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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封老爷子究竟知道多少。
黎芫听这么问也有探听的意思。
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与封砚许确实有段过往。只是这段被抹去的记忆，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不管是因为系统还是其他，被抹去的可能不仅仅是记忆……还有现实。
这么想着，黎芫听决定找个机会还是要再去一趟听封园。
不管答案是什么，总会留下痕迹。
「他很聪明，抹去了一切。」.
封老爷子不得不称赞这个失踪的大孙子。
他也没想到封砚许居然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但也因为户口本里的内容让封老爷子认定了他的猜想。
听到封老爷子开口，黎芫听也只是低头动了动眉头：看来封老爷子这边也没有查处什么东西。这样的话那就只能任由她发挥了。
心中那一抹忐忑也被消去了，接下来就是她发挥的时候。
「毕竟他不信任封家人。」
黎芫听接住了封老爷子的话，语气里带着微微嘲讽，「他不过失踪一年……不，应该是从他失踪，封言礼上位，封家没有任何作为，你们没有人担心他，所以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因为封家不值得信任。」
黎芫听句句带刺。
早就在调查中知道她为了封砚许做过的事情，封老爷子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甚至他其实也只是稍稍动怒，但又想到这孩子对封砚许的情深，老爷子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有些事，并非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并没有想得简单。」
看似说这句话的黎芫听很是平静，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其中的火气有三分真与假。
说着，她还自嘲了起来，「若是简单，封家今天也不会带我来不是吗？」
「年轻人，说话行为不要这么冲动。」
今天但凡换一个人敢在封老爷子面前说封家的不是，封老爷子都会毫无顾忌发怒、甚至会把人打断腿扔出去。
但今天来的是黎芫听——
一个他内心隐约怀有愧疚的孙媳妇。尤其是在知道她为了探听查明封砚许的事情而导致身体机能各项都出了严重的问题。
与他一个老人相比，她的身体素质比他还差。
知道她对阿许的真心，再加上他心底隐隐的愧疚与疼爱，让封老爷子的怒气根本发不出，甚至听到她口口声声都是和封砚许相关的内容，封老爷子还是有些疼爱的。
「冲动？封老爷子可以告诉我什么是不冲动。就是对于阿砚的失踪不闻不问，让封言礼上位吗？还是说，封家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阿砚做一颗棋子。只是他变得很强，强到你们无法控制了所以才会一点都不在乎他！」
她的声音不似之前明快的平静，甚至在提及封砚许的时候，又下意识走了神。
「有些事情，并非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被一个小年轻指责，封老爷子多少有些倦意和无奈，「他……封砚许得先是封家人，封氏自然重要。」
封老爷子也不否认自己最初只是想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但没想到封砚许越做越优秀，甚至优秀到让封老爷子有些害怕……他不是怕封砚许过于优秀，而是从封砚许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封老爷子看不到任何对封家的归属和感情，甚至一切都是公事公办，就像是一个定好程序的机器。
行为过于完美，性子过于清冷。
甚至从小，就很少能看到他情绪外露。
也是因为这份担忧和害怕，封老爷子才会决定接一个私生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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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母姓，跟父姓，也就成了现在的封言礼。
***
「听宝，信我就好。」
黎芫听恍惚了一下，大脑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年轻男子将少女拥入怀中，捏住她的下巴低头。
薄唇压在了少女的唇瓣上。
没有太多的话语，她却能隐隐感受到男子内心的创伤。
男子的吻很轻。
一触即分。
分开后，她看到男人低头靠在少女肩头，低声耳语：「听宝，我只有你了。」
她不记得导致这幅画面出现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她只能隐隐记得男人少见的脆弱与难过是因为封家。
回过神来，黎芫听无意识低头咬着唇，保持着安静。
封老爷子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眼前的黎芫听心中藏着对封言礼、包括整个封家有很深的敌意。
可这股敌意下还有一丝迷惘。
迷惘？
封老爷子想可能是因为他的失踪吧。
这么想着，封老爷子却是知道自己心里对封砚许的这个妻子又多了一分认可。
在黎芫听走神的这段时间，封老爷子又是仔细打量了她一阵。
封老爷子虽然不管事好多年，但也知道黎家女儿丢失的事情。
这一丢就是十九年。
直到两年前找了回来。本来以为在外长大的这些年，她身上或多或少会有些市侩，或是配不上这张脸，但却不想那些才是她真正的伪装。
卸下那些伪装的小姑娘光是这一身气质，封老爷子就敢说绝对不简单。
想着调查小姑娘以前的事情，但显然……这一切都被故意抹掉了，查出来的东西也都是可有可无。封老爷子怀疑这其中可能是有封砚许的手笔。
看来要调查个结果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只要存在必然有痕迹。
封老爷子也不担心完全查不出。只是就现在见到面的这一次交流，他还是挺满意的。
这小姑娘一看就是聪明人，就是用情太深。
当然，这情是对封砚许……封老爷子还是赞同的。毕竟只要是对封砚许用情太深就不怕以后太难掌控。
但就是小姑娘现在的身体太差了，前不久就去抢救了一次，看来还是得好好养着。
封老爷子想得也挺多。
各方面都有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