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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本座教会了你如何世间之人交流, 你还会只要我陪你么?”

清冷沉着的男声传入耳中,并不如何急躁,亦没给人多少压迫感, 反而非常冷静自持, 不疾不徐。

乍一听, 就好像沈青衡在问辛馍要不要吃水果似的, 可辛馍却没由来地感到胆怯,懵懵地眨了眨眼。

被男人握住了细细的后脖子,整个人都乎贴到沈青衡怀里了, 两人鼻尖相触, 呼吸相闻, 近得都能看清自己在对眼里的模样。

如此迷茫地对视了一会儿,辛馍才醒过神来,下识地开始思考这道“送命题”。

“人类……”小声唤,开口的时候乎都感觉自己的唇能碰到沈青衡的了,些紧张地呐呐道, “我就是觉得好玩。”

话音刚落,脆弱的后颈就被轻轻摩挲了一下,男人定定地看着,低声纠正道:“唤我的名字。”

“……望夜……”辛馍老地改口。

然而, 这句话一出,沈青衡便压了过来, 蹭了蹭敏感的鼻尖, 道:“莫要叫望夜。本座今道号, 望夜是前世飞升之时,卦象给的称号。”

“你干嘛呀?”辛馍一听就皱了皱小鼻子,不满地说, “你的名字好难念,我又叫不准。除非你叫别的。”

沈青衡闻言拧起了眉,捏了一下手中的小脖子,道:“是偷懒不念,还是不会?”

辛馍被抓了个正着,心虚地抿出两个小梨涡,甜甜地笑了笑,才听话地如了对的愿,脆唤道:“沈青衡。”

“嗯。”男人总算是满了许多,又回到之前的问题,“如何?本座教你与九洲百景图中的百姓交流,你还会只依赖我么?”

辛馍听了,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半晌才老道:“我就是觉得这个好玩。要是们我是神仙,我帮们,们拿瓜拜我,不是挺好玩的嘛?我还能欺负人呢!坏人我就推倒!”

少年越说越兴致勃勃,双眸明亮,呼吸吐纳之间,一股馥郁的桃花香气,逐渐盈满了身侧,钻入沈青衡的鼻息,直达肺腑。

些过于醉人了。

“我也不是要和别的人类玩,我又不认识们,你对我最好嘛,你跟我一起玩不就好了……”

辛馍眼巴巴地看着沈青衡,桃花眼清透水润,乎都能看到一层薄薄的水雾,勾人又清纯。

这双眼睛向来是独的特点,与人些不。

沈青衡本来早就发现了,也看过了许多次,从来冷静自持,可这一次却仿佛被蛊惑了,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后,便抬起了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抚了抚辛馍的眼睛。

辛馍被摸得下识闭上了眼,待那冰凉的指腹滑到眼尾,在那处薄红反复摩挲的时候,才扯了扯沈青衡的衣袖。

“我都解释完了,你干嘛不说话呀?”

“是吗?你正面回答本座?”沈青衡反问。

说话间,没等辛馍蹙起眉苦思,www.youxs.org,www.youxs.org,www.youxs.org,一触即离。。

而辛馍只觉得沈青衡骤然靠近了,似乎在眼角贴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懵懵地眨了眨眼,小声说:“你在干嘛……”

“不明白?”男人轻轻摸了摸的眼角,低声问。

辛馍摇了下头,些好奇地自己伸手摸了摸眼睛,漂亮的脸蛋跟着不知不觉红了起来,又傻乎乎地笑了一下,说: “这也是陪我玩的吗?”

沈青衡近日做得最多的就是照顾和陪玩,辛馍能想到的也就这个了。

男人闻言,凸起的喉结缓缓动了动,片刻后,声线冷沉地道:“不是玩。”

沈青衡侧过头,靠近辛馍薄如蝉翼的耳鳍,低低说了三个字。

少年突然脸就红透了,咬着唇直勾勾地瞅了一会儿沈青衡,才低下头,银白的小脑袋蹭到了男人的颈窝,就这么抵着,安静地靠着。

沈青衡抬手轻轻拍了拍的背,又见少年一只手跟着搭到了自己颈间,柔嫩的手心贴着脖子。

下一瞬,锋利的爪钩伸了出来,狠狠挠了一。

龙族爪钩尖锐,这么一抓便直接抓出了血痕,血腥气快蔓延开来。

沈青衡却连眉都没皱一下,安抚地拍着辛馍单薄的脊背,低低道:“你顾左右而言,不应我的询问,还不许本座自行讨要,寻点安心了?”

