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第25章

第25节 第25章

尚丽丽躺在棉被里想到那些,心中就想立刻去瞧一下李成才现在咋样了,但又怕吵醒了辛苦了一日的爸娘。心中一绷着,越是睡不了。来回翻去,好多次她翻着,都把娘吵醒,娘问她什么事?咋了?她就吭声装做睡觉,嘴里却不停地说着“李成才”的姓名,她娘以为她讲梦话,然后就不看她了。

之后好一会,尚丽丽躺在床上,睁大了眸子,屏住了呼吸,动都不能动,害怕自个一动娘又得问她咋了。身子虽然不能大动,心却在不断地批评自个。

“当初是自个不守言信,都没以前瞧人家,并且还嫌他夜里没有来。才刚还怪他,怨他,骂他。”

尚丽丽心中不舒服着,但并不担心李成才会恨她,由于她晓得:“李成才对她的错不但不能怪她,并且还会抚慰她。李成才的语,她已经听顺了,背下了。”那些小事算什么,俺都不搁心里存,你就也别在乎了,以前的都使它消失吧!

憋着好一会的尚丽丽一想起李成才安慰的言语,心情微微好受了点。她刚想换一下睡觉姿势,才一动起翻身,不经意中碰的右手小手指阵阵剧痛。身都没翻完,反而痛得她张牙舞爪,最后还是没忍住大喊了一下:

“哎呦……”这声不但吓醒了睡着的爸娘小妹,并且也惊起了一直没睡的花鸡。

她娘急问她咋了,尚丽丽讲她右手小手指痛的很,娘安慰她讲:“好无事做的,咋会痛呢,立刻赶紧休息,明日还要做活啊!”

她爸爸咳嗽了下骂说:“你咋没瞧什么时辰了,还没休息。都半夜了,瞎叫唤地,成什么体统。鸡都要叫了,咋不休息,一夜都像个夜鬼打更一样。”

果真,爸爸的话都没有说完,家里的花鸡鸣叫了。她爸爸接着骂了几声,又开始呼噜了。娘也说她几句然后自个睡着。

尚丽丽刚想蒙头睡觉,妹妹又喊说:“你瞧你,天暗不在屋中呆到处瞎逛,夜里回家,又不休息,都打鸣完,你继续吵,你到底是让俺明早还上去不去上学啊?”丽丽听完后,拿头埋到被窝,才刚舒服的心绪又沉重上来,心中不舒服,手里的指头然后一会比一会痛,眼泪涌出来,不一会打湿了一个被边。

与其讲是心疼还不如讲是手痛更确切一点,与其讲是手痛还不如讲是担心恐惧。她恐惧自个会痛死的,痛死了然后再也看不了李成才,她怕李成才出什么事,有了事情,他可咋面对此时呢?尚丽丽心中一边那么念、一边独自祷告:“成才啊成才,你得不敢出一点差错啊!你要有个什么意外,俺可咋活啊!……”

花鸡又打鸣了,已经是第二次了。

尚丽丽想着害怕着也就糊里糊涂地入了梦中。

这时的李成才正趴在医院里的病床中,远方的公鸡早已鸣过了好多回。月光在开放的窗户缝溜过来。恰巧射在他的面上。明月早已往西,并且正在逐渐地沉下。

李成才刚刚体验一场苦难。自砍的指头,一下下剧痛袭到心上。他咬住牙关硬挺着。汗水一滴一滴地跑到他的身上,他就觉得自个全身里外,湿个遍,衣服与皮肤混在了一块,分都分不来,李成才都懒得去弄。脸夹的汗珠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小河。顺着他这消瘦的面容流淌。流落到发散着很多种味道的被褥上,没了,消失了,渗进了。直流到了尚丽丽的心。

几阵剧痛之后,李成才喘着大气,做了几次深吸气,使强烈的心绪稍稍安静下去。他拿手擦了一次汗水斑斑的面孔,之后把手弯着枕在头底,看着窗外星空的明月,独自祷告着:“丽丽呀丽丽,很不好意思,抱歉,今晚俺不守信用,没守约定,没有到那。你不要老等啊!现在什么时间了,可能天都快亮了,你现在咋样了啊?是在念俺啊,还是看月啊,可能你现在正睡得甜呢。讲实话,就连俺也没想到,这时这刻俺会躺在那该上吊的医院里的床中。”

外面的月光慢慢暗了浅浅了,床里李成才的睡意才缓缓地浓了沉了。在乌云铺满了空中,外面的月色偶尔没,李成才就入了美梦。

这时,花鸡已经喊了第四次。

黎明开始,天空落上了雨,哗哗啦啦地,但还不算大,好久一会才在地底上点了几片稀里吧唧的雨珠,地面还没都湿。有的人讲说:“那是睛日过云呀,妖婆婆在屋中成神呀!”可俺总感觉:那是李成才的汗水与尚丽丽的泪珠感动了菩萨,是菩萨为他俩而伤心的哭泣。

天都没全亮,李成才的娘就敲起来医院的铁门,推开病屋的门守到儿子的病床上。虽讲没有落泪,然而眼眶湿湿着,透亮透亮。显然的眼里含着眼泪。如果一松开,咋能不淌。眼内铺满了红丝,肿肿的,没用讲就是昨夜一宿没睡的样子。她瞧着儿子手里的白布条,想着这可怕的那幕,又瞧了一眼儿子蜡黄的,由失血太多而有点苍白的面孔。她没忍心叫起儿子,就是安静地呆在孩子的床旁。

