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露带着夏树离开没多久。
建筑废墟之中有了动静。
一个粉头发男性破面破土而出，一边扒拉身上的尘土，一边痛恨不已的低声咒骂：“诺伊特拉那家伙真是个废物，明明借给他我的研究成果，结果不但失手，没能为我收集足够的数据，还招惹来一个强敌。”
“说起来，那家伙到底是人类还是死神？他到底是魂魄还是肉体？看着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真想抓起来好好研究一下。”
但是……
贪婪的目光很快就熄灭了。
因为映入眼帘的废土和对方展现出的能耐，让这位男性破面——萨尔阿波罗·格兰兹意识到自己远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那种强大不是靠一些小伎俩就能搞定的，最主要的是缺乏情报。
萨尔阿波罗原本对自己重返【十刃】的效率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从NO.0分裂成两个不同个体，跌落成下级大虚，接着又进化到中级大虚，跻身【十刃】的壮举仅此一例。
但是还不够。
对于纯粹的强大力量，他并不在意。
可现实当中，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支撑，遇到一些研究素材只能望洋兴叹，万一拖累了最重要的‘完美生命’计划，那就太糟糕了。
“看来需要一些针对超强个体的备案，其中包括不限于增强自身武力。”
……
虚夜宫某处。
从不注重生活质量，加上数量稀缺，破面居住的城堡内部可谓是寒酸到了极点，除了宽敞之外，就和住在石窟洞穴里差不多。
不过吃食、住宿等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准备得十分充足，就连拜勒岗在被蓝染赶下台的时候，侍女还会送上酒水。
能让活了漫长时光的虚之王享用的酒水显然不可能是普通货色。
更别说其他的了。
夏树算是开了眼界。
本来还想着这么贫困落后的地方有点能让人类填饱肚子的东西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妮露端上来的全都是一等一的美食。
当然，不可能妮露亲手做的，是她拜托破面侍女弄来的。
看着和现世的食物区别不大。
夏树上一顿还是在出发前往尸魂界的几个小时前。
饿了快一整天。
反正不是来干好事的，夏树吃起来毫无负担，也没觉得欠人人情，不过看着妮露里里外外跑来跑去不断运送食物，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赶忙叫停。
“这些就够了，不用再上菜了。”
他也不是隔壁《海贼》世界那些大胃王。
这些灵子构成的食物可比现世食物管饱。
“真的不来再一点吗？我尤其推荐的几种还没做好呢。”
妮露一脸期待。
跟想把好东西分享给朋友的小孩子没两样。
但夏树真的吃饱了。
虽然对不起她的一番美意，但也只能婉拒。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真的吗！你还会再来找我？”
没成想妮露当真了，眼前一亮，整个人凑到夏树面前，距离太近，隔着衣服都晃得夏树有些眼晕。
“啊嗯……”
前提是织姬再被抓走。
夏树心想着。
目前看来，这些破面的出现证明蓝染的计划变动不大，这是好事，心里多少有个数，真要变得面目全非，反倒该发愁了。
“嘁。”
轻微的咂嘴声略显刺耳。
夏树瞥了眼坐在房间角落满脸不爽的诺伊特拉，懒得理睬，反正他也没打算彻底降伏对方，将其变成自己的部下。
反倒是妮露。
诺伊特拉的存在让她回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忍不住看向房间另一端靠着石床，陷入昏迷状态的两个从属官。
佩薛、咚德恰卡。
他们的假面被萨尔阿波罗完全摘除。
好在是手术分割，不是最为粗暴的那种，不然直接魂魄解体都有可能。
如此看来，退化反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诺伊特拉，我还是无法原谅你！”
妮露越看越生气。
“嘁，我也没奢求你原谅，不如说你要是还算是个虚的话，就来杀了我啊。”
“你这家伙……！”
妮露把手放在刀柄上。
诺伊特拉也狞笑着扶墙站起。
甭管受伤多重，他都不可能对这个女人服软。
“坐下。”
夏树突然出声。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进献给拜勒岗的红酒，语气不轻不重，听不出喜怒。
