开口,直接大手一挥对乔芳说,“乔副台长,你明天亲自去财务部,给小项特批三千万,
作为两集节目的录制费用,先预付给小项周转用。”
正在思索的项升停下脚步,猛然抬头,嘴巴张成0形。
一集一千五百万?
项升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作为年轻主持人里的佼佼者,台里未来的台柱子,
他一月的工资才一万五,私下再接掉无伤大雅的私活。
撑死一年不到二十万。
按二十万算,这三千万,要用一百五十年来挣。
怎么可能活这么久!
谈话简单的结束后,曹导搂着项升的肩膀,一起走出会议室的大门。
“项升,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好好干,我曹蚕看好你。”
项升和曹导离开后。
乔副台长眯着眼睛,一副眼神迷离的样子,“我说雍台长,你不够厚道啊,
以适才这集节目的质量,录制费用,一期少数也在两千五百万左右。”
“里面那高水准的特效,何止每一秒,每一帧都在烧钱。”
“直接砍掉一千万,这一刀下去,是不是砍的多了点?”
“雍台长是打算让项升倒贴钱,来给我们台里做业绩吗……”
雍敕哈哈大笑,然后又摇头叹息,“乔芳啊,乔芳,你我共事这么久,
还没明白为啥你是副台长,我是台长吗?”
“作为台长摆在首要的就是控制经费,
为台里节省每一分钱,让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我拨出三千万的经费给项升做两集,
就是要探探项升的底,如果项升做完一集,就没钱了,
我也就大概可以知道,他究竟找的哪家团队,
一集制作的成本到底是多少!”
“他这是在为央频做业绩,我作为台长,还真能让员工倒贴钱?”
雍敕嘴角浮现一抹狡黠之笑。
乔芳妖媚一笑,一副看老狐狸的样子。
雍敕呵呵直笑,“项升这小伙,怎么看都诡精诡精的,
你觉得咱们问他,他会告诉咱们实价吗?”
雍敕为自己老道的经验,感到自豪,“依靠我数十年的经验,
只能这样诈一诈他,多学着点吧,乔副台长。”
等到项升回到家中已经是四五点钟,天蒙蒙亮。
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头倒在床上。
这一日的经历简直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客厅桌上的那把鹿卢剑提醒着他。
项升绝对认为这是自己的白日梦。
简直太爽了,观众们看的爽,项升自己亲身经历更是爽快。
能身临咸阳宫,对话始皇本尊,
还能亲眼看到那寒气逼人的青铜王剑,
甚至还品尝了一下数千年前的酒水和果实。
这种人生境遇,有几个人可以得到?
有几个人可以体会?
“爽快,真他酿爽快。”
不过再爽快也抵不住困意的来袭。
今日与始皇的对话,相当费心神,被曹导强行叫到会议室,
那时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躺在床上,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累,
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
项升沉沉睡去,但央频大楼的电话客服人员就没那么幸运了,
反复再三的保证明天会给大家完整版的。
可情绪被点燃已经无法入睡的观众,
却说空口无凭,使得工作人员连夜写了一篇通告。
放在央频的官方网站公告栏、围博等社交媒体上,告知全网,
明天晚上七点半白金档会重磅推出《华夏珍藏》超清完整版,
这才稍稍安抚了没能赶上的观众激动的情绪。
很难想象这仅仅是一个试播节目引发的“不良”后果。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太阳高高挂。
不过项升依旧一脸的恍惚,感觉有些不真实的看着卡里的数字。
昨天项升还只是一个稍有名气的主持人。
不过因为作为央频主持人有商业限制的规定,
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私活,他的存款基本是工资省吃俭用得来的。
满打满算,一百来万。
可央频所在的地方,可谓寸土寸金,恐怕只能买个稍微大点的厕所。
然而此刻的余额数字却是三千多万。
这三千万,只需要再录制两集节目就完全属于自己的了。
这怎能不让项升激动的有点恍惚。
或许只有他知道,做这档超前质量的综艺,实际费用寥寥无几。
至到此刻他才有时间好好看一下‘维信’,
列表页头像的右上角全是红色的未读小点点。
项升一一点开看,基本上都是同事、朋友、亲戚发来祝贺的信息和声音。
看他们发来的信息,还有激动的声音,
项升知道自己在外面恐怕已经火了。
各种延伸效果绝对铺天盖地,
甚至会出现模仿的山寨版。
不过项升没去看外界对《华夏珍藏》这个节目的评价如何,
他没有这个时间,不管是夸赞还是批评,
项升都没时间去理会。
他现在必须将全部心思用来琢磨第二集的问题。
要做的功课实在不少,可他只有今天和明天两天时间,去查阅各种资料,
甚至采访专家,来更加全面深入的了解大明末端风雨飘摇的历史。
去全方位挖掘他即将要对话的历史人物,明思宗朱由检。
崇祯皇帝,一位毁誉参半的大明亡国之君。
始皇是开创者,仗剑取天下,灭六国如探囊取物,
南征百越,北拒匈奴,西南开拓,
一统天下,蔑视环宇,自称朕,
可谓屡战屡胜,无敌于天下,多么豪气,
然无敌又多么寂寞孤独。
可崇祯皇帝则是走投无路,众叛亲离,
欲战欲和,又屡战屡败。
更怒吼,“诸臣误朕,国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
一旦弃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
一味地认为是被奸臣所误,以至吊死煤山,
何其凄美,又何其可笑。
不知至死之际,是否曾思己……
昨天对话始皇,他是仓促上阵,
根本不允许他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他需要的也是尽快说服领导,
而且他一直认为是试播。
可是接下来在做第二集时,情况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