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帮我做件事

姜颜衾说的是大学的时候。

突然之间,她特别怀念那时候。

都说人只有在当下过得不如意的时候,才回怀念以前。

其实,高中的时候,她就认识周鹤凛了。

学霸,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长得也不赖,虽然性子很冷,但在学校仍旧很招女生喜欢。

就连陆言欢都喜欢他。

但姜颜衾却觉得他是个书呆子,脑子里除了读书学习,好像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第一次对周鹤凛有了其他认知,是快高考的时候。

那段时间,沈璨像是吃错药了一样,发了疯的用功学习,而她看着那样的沈璨,只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恐慌、无措、愤怒,各种情绪裹挟着她。

一个晚自习,她觉得继续在教室待下去,肯定会窒息的。

那时候班主任盯得很紧,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以肚子不舒服需要上洗手间为借口,偷偷溜了出去,但她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最后在学校操场找了个角落,灯光照不到,旁边有两颗很大的树,就坐在树下的椅子上。

偷偷的哭。

高中以后,她就没在别人面前哭过,学校里的同学都怕她,不敢招惹她。

她以为谁都不会看不见她的脆弱,谁都看不见她在那儿哭,却没想到,周鹤凛会在那儿,而且是躲在那儿抽烟,将她的狼狈都看了去。

那时候,她就像一只被人拿捏住要害的野兽,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咬他一口。

所以她先发制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调戏他:“哟,没想到老师眼中的乖乖好学生,年级第一的学霸竟然也会偷摸抽烟啊!”

然而,周鹤凛并未搭理她,将烟头扔地上,脚踩上去碾灭,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穿着夏天校服,上衣和裤子都有些短。

也就是那晚,她觉得周鹤凛并不像她认知中那样无趣呆板。

甚至,她觉得,骨子里,周鹤凛和她是同类。

手机的震动声,把姜颜衾从过去拉了回来。

她又抬头看了眼周鹤凛,“你手机响了。”

手机在他的裤袋里,一直震动,贴着他的身体,也贴着她的。

周鹤凛冷淡嗯了声,并未理会。

姜颜衾看着他的眼眸,视线又落在他唇上,好几处都破皮了,伤口很深,也很暧昧,她又附上去轻舔了下,跟着手探进男人的裤袋,将手机拿了出来。

她余光扫了眼来电,上面显示着林思怡三个字。

“是你亲亲未婚妻打来的,要接吗?”

虽然她是询问的口吻,但话说完,不等周鹤凛开口,她就已经按下了接听。

林思怡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鹤凛哥,你在那儿?”

听声音,林思怡很紧张,还夹杂着哭腔。

姜颜衾挑了下眉,将手机贴在男人耳边,但彼此的目光,却一直锁在对方的脸上。

她又低头去亲周鹤凛的下巴,手跟在在他身上使坏。

周鹤凛漆深的眼眸盯着她,看似平静,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又像是蕴着狂风暴雨,他嗓音低沉的问道:“有事?”

一听到周鹤凛的声音,林思怡哭的更凶了。

“鹤凛哥,我爸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不要生他的气。”

今晚,周鹤凛去林家吃饭了,饭后,林思怡父亲将周鹤凛叫去书房谈了会儿事情,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思怡父亲拿东西砸了周鹤凛,淌了一脸的血。

周鹤凛离开,林思怡追了出来,但没追上,车已经开走了。

她不放心,又开车到了金御府,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等到周鹤凛回来。

刚开始打电话周鹤凛都没接,没想到这次竟然通了。

激动之余,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鹤凛:“这是我跟林董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

话音落下,男人闷哼了声。

姜颜衾咬了他一口,咬在喉结的位置,力道很重。

她咬完抬眸看着他,眼底有些怒气,又有些得意。

周鹤凛垂着眼眸盯着她会儿,手报复性掐了她一下,姜颜衾忍不住娇哼了声,这一声从这边传到了电话那端。

林思怡听到那声,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都忘了滚出来。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问:“鹤凛哥,你跟谁在一起?”

周鹤凛仍掐着姜颜衾,看着她的脸染上绯色,眼底染上欲念,嗓音依旧平稳克制,“没谁,明天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说完,他挂了电话,将手机从姜颜衾手上夺了过来,扔到了一边。

翻身把姜颜衾压在了身下。

而此时身处金御府的林思怡,攥紧手机,身体如置身在冰窖里,全身的冷得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会听错的,周鹤凛身边有女人,而且刚才女人那声,又娇又媚,就连同身为女人的她,心头也忍不住紧了下。

林思怡呆立站了许久,回过身,眼底浸着湿润,她紧咬着唇,仰头望着上方刺目的水晶吊灯,将眼泪收了回去,最后脸上只剩冷然。

饶是早知道,周鹤凛身边可能有别的女人,她也装作不在意,只要他的心在她身上就行,可真的直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忍不了。

越是在意,越是忍不了。

林思怡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帮我做件事。”

……

陆言欢和沈璨带着儿子,在沈家住了一周时间。

有沈陆在,老太太的注意力从老爷子身上转移了些,看着新生的孩子,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回到碧海一号第二天,江海市下了场雨,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即便月嫂给沈陆做好了保暖,但沈陆底子太弱,还是有些感冒。

起初不严重,症状很轻,月嫂对此类小问题很有经验,所以就没去医院。

但当天晚上沈陆开始发烧,最开始只是低烧,月嫂采取了物理降温的方式,体温降了下来,但过了一两个小时,体温又上去了,且体温比之前还要高。

新生儿不会说话,身体不舒服,只能敞着嗓子嗷嗷的哭。

而沈陆每次哭起来都特别吓人,长大着嘴巴,脸先是胀的通红,跟着像是呼吸不了似的,脸色就开始转青。

陆言欢在一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着急得不行,恨不得代替沈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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