但夏树的一个眼神却让诺伊特拉不得不憋屈的坐回原地。
只要不是妮露，他还是愿意遵守‘强者为尊’的虚圈潜规则。
“妮莉艾露……”
“叫我妮露就行了！”
“妮露，我想说的是，你这两个同伴的伤说不定我有办法解决。”
夏树此话一出。
妮露一脸惊喜的瞪大眼睛。
“这不可能！”诺伊特拉也无法冷静。
“别说是摘掉了面具，就是被破坏一点都会对虚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他们就算不死，也会退化成最下级大虚！”
“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
夏树斥声。
诺伊特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撇了撇嘴，含恨扭头不去理睬他们二人，不过那双耳朵倒没闲着。
夏树看着妮露那一脸无法掩盖的消沉加失落，继续道：“我对虚的了解有限，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她的能力可以将修复世间绝大多数伤势，肢体残缺也不在话下。”
“假如面具也是肉体的一部分，说不定能当成肢体残缺加以治愈。”
“真的吗！？”
妮露几乎喜极而泣。
“她现在人就在尸魂界，你要跟我一起去吗？还是说，之后再另行通知？”
夏树眸光闪烁。
诺伊特拉倒没留意这个，但他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深意，再看妮露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一副兴冲冲，比夏树还着急出发的样子，不由暗骂一声‘傻女人’。
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就往死神的大本营跑。
命都不要了。
不过……就这一点来说，他自己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吧。”
夏树擦了擦嘴站起身，又对诺伊特拉用手指示意石床方向，毫不客气的命令：“打开黑腔，顺便再带上他们两个。”
“哈？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事……啧，行吧。”
看着夏树握紧拳头，诺伊特拉面部肌肉抽搐，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他反复告诫自己服从更强者不丢人。
以此安抚受创的自尊心。
“诺伊特拉动作轻一点。”
“离我远点，别跟我搭话。”
诺伊特拉一手一个扛起，妮露在旁唠唠叨叨叮嘱，把他烦的够呛。
夏树拿起桌上一颗苹果，随手抛起、接住，如此反复的走出房间，脸上带着俩破面都不曾发觉的微妙表情。
蓝染在尸魂界搞风搞雨。
他在虚圈搞风搞雨。
还裹挟了蓝染的两名【十刃】级破面入侵尸魂界，也不知蓝染见了是什么感想。
“话说，两个是不是少了点？”
夏树思索着，余光忽然瞥见走廊拐角处露出的一排小脑袋，有男有女，外表年龄普遍在十岁左右，样貌中等，搁那好奇观望。
有的戴白色耳机，有的戴发色发箍，有的戴白色眼镜……
有普通的，也有奇怪的。
形形色色。
每一个灵压都不弱。
每一个灵压都是一模一样。
“他们是谁？”
夏树转头看向妮露，用大拇指向后点了点。
后者循着望去，看见那些小孩，冲他们挥手打招呼的同时，笑道：“他们叫‘皮卡罗’，也是从虚进化而来的破面，在这座虚夜宫的地位甚至比我还高。”
诺伊特拉是NO.8，我是NO.3，他们是NO.2。
比你还高？
这我倒没看出来。
诺伊特拉都敢逮着你往死里欺负。
夏树忍不住腹诽。
不过……
他再度对上那些小孩的视线，表情若有所思。
“你说‘他们’？意思就是说……这些孩子是以集体形式存在的个体吗？”
怪不得灵压不弱。
敢情每一个都是瓦史托德啊。
而且……感知当中数量还不少，千米之内就有上百人在活动。
还不知总人数几何。
不过从灵压来看，只要有一百人，就能胜过诺伊特拉了。
夏树留意到他们那天真无邪，不带任何伪装的表情，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刚才还嫌两个破面少。
这人，不就来了吗？
想到这，夏树面带张译审讯式微笑，冲那几个孩子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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