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白凤娇不好受,冯家也别想好过

冯轻带着白凤娇再度返回了京城,这一次他没再入住白家,只是去白家打了声招呼。

老家老爷经历白家被抄家后,挺过了大风大浪,奈何精神终究不如从前健硕了。

“爹,娘,我回来了。”白凤娇行了礼,便独自起身,去到娘旁边的藤椅上坐好。

抬头瞥了一眼夫君,想起他的薄情寡义,还是忍不住心中有气。

冯轻也行了礼,既然决定和离,便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

“戏园子那头演出繁忙,每日贴戏后便在那头住下了,不能时时来给您请安,还望见谅。”

白老爷这种精明的生意人,见他不动声色的改了称谓之后,便留心了他的举动和神色。

一个人撒谎要看脸,因为眼睛是心灵的叛徒,所以瞧他目光瞥向别处,便知晓他心虚。

“不要紧,男人要有自己的事做。”

倒是白家老夫人急了,剜了老伴儿一眼之后,开口嗔怪道:“夫妻本是一体,怎能分居?”

她记得娇娇和女婿感情一向很要好的,两人由南到北,由北及南,一直形影不离,不知为何突然要分开了。

“娇娇嫌戏园子里环境不好,我也不愿让她受委屈。”冯轻给了两个人体面。

白凤娇也不好让爹娘担心,便接了一句:“是……是打算分开一段时间的。”

“唉~”白母握着女儿的手,只觉得女儿好傻,不知道男人得管,不然有钱就变心。

哪有男人不偷腥,谁知道他搬出去之后,没了约束,会不会在外头乱来。

从前将他困在白府,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就是为了怕他出去偷吃。

至于他难不难受,就不归自己管了。谁让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呢,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必须三从四德。

旁的小门小户的女儿守这个封建礼仪,如果像白家这么有钱的人家,还不能随心所欲,她要这万贯家财有何用?

“娘,别说了……”白凤娇小声哀求,她既不怕被抛弃,也不是没人要。

何必伤了自己自尊,让人觉得她离开冯轻,好像活不了似的,她的骄傲不允许。

白母顾及着女儿的感受,终于不再继续说什么。

冯轻:“有劳您得空算算,上回白家被抄家一共损失了多少银两,报个数给我,我好将这些亏空补上。”

白老爷挑了挑眉,心里想着这个女婿多年的臣服,终于要反抗了。

不动声色的应下:“好。”

只有他女儿抛弃他,还没有人敢抛弃自己女儿的道理。但他什么也没说,他纵然心疼女儿,也犯不上拉下身段来祈求对方的怜悯和恩赐。

只不过在京城地界,有自己这个地头蛇压着,纵然抄家伤了元气,也不会放任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这两日就会叫管家给你送过去。”他就知道这个天文数字,是他累折腰筋骨也还不起的。

“是。”冯轻请了安退下,回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白凤娇一向娇生惯养、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似在夹缝中生存、需要看人脸色的那种女子,懂得谄媚和讨好。

如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含泪咬牙质问了句:“你来真的?”

冯轻未置可否,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放在马车上,离开了白府。

在戏园子住下,虽然条件简陋,但好在能让他松了一口气。

贴戏结束,冯轻不必回白家报道的时候,自由轻松不少。

准备跟在自己在京城的伶人朋友出去聚聚,才离开戏园子,便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过了若干年,他也能一眼将那人认出了。

“禹春烟。”

那人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女人哪有男人力气大,她回头的时候,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戏园子外头的视觉盲区。

“躲什么?”

“没……没躲。”她低了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却听见他玩味的轻笑声:“过来听我唱戏?”

“啊?”她仿佛受了惊,连忙矢口否认:“没,就……路过这里。”

这么巧?他是不信的。

“你去哪,我送你。”他松开她。

“不用了。”她低头轻声道。

“我回去拿衣裳,你别走。”京城还是有些冷,不似闽越。

她抿唇不语,一副倔强的模样。

“老实在这等我,知道么?等我回来要是让我知道你走了……”他威胁了句。

她总算乖觉点头:“欸~”

冯轻进到后台迅速拿了件披风,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果然乖觉,站在墙角一动不动,像个犯了错的孩童。

他心底愉悦,奖励般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衣裳给她披好。

她一惊:“原来是给我穿的……”

“不然你以为呢。”他走在前头,跟她一同出了门。

“没……”到了外头,她咬唇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车,由他虚扶了一下,坐了上去。

“告诉我家在哪。”他坐在她旁边。

她低着头,摇了摇头。

冯轻撩起帘子,看了眼外头,这会儿天色渐晚,不管去哪饭总是要吃的。

随即吩咐了马夫一声:“去畅春楼。”

“欸。”马夫应了声,立即驱赶着马车。

车内有些凉,他将披风又给她裹了裹,裹得像个粽子。

她便抿嘴轻笑了一下,这笑很小心,怕打扰别人似的。

“在想什么呢?”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高兴的。

“只是没想到你会为了我特意进去拿衣服。”她微红着脸,偏头看着她,倔强的翘着樱唇,显得格外动人。

“还没想到什么?”见她转过身去,要躲,他便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没有什么了。”她试着挣扎了一番,却未挣脱,泪眼汪汪的瞧着他。

他娶了白凤娇多年,也禁欲多年,这回不想再忍了,轻轻吻了吻她。

“欸~别……”她力气极小,推他也显得欲拒还迎。

“二爷……”

马车抵达畅春楼时,他摸出帕子给她擦掉眼泪,又将她抱下了马车。

忍不住在心底感叹,还像从前一样,像个水做的人。

“走了,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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