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境通明

“哇哦!艾恩,说实话,你就算不变成巨人,那天也能消灭掉两百个巨人吧。”

伊泽再一次看到莫铁把发现他们的三个巨人轻松地干掉,不由得惊叹道。

“那你们早就凉了。”莫铁开玩笑道。

“那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当时不变成巨人,现在还能够以人类的身份在调查兵团消灭更多的巨人呢。死几十个士兵就能换回数不清的巨人,太划算了!”

伊泽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巨人尸体,感慨地说道。

“呵呵,怎么可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不会的,我们这些人,连可怕的巨人都见过了,还不能接受你有一个旅的战斗力吗?”

“哈哈,哪有那么多如果。”莫铁打个哈哈,跳过了这个话题,他不可能告诉伊泽自己还有三个月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和伊泽两人都在玛利亚之墙里面游荡着。

饿了找以前居民遗留的食物吃,或者杀几只小动物尝尝荤,甚至有些村庄的菜地还有新鲜的蔬菜给他们搭配搭配。

期间他们不止一次遇到了巨人,都被莫铁迅速地击杀了,而且没用上瓦斯气,一个箭步就跳到了巨人的脑袋上斩首。

直到有一天他们找到以前驻地兵团的一个仓库,有了充足的瓦斯气库存。伊泽就开始了刷怪练习,现在他遇到一些落单的巨人也能秀一番操作而不会太过狼狈了。

现在他们正在前往罗塞之墙的路上,因为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王政府很有可能再送一批难民出墙垦荒。

“我真傻,真的,竟然相信垦荒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一说起难民的话题,伊泽就自责不已,他已经和莫铁去看过以前的几个难民营地,除了腐烂的尸体什么也看不到。

到那时候,他才明白,一切都只是墙内贵族的阴谋罢了,难民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随手可扔。

“伊泽,你有没有想过?”莫铁斟酌着语气说道,“再多的人命只是一个数字,当你有了强大的力量后,杀十万、百万、千万人也不费吹灰之力。到那时,你还在乎这两三万难民吗?”

伊泽惊讶地看着莫铁,说道:“可是这两三万就是我亲眼见过的、活生生的人啊,还有老人和女人。”

“那百万千万就只是数字了吗?”莫铁反问道。

伊泽一愣,略微思考了一下,迟疑着说:“也不是,但那只是你嘴里说的而已,整个墙内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万。”

莫铁好笑地看他一眼,光死在他手里的智慧生物,恐怕就不止百万之数了。

“那你觉得,我有这个力量吗?”

伊泽一愣,惊恐地说道:“啊!你别吓唬我,要杀人你早就杀了,罗塞之墙对你来说很容易就能闯过的。”

莫铁哈哈一笑:“放松,我没那种想法,只是在说一个假设。其实你不觉得,墙里那些贵族手中的权力和我的力量毫无区别吗?只是一个有形一个无形罢了。”

伊泽这次思考的时间更久了,好久,他才点点头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说的确实是事实。我从小就在贫民区长大,完全了解贵族的卑劣,只是这次的事情还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所以啊,力量带来的心理变化是我一直在克服的东西,那种膨胀的感觉你可能不明白。总之一切都可以被我捏碎,我却要强忍着这股冲动。”

莫铁看着前方,感慨地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坦诚地和别人讲起力量的话题,以前也没有合适的听众。

“如果给我一个全新的世界,我完全可以做到杀光一片区域的人,谁不听话,谁有怨言,全部杀掉。杀到没有一个人敢对我心生怨恨,杀到所有人觉得我杀人也是对的。最后杀光了整个世界也无所谓,反正那只是一个与我没什么关系的地方。”莫铁慢慢讲述着。

“但是,这种冲动一产生就被我压下去了,再一想到我要重复一个动作几十亿次,我就毫无兴趣了。那些贵族可不一样啊,他们只要动动嘴,世界上所有反对的声音都会消失,一点都不累人,你说,他们能忍住这样的诱惑吗?”

伊泽不敢想象莫铁所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打了个哆嗦,说道:“太可怕了,人心里总是住着一个魔鬼吗?”

诶,这你就说对了,你们还真是恶魔的后裔。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很多人的眼界太狭小了。在长久的旅途中我终于领悟到了一点——世界上的无数风景都太好看了,我要去把它们看个遍。”

伊泽眼睛一亮,开心地说道:“没错,我还是一个乞丐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墙外那些美丽的风景没人去看,太可惜了。”

“诶诶,老莫,你没开玩笑吧,你真的被这小子感染啦?要当一个探险家?”小铁在脑海里震惊地说。

莫铁用意念回应他:“差不多吧,这些天我和他在这荒原上奔驰,对比拥挤的墙内,突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尤其是我能穿越无数世界,怎么可以放过那些美好的景色和无人问津的秘密呢?”

“疯了!”小铁喃喃道,“你不想回地球啦?你还有女朋友呢!”

莫铁听到他提起这个,微微叹息一声:“不,我当然想回去,我当然想念小莹。但是你记得我说过的吗?我真的不敢保证,回到地球的时候,我还是那个我。”

“可是——”小铁有些卡壳,“算了,我搞不懂你。我只是复制了大学生的你,也无法像你一样学习和成长。你只要记得,在遥远的家乡,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等着你的人呢。”

莫铁已经能够看到罗塞之墙了,他俯下身子,快马加鞭,心里想到:不会忘的,我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呢。

过了一会儿,他们赶到了罗塞之墙的边上。

“艾恩先生,你看。”

突然,伊泽指着墙壁上的某处说道。

莫铁早就发现了,那是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三个人——卡露拉、艾伦和三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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