“你胡说!”辛馍气呼呼地抬起头,脸蛋依旧酡红一片,嘟囔道,“你就是欺负我……”

什么叫“不是玩,是吻你”……辛馍就算再如何不知世事,也能感受到后面这三个字隐含的暧昧,就是欺负不明白。

“既如此,你要本座如何补偿?”沈青衡低声哄。

辛馍垂眸想了想,才哼了一声,清脆的嗓音都变得些甜糯,道:“你这么……这么……反正就要答应教我和地图里面的人玩,要教一整!教到我会为止。”

“那本座的问题?”沈青衡问。

“我才不回答你。”辛馍扭过头,“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指的是沈青衡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本来就是在玩,谁会想到奇怪的问题去啊……再说……

辛馍转回来看着男人,娇声娇气地骂道:“你又不是玩具。我为什么一定要选你,或者选玩具。明明都是我的!玩具和你,谁也不许跑!”

说得蛮横,桃花眼仿佛燃了两团小火苗,凶巴巴的。

沈青衡却渐渐柔和了眉眼,低低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什么呀?”辛馍狐疑地看着男人。

却不想,沈青衡搭在后颈的手再次微微使力,将带近了一些。

紧接着,那形状极好看的唇再次印上的眼尾,啄了一下。

不的是,这次换了一边。

男人亲完了,贴着敏感的耳鳍,声音极低地道:“你说的没错,全都是你的,而你也是本座的心魔。这一点,可更改,确不需要解释,也不该问多余的问题。”

辛馍一时屏住了呼吸,闻言,又松了口气,桃花眼红红地瞅着对,软巴巴道:“你知道自己不对,还又欺负我一次,就是坏蛋。”

沈青衡一时默然,安抚地轻轻摸了摸辛馍的眼角,哄道:“嗯,是坏蛋。是本座不对。”

这话像是服了软。

辛馍听了,以为沈青衡是知错了,不会再欺负自己,即看了看对,指了指对脖子上的伤口,说:

“都流血了。你看你还要惹我气。我不气就不会挠你。”

“碍。它会自愈。”沈青衡安抚道。

“都浪费血了。”辛馍眼巴巴地说。

沈青衡见一副可惜的模样,显然是惦记着喝血,一时险些被气笑,气息沉沉地握着少年的后颈,轻声道:“那你帮本座擦一擦?”

说着,一条鲛珠纱制成的手帕便落了下来,掉到辛馍的尾巴上。

辛馍疑惑地低头,捏起帕子,问:“要擦掉?”

“嗯。本座自己看不见血流到哪儿了。”沈青衡非常平静地说。

一个神识覆盖云渺陆的神、上仙,会发现不了自己脖子流血的位置?恐怕只的辛馍会相信。

果不其然,辛馍听了便捏着手帕,凑过去,趴在男人肩头,细看那道抓痕。

看起来破了皮,流了点血,但没深。

的手指细软,本来就没力气,将爪钩放出来之后,虽然尖利,但没力道支撑,也是划不了多深的。

辛馍却是不知,沈青衡这具身体早已修炼至锻体巅峰,可谓刀枪不入,如果不是男人故不对设防,想让出气,是根本没可能会破皮的。

不过这事,沈青衡自个儿不会提。辛馍也不会发现。

少年专心致志地捏着手帕,在留下来的血痕上擦了擦。

之前气的时候不觉得如何,这会儿凑近看了,连着好道抓痕,都渗出了血丝,看着便疼……

辛馍看着看着不由蹙起了眉,小声问:“人类,你会不会疼?”