李成才的娘年过半百多了,个头虽然挺矮,体格还算壮实,就是脸色有点疲惫。时间的风雨早已弄白了她那头发。娃娃们逐个变大的经历就像一把快刀,搁她的脸中划下了一个个既深既稠的纹理。

时间不等人,的确,她已经老了。眼看七八个娃娃都已长为大人,不会用她劳心伤神。然而她仍是安心不了,特别是那个最幺的还子,更加让他劳心害怕。总是装进心中,拿不上,放不了。

那个儿子与其他别的娃娃都不相同。怪性子很多。童年,聪明活泼,惹人疼爱,可一直想办法顽皮。念书了,哪样也好,但就是爱玩爱走。然而虽讲他毛手毛脚,看的时候比耍的时候少,然而他的上学成绩可不是很差,并且,每回考试还排在前列。就连李成才的娘也搞不清是咋回事。别人的娃娃一有时间就念书写作业,成绩都不没太好。但自家的娃娃趁闲有空就闹就耍就走就遛。成绩还不是很差。不上学了,别人的娃娃都外出打工干活赚钱娶媳妇去了,就他一位人老是搁在家中,不算帮爸娘干些家务活之外,总是爬到书桌前,不是算就是写。走到哪儿,手中都离不开一个书,就算上厕所也不除外。

这娃娃天生有股野马般的脾气。谁讲都不听。假如他要做的事,任何人也休想使他改变想法。除了他自个放弃想法。这可能就是属马人的一个性格,每想起那些,李成才的娘忍不住伤心上来。

为想劝他定媳妇,亲戚好友,弟兄姐妹,说了个到。自个连同老公也不知劝过了几次,但他仍是不定,还是不同意。总之不要媳妇,并且还讲:“你们拿钱自个拿去用,拿到赶集时吃好吃的,俺的事不用你们费心。”你讲使人气得要死啊!最深刻的要属昨日夜里的事情:

灯边、床边。全家人挨着李成才,不断地劝讲:

他娘讲:“才儿,你得要想开点呢!那手推就再都消失了,不像收韭菜,收了就还能生长出,更况且这事不全怪你啊!”

李成才说:“谁讲不怪俺,这年收获早点不好,弄的麦子也挺少,俺却把麦子倒进了沟中,哪能不怪俺啊?”

他娘又讲:“孩子娃啊!如果你爸不说你,你兄弟不将你,你能扔吗?咋能都怪你啊!?”

李成才说:“就打不怪俺,可俺必定把俺爸推了一下。那就是俺的不对,俺的不孝。无论咋样,他仍然是俺爸,是他让俺生下,但不是俺生他;所以只有他揍俺的资格,哪有俺打他的事情,要是揍了他,那就是不对。”

他娘再讲:“咋不对,你瞧你爸那个模样,废话讲地那么多,有的讲上,没有捏上。就是他的话,把人全能气过去,别讲你,就算娘俺也想打他几个嘴巴子,俺追随他遭了一生罪,生了一生气,都遭够了。受没了。下一生上世去,他叫俺一万声奶,给俺一万元钱俺都不和他在一起。哪怕不嫁人。出去当尼姑都绝不和他。”

李成才听着娘执意的语句,瞧着他满脸泪水的模样。也没再讲话,就是低着头,手中握着掖在怀里的刀子,听娘继续说着:

“你弄他这跤,他挺着,忍着。他是应该挨揍。他哪有点像当爸的模样,人间哪有当爸的像他这样教训孩子的。你爸揍你揍坏了,还撅把,都不停。根本是在把你往死中打。别讲是你,要是一个狗急眼了还会啃他两下的,更要说,你还是个活着的人呢?并且你是把他摔了一下,就开始拿自个开刀。总之,你没听娘说的,你得要悔恨的。”

李成才心意已决,无论谁讲谁说,他都不动声色。别人说话,他是理都没理,娘的他还将就能够听几语,没耐心了就对娘讲:

“娘,那个你俺心,俺是肯定不会后悔的,由于俺曾向你下决心过:俺假如干了一件不好的事,要有一回不应该,就剁下一只手来,然后严惩自个。无论你咋讲,咋劝。俺的决定也不会更改,由于俺讲过的话从来肯定做到。”

儿啊,你咋那么倔,那么瓜,那么傻,那么迷糊。谁讲你的不对了?谁讲你做了坏事了?有谁嫌你倒了粮啊?谁责备你揍了你爸呢?李成才的娘中断了他说话。

“娘,你不责备,肯定有人责备呢?”李成才也中断了娘的话。

李成才的娘仍在尽力做着最终的,没有效益的劝说:“儿啊,你是晓得的,你那大不也把你爸揍了一顿啊?咋没看你大哥剁过手,他就在你面前,你都不问问啊。”她拿手指了指李老大对李成才讲。

李成才却说:“别人是别人,俺是俺,你咋能把俺与大哥一起比啊?他剁下手这是他的做法,俺总之是已下定决心。然而,俺只剁一根手指罢了,手还能做活,不会怎么的。行了,你别劝了,讲也是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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