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听不懂，乖乖靠在陆言欢怀里，“妈妈没有对不起小鹿，小鹿爱妈妈，最爱最爱了，有那么爱——”
他伸开双臂，笔了个动作。
陆言欢暖心一笑。
红姐走到一旁坐下，欲言又止，“言欢，那位缪小姐……”
“她是沈璨的女朋友。”
先前红姐不大放心，把沈陆带上楼后，就站在楼梯口听着客厅的动静，所以陆言欢和缪漪漪的谈话，她差不多都听到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沈璨交了新的女朋友，陆言欢似乎也有在谈的对象，两人是真的再没半点儿可能了。
沈陆眨巴着眼睛，问：“妈妈，沈璨是谁呀？”
陆言欢看着儿子天真的眼神，说：“一个叔叔。”
“我认识吗？”
陆言欢顿了下，“暂时还不认识。”
“噢……”
陆言欢拨了拨沈陆的头发，偏头看向红姐，见她一副走神的样子，静默两秒，说：“红姐，以后小鹿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告诉他了。”
先前，陆言欢跟缪漪漪说的话，红姐都听到了。
红姐没点头，迟疑道：“万一小鹿想他呢？”
陆言欢淡淡一笑，“小鹿还小……”
“妈妈，我不小，我三岁了！”沈陆笔了三个手指，弯着眼眸看着陆言欢。
陆言欢看着儿子，继续道：“很快就能忘了，他们也就见过几次而已。”
……
晚上，陆言欢给沈璨拨了通电话过去。
“我想跟你谈谈小鹿的事情。”
沈璨那边有些吵，听到陆言欢的话后，他挪到了安静的地方，“小鹿什么事情？”
陆言欢：“你不要再跟小鹿见面了。”
沈璨坐在吧台的暗处，眉心微动，咬了咬嘴里的烟，“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陆言欢轻轻转动椅子，她也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想起下午缪漪漪的样子，陆言欢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她也曾因为一个男人，疯魔过。
沈璨吐出烟雾，“他是我儿子，就算我们离婚了，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见小鹿。”
陆言欢：“我是没有权利，但是你见他，又能带给他什么呢？他并不知道你是他父亲，对他而言，你只是个帮他拿过可乐，陪他玩耍过的叔叔，和其他叔叔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就，告诉他。”
“告诉他？”陆言欢笑了声，“告诉他，他的爸爸因为坐牢所以这些年没陪在他身边吗？你知道吗，在小鹿心里，被警察叔叔抓过的，都是坏人。”
“你要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个坏人吗？”
沈璨嗤笑道：“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不要再见沈陆吗？为什么，我记得之前你并不反对我见他的。”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陆言欢顿了下，“你也知道，我跟简秋声谈婚论嫁了，简秋声以后会成为小鹿的爸爸，他会做得比你好。”
电话里，一阵沉默。
陆言欢等了片刻，见沈璨仍旧没说话，只听到靡靡音乐声混杂着男女说话声传来，她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是那晚的话奏效了，还是因为别的，后面挺长一段时间，陆言欢都没再见过沈璨，要不是偶尔听沈陆嘴里念叨“可乐叔叔”，她一度以为，之前见到沈璨的几次只是她做了场梦。
又一个周末。
姚茕约了陆言欢、宋湘湘见面。
陆言欢因为工作原因，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姚茕、宋湘湘了。
三人约着一起吃了个饭，又去各大专柜逛了逛，姚茕、宋湘湘买东西从来不在乎价格，只在乎喜不喜欢，两个小时下来，衣服、包包、鞋子，都买了不少。
陆言欢以前喜欢买包，但有了沈陆之后，连这点儿爱好也淡了，买包也多是看实用性。
家里够用，也就没什么兴致了。
不过，倒是逛了几家童装店，给沈陆买了一套秋天的衣服。
“言欢，跟你逛街，可真没意思！”
宋湘湘看着陆言欢手上印着童装品牌LOGO的购物袋，忍不住吐槽道。
跟着，她又看向姚茕，“你以后该不会也跟言欢一样吧？”
宋湘湘想了想那画面，身体抖了抖。
受不了。
“我才不会呢！”姚茕信誓旦旦道：“我跟言欢又不一样，我压根不喜欢孩子，要不是想尽快把生孩子的义务给尽了，我是真不想生。”
姚茕在一年多年，跟秦睿协议结婚。
两人各过各的，按理说，应该相安无事。
谁知道，几个月前，两人都喝多了，来了个酒后乱性。
于是，姚茕就这么怀孕了。
陆言欢想起姚茕和秦睿这段关系，一直觉得挺奇幻的。
从开始口头上协议处对象，偏双方父母，到后来协议结婚骗双方父母，再到意外怀了孕，为了给双方父母一个孙儿，决定剩下孩子，继续骗双方父母。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姚茕和秦睿真的分得清楚吗？
陆言欢问：“那以后孩子长大了，你和秦睿还要扮一对恩爱的父母来骗他吗？”
姚茕一懵，看着陆言欢眨了眨眼，“我没想那么多。”
就好像，当初她跟秦睿假装在一起一样，也根本没想过要结婚，可到双方父母不断的问，不断的催，为了省事，于是她跟秦睿又伙同假婚。
想到更远的事情，姚茕就有些烦，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想那么远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湘湘翻了个白眼，“真受不了你。”
姚茕嘁了声，“说得好像谁受得了你一样！”
两人怼了十来个回合，最后打成平手。
陆言欢看时间不早了，决定打道回府，三人乘电梯去往地下车库。
宋湘湘最近认识了个男公关，长相技术一绝，正跟陆言欢、姚茕激动分享，电梯忽然打开，一对男女站在电梯外，正要进来。
然而，电梯里外的人面面相觑，电梯外的男人却忽然顿了下。
“怎么了？”
男人搂着的女人，见男人站着没动，问。
男人看着电梯里的女人，神色慌了下，但很快又镇定自若，低头对女人笑了笑，说：“没事，里面人太多，我们等下吧。”
女人畏在男人胸口，笑着点了点头。
电梯门合上。
谁都没有说话。
陆言欢和宋湘湘看了眼姚茕，又默契交换了一个眼神。
“茕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