沈青衡垂眸,道:“不会。”

辛馍却是不太相信,这要换做自己,肯定已经疼得不行了,鳞片脱落都受不了,别说是这种流血的。

想了想,辛馍便凑过去,对着那道抓痕,连着呼呼吹了口气,又捏着手帕,将剩下的血珠一点一点擦干净。

“对不起……下次我气也不抓你了。”少年到底还是将内疚说出了口。

沈青衡一时神色微怔,扶着辛馍的肩膀,低头去看少年的双眸。

澄澈的桃花眼干干净净的,往日总是神采奕奕,此刻看着却些郁郁,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沈青衡轻轻抚了抚这双眼,才放下手,道:“并不疼。于本座而言,痛感近于。莫要想太多。”

辛馍闻言摇了摇头,嘟囔道:“你这样会宠坏我,抓了就是抓了,我又不会不承认。”

沈青衡眸色转温,道:“即便如此,在本座眼中,你依旧不会是错的那一个。起因难道不是本座欺负你么?因才果。”

“可是我还是抓你了呀……”辛馍被绕得晕晕的。

沈青衡抬手安抚地摸了一下少年垂落的银发,哄道:“欺负人的自然问题一些,所以怪本座。下回也依照这个标准来,如此不就正?”

辛馍闻言,这才好了一些,勉强点了头,看了看那一处伤口,问:“是不是要擦药?我会的!”

“嗯。不过……”沈青衡想了想,伸手覆在辛馍额头上,探了探体内的灵力供给情况。

辛馍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管,继续瞅着那处伤口,捏着手帕再次冒出来的血珠捂住。

本来血都快干了,毕竟伤口不是深,谁知,辛馍才捂了一会儿,拿开帕子,就见那抓痕又开始往外渗血了。

辛馍一时惊讶地睁圆了眼,说:“它……它怎么又流血了?是不是我扯到了?”

沈青衡闻言,松开了探查的手,眸色平静地道:“既然如此,便不要浪费了,不如趁此机会补充灵力,顺便试试你的牙长好了没。”

“你是说要给我血喝?”辛馍问。

沈青衡微微颔首。

“可是,我醒的时候,才喝过你的血。”辛馍还记得沈青衡说过不让自己喝太多的。

“适才游动,灌入体内的元悉数转为灵力,滋养龙尾去了。你没觉得丹田空虚?”沈青衡问。

辛馍闻声,摸了一下肚皮,迟疑地点头,“怪不得我吃了好多水果,还是觉得像没吃过一样,空空的。”

“嗯。”沈青衡正是因着适才辛馍精神不济的模样,注到这一点。

“那……我的牙,上次都咬不动你。”辛馍对的牙齿在是没自信。

沈青衡便抬手轻轻按着少年的后颈,靠到自己肩头,分明语气淡漠而冷静,说出来的内容却像在诱哄一般,道:“伤口本来就裂开了,你只需要将尖牙刺入即可。一点也不难。”

“的?能咬开脖子?”辛馍眼睛一亮。

“嗯。如果你能咬开,日后你要喝血,便不辛苦地咬本座手指了。”沈青衡道。

辛馍一听就心动了,咬手指确喝得慢,不是快乐。

但到底没咬过别人,别的龙族出之后就能撕碎猎物,却还被沈青衡保护得好好的,连兔子都没见过,怎么都些迟疑。

沈青衡轻缓地拍着的背,哄道:“不怕。本座与你血咒相连,本就要靠这血养着你。”

没龙蛋,龙族要补充灵力就只能靠自然长,恐怕辛馍熬不到那时,就已然夭折。

心魔血咒却是最稳妥也是唯一的法子。

两人靠得近,了沈青衡的安慰,又倚靠在男人肩头,虽然没彻底窝进怀里,但此刻被拍着背,乎也和搂着异了。

辛馍再次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厚重的安全感。

沈青衡确是最信任的存在,一破壳,就理所然地相信,从来没怀疑过,这是源自灵魂深处的亲近,知道对会对好。

少年即便安心了许多,试探地凑上去,轻轻地张口咬住那道伤口。

的小牙尖尖的,可以适伸出来一点点,但没成年巨龙那么长,如果来咬猎物,肯定是不行的,但此刻往伤口里咬进去,好歹能浅浅地扎进去一小段距离。

辛馍怕沈青衡弄疼了,所以只小心地吸了一口。

本以为太浅了喝不到血,哪知就这么一口,鲜血便汩汩流了出来。

源源不断的灵力再次灌入丹田,带来一阵温暖的充感。

辛馍的双眸一时些迷蒙,简直不像是喝血的,倒像是被咬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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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中逐渐转为沉寂。

