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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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已经两日了,秦锦梨这些一直住在一个叫“旺来”的客栈里。

尽管这两天她过得浑浑噩噩,但她的意志很坚定。就算再如何痛心她也不会想到死,是的,她是有骨气的现代儿女。而且,从小习武长大的她,身上就有一股别的女子不曾有的顽强与坚韧。

她告诉自己,死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死是不会造成任何人心里压力,死,更不能报复那些利用过她的人。

所以,就要好好活着。这几天,她不开心,所以她要离开。离开那个从一开始就被虚伪笼罩着的地方,离开那个看似华美却让人心寒的地方。

两天来,她一个人在客栈里发呆,然后回忆在现代的艰苦生活。想母亲,想姐姐,最后哭了。然后,脑海里又想到那个她深爱的男子,她的泪又止住了。不错,那个完全与她不相干的男人, 已经不值得她再流泪了。

望着镜中突然苍白而憔悴的自己,她一下觉得自己好陌生,好狼狈。

昨上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从昨天,放到今天,几乎发馊。

她没有一点胃口,闻着一点就想吐,那种胃里泛着酸水的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她干呕几声,揉了揉又红又肿的眼圈,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是啊,大不了是失恋嘛,被人骗了,被人甩了,这在现代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吗?她何必弄得像死了家人一样?对着镜子笑一笑,她要开心的过。可是,为何那笑,却比哭还难看。空洞,苍白,凄悲,更像是一种无力的嘲笑。

她把镜子推开,闭起眼睛,不想再去看那不堪的画面。

出了客栈,她像幽灵一样在街上游走。满大街的吆喝叫卖声,丝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她告诉自己,要提起精神来,可是,她的心,怎么也无法让她有点半精神。

她就像吸食了鸦片的瘾君子,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此刻仿佛连踩死蚂蚁的力气都没有。唉,她在心中感叹,这还是曾经那个习过武练过跆拳道的自己吗?曾经的英姿哪去了?曾经的威仪又在何处?

走着走着“砰——”的一声,就被一个架着马车的大汉撞倒在地。

手掌摩挲在石板上流出斑斓的血迹,但她却感觉不到痛,反到闻着这腥味,有一股莫明的快感。

那大汉见她被自己撞趴在地上,不但不发出喊叫,反而还望着受伤的手掌莫明发笑。

大汉吓得不清,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手里的马鞭一搁,满怀关心的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秦锦梨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自己的掌心傻傻一笑道:“我没事。”是啊,只要身上受伤,这才减轻她身上的伤。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的身体遍体磷伤,也不要自己的心,千疮百孔。身上的伤只要良药犹可治愈。而心里的伤,除了要时间,她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哟,你看你都流血了,要不要去看看?”

那汉子一看也是憨厚老实之人,见这样一个娇滴滴又美丽的女子被自己撞伤,心里即是愧疚又是害怕。生怕撞的是哪家贵妇人或千金小姐。毕竟她的打扮,模样,还有气质,都是顶尖的。

秦锦梨空洞一笑:“没事,死不了。”

“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有一点力气啊。这样吧,姑娘,你要去哪,让小的载你去吧。”看她的样子,失魂落魄的,被人撞倒还一副无知无谓的样子真叫人担心啊。如果能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秦锦梨听罢,傻傻一笑,笑容哀怨迷离:“呵呵,你要载我去哪?”

对方汉子看着她的笑惊呆了,这姑娘笑起来真美,是一种凄凉让人绝望的美。是啊,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美人,更没有与这么美的美人说过话。

当下,汉子羞红了脸道:“送姑娘回家啊。”

“家?”她再次凄凉一笑,眼里透着无尽讽刺与可笑道:“我哪有家啊?”除非他能把她送回现代,否则,这里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栖身的地方。

大汉听着她的笑声,微微有些发毛的提议道:“那姑娘可有想去的地方,只要姑娘说得出口,那我就带姑娘去。”

秦锦梨突然止住了笑声,神情变得淡漠起来,她幽幽的抬起头来望着长空,想去的地方……这里,有她想去的地方吗?

“东临国…...不错,东临国,我要去东临国,你也带我去吗?”她几乎是半疯半傻的说完这句话,又讽同学的嘲对方笑了笑,笑容刺目,却也别样迷人。是啊,现在,除了那里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以外,她再也找不到别处可以容纳她了。

大汉听罢,先是一怔,继而为难道:“姑娘那么多地方可选,为何偏偏要去那里啊?”

“哈哈,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就不要给人承诺,否则,那跟欺骗别人有何区别?”她冷厉的说完这句话,眼里再也没了笑意。

而那汉子却蹙起眉,一脸正经的说道:“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家人可知道?”

“我没有家人,你如果只是嫌远,就不必找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大汉一听她这样说,不由急道:“姑娘,不是我要搪塞你,而是那地方现在不适合你去。”

她冷媚一笑,眼里满是鄙夷与不屑道:“为什么?”

“因为那里现在正处战乱,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去了,恐怕会有危险。”

听着那汉子满脸着急的说完这句话,秦锦梨水眸陡然一瞪,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道:“你说什么?战乱?怎么会有战乱?”

那汉子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前几日东临因借兵西夏,而遭敌国偷袭。而救兵一时无法救援,此时的东临已经快要沦陷,你一个小姑娘家去那里,无非就是送死。”

听到这里,秦锦梨的娇颜再次苍白得快要发青。

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是她害了东临,是她害了母后和父皇……

“姑娘,你怎么了?”见秦锦梨脸色越发难看,而且还有晕眩之感,那汉子吓得微慌,想要上前挽扶,可是又想到男女有别,当下就把手给伸了回来。

“大哥,无论要付多少银两,还是多少代价,我求你了,带我去东临,我求你了。”下一秒,秦锦梨几乎是崩溃的抱着对方的臂胳,一脸泪水的哀求着。

汉子见她情绪如此失控,先是怔愣,后来发现看热闹的百姓甚多,当下为难不已。

“大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姑娘,这…….”

“你要钱,我给你,要多少都行。”说摆,她擅抖的拿出此行她最珍贵的佩饰。

大汉见状,无可奈何,将她手推了回去道:“不必了,姑娘上车,我送你去便是。不过此行路途稍远,姑娘你撑得住吗?”

“就算是死,我也要去。”

她坚定且凄悲的话语,瞬间让对方无话可说,只能跃马扬鞭,此行东临,究竟又有何境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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