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苟可以,怂不行

窗外下着小雨,王登站在窗前,感受着雨中的寒意。

已经被困了三天。

张家死的是家主张震庭,筑基初期修士,死的悄无声息。

昨天夜里又死了一个,距离客栈只有两条街。

即使王甲一直在暗中守护,王登依然没有安全感。

现在的情形就好像是随机抹杀游戏,完全是拼运气,谁遇到血魔谁倒霉。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王登关上窗户,抓起正趴在桌子上舔食肉汤的小老虎,狠狠的撸了撸。

手感不错。

。。。。。。

夜幕降临,又是一个惊悚的夜晚。

九溪城中的修士,尤其是炼气期修士,个个战战兢兢。

城北有座百花楼,五层高楼,金碧辉煌。

百花楼是九溪城有数的特殊场所,它的特殊之处就是白天休息、晚上营业。

酉时以后,百花楼那是热闹非凡,人满为患。

子时已过,百花楼里走出一个黑衣青年。

身后两个身着清凉的少女,依依不舍的挥手。

“公子,下次再来啊,记得找怜怜。”

“公子,奴家依依,您可别忘了。”

见到黑衣青年走远。

依依托了托胸前,长叹一声,“唉,这位王公子,长得还行,也不知怎的,坐了两个时辰,碰都没碰我一下。”

怜怜伸手在依依bt上捏了一把,笑骂道:“小sh。”

依依撅了噘嘴,道:“好不容易见到个顺眼的,FS又怎么了。”

怜怜摇了摇头,惋惜道:“我看呐,王公子估计那玩意有问题,也就是过过眼瘾。”

“呸,尽胡说,”依依在怜怜身上上捏了一把。

二人笑闹着回了房间。

再说那黑衣青年出了百花楼,不急不缓的走在大街上。

雨过天清,清冷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一阵阵寒风卷起路边的落叶,发出声声呼嚎。

往常即便是午夜,大街上还是有些闲汉游荡,如今风声鹤唳,连个鬼影都没有,甚至打更人都歇业。

“嚓、嚓、嚓。。。。。。”

空旷的大街上响起低沉的脚步声,房屋的阴影轻轻摇曳,似乎隐藏着未知诡异。

月光下的影子,莫名有些张牙舞爪,仿佛要将吞噬什么。

黑衣青年醉得不知东南西北,左摇右摆,或南或北,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前方的院墙上站着一道红色身影。

黑衣青年身躯一震,再次细看,却空无一物,似乎真是幻觉。

摇摇晃晃的转了两圈,一无所获。

“你在找我?”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阴森诡异的声音。

黑衣青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只觉后背发麻。

来不及回头,双手飞快结印,一道紫黑色符文瞬间浮现,直接拍向自己的胸口。

符文刚刚弹出,一道红色血影从自己的身躯穿了过去。

黑衣青年的意识瞬间陷入黑暗。

“你。。。。。。”

红色血影似乎打了个踉跄,很快消失在无边黑暗之中。

夜风吹过,地上只留下一套黑色袍服,以及一堆不知名的灰烬。

。。。。。。

雨,又在下。

房间里愈加清冷。

一人,一虎,一盏凉茶。

“大意了。”

王登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之中有些慌乱。

自从有了王甲,一直是分身在前,本尊躲在幕后,凡是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多了一条命,仅此而已。

面对绝对的实力,一条命与两条命,有区别吗。

王登的本意是通过王甲探知血魔的真面目,只可惜,连背影都没见到,便化为灰烬。

“哒哒。。。。。。”

“进来。”

进来的是店小二,这几日王登足不出户,店小二便是他的眼睛。

“怎么了?”

看到店小二脸色惨白,王登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店小二哆哆嗦嗦的将托盘放在桌上,道:“昨天晚上城南死了很多人?”

“修仙者?”

“不是,是。。。是普通人,好的好的。”

血魔疯了。

王甲的牺牲不是没有收获。

何去何从,该有抉择。

。。。。。。

辰时。

陈家家主陈荣,傅家家主傅御庭,二人被请到张家。

巳时三刻。

陈、傅两家家主匆匆离去。

二人面沉如水,皆有愤愤之色。

。。。。。。

阴冷的石室,闪烁的红光,弥漫的血气,扑鼻的腥臭。

人间地狱之中,一块血玉之上,盘坐着一个血衣道人。

血衣道人须发枯白,面容如朽木,浑身释放出腐朽的味道。

“大哥,你受伤的事张震岳已经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找到此处。”

“桀桀。。。。。。”

血衣道人发出连连怪笑,“我亲爱的弟弟,你以为本座会怕他们。”

“风雷宗的长老就要到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恨。”

血衣道人脸色有些扭曲难看,本来一切计划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没想到最后关头出了大纰漏。

“好,本座先离开避避风头,早晚有一天,本座要血祭九溪城,还要血祭风雷宗。”

。。。。。。

“傅御庭,你敢骗我,我要吞了你。”

一声凄厉的嚎叫,震彻整个九溪城。

随后,东城傅家,传来一阵剧烈交锋,不时有巨响与血光传出,最终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切归于寂静。

城中仙凡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过程和结果。

只是注意到,陈、傅两家挂白。

九溪城解封。

。。。。。。

当晚,张家大堂之中,张震岳设宴款待贵客,张家老六张震江作陪。

“王小友,张某敬你一杯,多谢小友出手相助。”

“张前辈客气了,斩妖除魔是我辈本分,再说王某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并没有出什么大力。”

“小友过谦了,此次若非王小友,家兄的仇不知何日才能报,甚至整个九溪城都要付之一炬。”

说话之人正是张震岳和王登。

却说,王登得知血魔受伤的时候便有了决断。

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法发对付血魔,再加上血魔开始肆意杀人,他赌不起。

唯一的办法便是借助外力。

如今城中最大的势力便是三大家族。

只是据他猜想,血魔很有可能隐藏在三大家族之中。

若是选错,一切介休。

然而他没得选,也必须选。

王登的选择是张家张震岳。

张震岳风雷宗弟子,前途无量,与血魔有关联的可能微乎其微,甚至还要用亲哥哥的命祭天,更是无稽之谈。

自逃出天门剑宗以来,王登一直恪守低调低调再低调,能忍则忍,总想着他日实力提高,方可高枕无忧。

殊不知,一山还比一山高,修真界从来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今日遇到血魔便束手无策,他日遇到金丹、元婴又该如何?

做人可以苟,但是不能怂。

张震岳是血魔的几率不足一成,如此还不敢赌一把,不如回家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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