不知不觉间,辛馍已经将细软的胳膊搭到了沈青衡的脖颈上,揪着男人的衣领,整个人也不知何时被一双手一提一抱,拖着漂亮的龙尾坐到了沈青衡腿上,彻底陷入男人的怀中。

怀中的小龙吞咽时,喉间似细细的龙吟发出。

沈青衡微垂着头,鼻间都是馥郁的桃花香,双眸微阖,安安稳稳地搂着人,神色却是从容和冷静。

仿佛这一切引诱,都不过是为了少年着想罢了,并其私心。

但哄了辛馍入怀,到底也不敢放纵太过,唯恐小龙喝多了血,的撑坏了身子。

没一会儿,辛馍便被人轻轻按了按后颈各处穴位,一时些疲倦地松了尖利的小牙,靠在男人肩头,嘟囔道:“点累,不喝了……每次都消化那么快,我一要喝好次……”

“不是说不难喝吗?”沈青衡问。

“是好喝。但可能你血不够。而且我一次喝好久,都不能去玩了。”辛馍些担心。

“不会。本座身体极好,不碍事。至于玩耍,你如今才破壳多久,的是时日给你玩。”沈青衡哄道。

“也是噢。我还能玩好久。”辛馍依赖地在男人肩头蹭了一下,两只手也没什么力气地垂了下来。

“嗯。”沈青衡等少年休息了一会儿,才握着辛馍的手腕,将手帕捂到了脖子上,道,“现在帮本座止血?”

“嗯?”辛馍疑惑地睁开眼,见状立刻点了点头,勉强软着腰从沈青衡怀里坐起来,认地给擦掉血迹,又将手帕笨拙地折起来,按在伤口上。

“要多久才不流血?”好奇地问了一句,接着打了个小呵欠。

吃饱就是容易困,沈青衡自然不能让这时候睡,毕竟之前已经睡了两日了。

于是,男人将手帕拿了下来,道:“没那么快。要不要学疗伤法术?若成功了,它便不再流血。”

“我是龙,也能学吗?”辛馍看着感兴趣。

“可。”沈青衡说着,抬手覆到辛馍额头,将一套疗伤基础法术传进识海。

辛馍一时差点被这书一样的咒语弄晕了,忙摇摇头,“不学不学,我看不懂。我才不念书。”

“本座教你读。不会难。”沈青衡哄。

“那……好吧。”辛馍点点头,老地从沈青衡腿上滑下去,坐在榻上,还挺直了脊背,一副认的模样。

沈青衡见两只手都规矩地背在身后,莞尔道:“不必如此拘谨。”

“不嘛,我看地图里,那些人去读书,都是这样子坐。”辛馍不以为然。

沈青衡见兴致勃勃,也就由着。

每念一句,辛馍就跟着认地读一句,小脸上红扑扑的,倒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样雀跃。

然而,神奇的是,哪怕看起来像在玩,可完整地独自念完一个基础治愈咒语的时候,男人脖子上那道抓痕,居然就声息地消失了。

“咦?”辛馍凑近细看,又立刻惊喜地抬头去看沈青衡,“人类,我治好你了!”

“?”沈青衡配合地问。

辛馍便伸手拍了拍的脖子,道:“是不是一点也不疼了?”

“嗯。”沈青衡微微颔首,丝毫不吝啬夸奖,“你分,悟性也好,认。”

辛馍本就是修道的好苗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人教导的情况下独自修成了众道,还历了五劫。

只是龙族从来不修法术,所以并没这面的传承。

“要不要再学个?”沈青衡问。

“要。你再教我一个……不,两个吧。能让东西飞起来的。”辛馍小算盘打的噼啪响,“还,变果子的。”

“这底下的术法,可没中的。果子吃完了,再变也变不出来。”沈青衡道。

“呜……那怎么才能一直?”辛馍问。

“你本座要,自然一直。”沈青衡从善如流。

“道理噢……你说什么都给我的。”辛馍放心了,便只磨着沈青衡学漂浮术。

资聪颖,一学就会,甚至都不需要专门去学入门的呼吸吐纳之法,不需要练气筑基,就能调周围的灵气为所,这样的资质,放眼修界,都不超过三个。

另外两个,还是即将飞升的道修能,一年纪了。

沈青衡不欲再入道,龙族的体质也确不能走修者的路子,便只教法术,不教心法。

至于心法,龙族的能力向来都是依靠传承,地养,自成一派,如本能,倒是不必急于求成。

说是只学漂浮术,沈青衡却买一送百,足足将基础的日常法术都教了个遍。

辛馍确一学就会,但奈何性活泼纯,耐不住性子,只想着玩,快便不愿再学。

甩着小尾巴偷偷溜到那幅九洲百景图旁边,指着里头还在耕种的老农,道:“你还没教我和说话呢!”

沈青衡只得起身,走到身边坐下,垂眸扫了一眼百景图,道:“本座此前说的并非假话。这图中之人,确是凡间的百姓。故而,想要们建立联系,你得引起绝多数人的注。”

“引起注?”辛馍低下头,打量着眼前的城市。

随即,的目光定在城门外不远处的官道上。

那里一处供人歇脚解渴的茶馆。

此时地似乎正值夏季,多茶客都光着膀子,手里拿着草帽呼呼地扇着风,是做惯了粗活的,并不如何讲究。

旁边另一桌只坐着一个白面书,正慢悠悠地喝着茶,穿着倒是整齐。

时值午后,多少些热风,茶馆门前的旗帜便随风飞扬。

辛馍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将那小旗子给捏住,拉成直的,不让它动,接着便安安静静地等着。

这举动说明显吧,还是挺明显的,毕竟那旗子矮,突然直挺挺地不动,还是些奇怪的,可架不住茶客们都在喝茶,没空注这个小小的变化。

辛馍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发现,不由蹙起眉。

这时候,茶馆小二正端着壶茶走了出来,准备将里头的茶叶倒掉。

哪知,走到门口的时候,许是脚下踩到了小石坑,小二脚一崴,整个人便往布满碎石的道上扑去。

辛馍见状,即伸出手指捏住了小二的衣领,将人拎了起来,甚至还一脸好奇地提着小二摇了摇。

于是,茶馆中的客人便在听到一声叫后猛然扭头,看到了正在半空中挥着手挣扎的小二。

汉子们:嚇!中午的闹鬼了?

白面书:□□竟邪灵作祟!怎会如此?

而被拽着乱晃的小二,却双手合十开始告饶:“多谢人救我!多谢多谢!还请放我下来给您磕个头吧!”

“磕头?人类,说要磕头。”辛馍提着人去问沈青衡。

男人闻言挑了下眉,道:“随吧。”

辛馍便兴地将人放下来,又将茶壶捏了起来,塞到小二怀里,兴冲冲地娇声道:“那你磕我吧。”

那茶馆小二自然是听不到这话,不过古人向来信奉鬼神,何况刚刚差点遭难,这劫后余之际,小二即便跪了下来,朝官道的向叩了个头,嘴里不停地祷告。

“多谢人相救,多亏您及时出手相助,否则我这脸磕在石子里,可要破相了。您可是路过口渴,想来小店歇一歇?要不是,小的这就给您倒壶茶来?”

小二这神神叨叨的样子,着吓了其人一跳。

些茶客以为是鬼上身了,即背起包袱就站了起来,从后面快步走了。

剩下那些胆子的,都迟疑地走出来,隔着一段距离观察小二的反应。

待听清在说什么之后,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不会吧?是神仙显灵了?”

“肯定是仙人啊,还没见过哪个鬼会救人的。”

“这小二运气好,差点破相的劫难都人相助。”

……

其中一个长相粗犷的屠夫,看了一会儿,见小二还在那祈祷,干脆走过去道:“小二,你这都念叨回了?赶紧起来倒茶拜神啊!再拖神仙都跑了。”

“哦是是是!”小二恍然悟,忙爬了起来,跑进去倒了一壶茶,端出来便往地上倒。

老百姓平时也会祭拜祖,时候会倒酒水,倒是熟门熟路。

可惜,这么一壶茶倒掉了,辛馍却是连壶盖都没碰着。

少年甚至都没来得及伸手去阻止,那茶就已经倒出去了。

“人类……”辛馍顿时委屈地转头去看沈青衡,“都说要给我了,还要倒掉。”

沈青衡闻言,哄道:“凡间祭拜神仙,本就如此。你且转头看你身后。”

“我身后?”辛馍忙转身去看,却见榻上明晃晃地现出了一只茶壶来……正是茶馆小二拿着的那一只!

“的给我了!”辛馍惊喜地伸手就要去捧茶壶,却被沈青衡直接拦住了腰。

下一瞬,男人越过,将茶壶提走了。

“哎!这是我的!”辛馍急忙追过去。

沈青衡却将茶壶提了,不让辛馍去碰,低声道:“此茶壶为陶瓷所制,并不隔热,里面茶水皆是滚的,不怕烫着?”

“你说会烫着我?”辛馍问,抬头看了看依旧冒着热气的壶嘴,这才停了下来,说,“那你放在小桌子上,给我倒一杯。”

“要喝?”沈青衡斟酌地问。

凡间的茶水,还是路边茶馆的……也不知水质是否干净。

沈青衡给辛馍喝的茶向来都是北海凝露所泡,乎是神仙一般养着,还没喝过寻常的茶水。

可辛馍这会儿见地图里已经没了那只茶壶,而茶馆小二也跟着再次拜起来,不由觉得更思了,急得拍了拍沈青衡的手臂。

“我要喝一口,看看什么味道。”

沈青衡闻言,只得取过茶盏,给倒了半杯。

这茶水本就是解渴的,是极为常见的普洱,看着倒是干净,只是概茶叶被冲泡过太多次,小二又太过紧张,忘记换了,所以重新泡出来的茶水颜色看着浅。

辛馍却是兴致勃勃,只撒娇地攀着男人的手臂,央道:“你快吹凉,给我喝一口。”

底下概还没这般自己想喝茶、却催着别人帮吹凉、还要端过来喂的小祖宗。

可谁让沈青衡心甘情愿,即就不甚熟练地吹凉了茶水,又小心地给辛馍喂了一口。

“嗯……淡淡的,一点点茶味。”辛馍将茶水咽下去,又疑惑道,“我看们喝了开心,还以为好喝。”

沈青衡闻言,将茶盏放回小上,片刻后,道:“世人汲汲营营,终日奔波忙碌,如此热,能在路边喝口茶,自然也是一件幸事。身处不的境地,自然要求不。否则怎说人百态?”

然,你也没必要一定要与们过样的活。

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只能饮水饱的日子,你早就受过了,捱了十年,赎完了罪。

如今,下赦,虽不至于处处歌舞升平,但起码也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已是九千多万年未灾难出现过,足够了。

这些话,沈青衡不会说,只教辛馍如何做,不会特去提及过往。

辛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那我是不是不能茶壶还给了?”

“自然。供奉之物,哪收回之理?”

沈青衡随手一指地图中的茶馆,示辛馍去看。

辛馍顺着的动作望过去,就见那茶馆小二已然拜完了,正欢欢喜喜地提着另一个茶壶,跟老板娘讲述刚刚的事。

而那老板娘听了,即拉着出来又拜了拜,嘀咕道:“感谢仙人。仙人若灵,还请多多看顾我儿,平安顺遂,感激不尽。”

辛馍见状便点了下头,说:“我会经常看没偷懒的!要是人欺负,我就打坏人。”

沈青衡闻言,道:“是谁一直偷懒?”

辛馍即竖起小眉头,道:“不准说。我是小神仙。”

沈青衡低笑一声,也不拆的台。

如此发现了得到“供奉”的正确法,辛馍便回去瞧之前那个老头了。

可老农这会儿还在忙碌,没能回家,不能瓜给。

辛馍便又帮提了次竹筐和锄头。

毕竟是缩小版的人和物,这地图上的人也就辛馍一根手指头那么,说话就和玩沙盘似的,这就导致辛馍只要在城里一拿什么东西,就人以为是鬼怪或者神仙显灵。

不到半个时辰,整座南陵城的老百姓便都遇见了“神迹”。

比如落水的小孩突然凭空就从河里飞了出来,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被人抓着提上来的。

比如一辆失控的马车本来到处疯跑,却奇迹般被悬浮到了半空中,只能能狂怒狂蹬马腿,而里头坐着的城主拍着心口,差点厥了过去,好在惊险。

比如扛着米袋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走在小巷里,却突然发现米袋自己飞了起来,放到了小巷尽头的门口。

……

然,辛馍也不只做好事,一淘气就想捣乱,所以人就要倒霉了。

沈青衡随手在恶霸乡绅家的屋顶上点了点。

下一瞬,辛馍握起拳头往屋子上锤了一下。

轰隆一声巨响,乡绅家的房子塌了,吓得腹便便的乡绅丢下十房姨太太,直接跑到了书房,然而刚刚抵达书房,书房也跟着塌了。

姨太太们即收拾包袱跑路,外头则开始疯传,某某强抢民女的地主老爷今儿个遭谴了,去哪哪房子塌,连的老婆都鼓起勇气和离,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是快人心。

辛馍砸房子砸得手疼,干脆房子从地面上连着地皮拧出来,放到郊外去重新排列,也不管这算不算危房,指着一排房子就说:“要是人要,我再它弄回去。”

这事着惊动了城主。

那南陵城城主一听说这事,

即收拾得整整齐齐,就往郊外去,恭恭敬敬地献上了许多供品,道:“承蒙仙人庇佑我南陵城……”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致便是想问辛馍是谁,们知道了好为辛馍修寺庙修雕像。

沈青衡见状,道:“香火传递足够。你可告诉,你是龙族。”

辛馍闻言,开心地将城主拎了起来,道:“我叫辛馍,是龙族。”

婉转悦耳的少年音在南陵城上空响起,竟是瞬间传遍了全城。

辛馍以为们会兴的。

然而事并非如此。

那城主一听这名字,竟是场和其人一道跪了下来,一边激动得潸然泪下,一边仰着头望着上空。

“竟是……竟是……辛馍小师傅回来了!”

“莫非苍灵,竟将您送回来了……”

话音未落,城主便领着人砰砰砰磕起了头。

辛馍被吓了一跳,忙拖着龙尾巴蹭到沈青衡身边,被男人伸手扶了一。

“怎么还哭了……我又不认识,是不是认错人?”

沈青衡拍了拍少年的头,道:“没认错。你的前世,本就庇护过们。”

“我以前去过这里吗?”辛馍问。

“嗯。”沈青衡应了。

“那就让们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辛馍对自己的前世倒是没什么好奇心。

沈青衡像是预料到会如此一般,道:“事。等们平复了心情,自然会自己起来的。今后,们就都会陪你玩,陪你说话了。”

“那我还要看看别的地。等晚上再来看们,不然就一直哭。”辛馍指了指地图。

沈青衡便又给换了一处,是一座四面傍山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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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馍草草扫了一眼,正要伸手,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吟声陡然从外面传来。

“崽崽,爹爹给你送礼物来了!”

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分明就是黄金龙。

沈青衡瞬间敛起眉,正要站起身,却见辛馍紧张地竖起了尾巴尖,焦急地朝看过来。

“怎么了?”沈青衡问。

辛馍连忙摇摇头,随即便蹬着小尾巴,飞也似的爬到了沈青衡怀里,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不放。

不仅龙尾巴圈到了沈青衡腰腹上,连小脸也跟着埋了起来。

这般使劲将人缠好后,才认地说:“我要人类绑住,不然你等下又去打架,让我做留守小龙……”

龙族秘本之中,重点描述了空巢老龙的历史遗留问题,然,也在边边角的地,稍微提了一下留守小龙这个名字,然,它也就仅仅是个名词罢了,毕竟整个龙族就一头龙崽。

不过,辛馍觉得,如今就是这头留守小龙。

——《心魔娇养日记二十五》

【(陈旧的字迹)

众道第五劫,乃死劫,非心性澄明、修炼至顶峰者,不能渡。

修此道者,若心甘情愿将永世修为与此性命,化为舍利子,则可庇佑苍,千秋万世。

故而,自辛馍圆寂那一日起,下每个人手中,都了一颗舍利子,从们出,伴们至死去,病痛,灾难,寿终正寝。

多少年来,本座去往云渺陆每一处,皆听闻各地百姓对的赞誉,世世代代,绵延不绝。

可人知晓,日选择圆寂,不过是因着三魂七魄,仅两魂罢了。并不能判断如何做才是善待自己。

本座时常想,这般知觉地跟随长乐师修习众道,是否是一个错误。

可也正是因着知觉,使少受了分苦楚,圆寂那一日,是笑着走的。

(未干的新字迹)

的事迹,至今仍为人传唱。

然,事上,哪怕是今日,依旧对此不甚在,本就未曾试图从中得到什么,自然也心牵挂。

如今,辛馍仅仅是在玩沙盘,仅此而已。

若腻了,本座还千万种趣事,带去领会。不必拘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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