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客

当施卫鸿看到双戟的时候就已经认可了拓跋渊的身份了,一袭儒衫下穿着让她都看不出品秩的甲衣,装酒葫芦是个方寸物,腰间金牌那就是芥子物,篆文有“无双”,这是一般山头宗门能有的弟子吗?

三教一家,兵家也走武夫的路子,故此比其他修道之人少两境,不同于那些被山上修道的练气士称之为“下九流”的武夫,在过了武夫下三境,再由武入道。便是兵家两大关之一,如鱼跃龙门,成则生,败则死,侥幸得以苟活,也是大道已断,生不如死罢了。接下来的一关更是凶险,兵家修士一旦踏入元婴,便要下山,去往远古战场,汲取战场杀气、戾气、死气、以凝聚阴神之身,一旦心智陷入迷障,便会失去神智,大开杀戒,祸乱四方,要么功成名就,要么身死骨枯。大道攀登,委实无捷径可走。

横练武夫的“下三境”也有“炼体三境”之称,分砾子、石胎、河流。

砾子境是入门武夫之称,肉身打底子,形如一尊泥佛,不动如山。

石胎境此类武夫,由粗入细,开经伐脉,打熬骨骼,水磨石穿。

河流境武夫开始炼血,粘稠却微轻,横练武夫的一大门槛,有“鱼龙关”之称。

在拓跋渊上正峰山之前,拓跋京为嫡长子喂拳,此子打造天下最强“三境”,以此鲸吞一国武运,须知天下第一,此境自不必多言。其中也有当今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一国武运的变化,不然朝廷岂会一点都没察觉?

听闻魏国“兵俊”破境极快,当下看拓跋渊的境界就在那“金丹”之下的青山境,以至此境巅峰,其天姿之甚可想而知,未满二十的青山境修士,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一但结丹,拓跋渊大道可期,说不得又要引来颇大异象,大道之才,不可估量。草州这几年的山水邸报,都有对拓跋渊的估量,说此子百年之内自可比肩正锋山宗主。

“奶奶,他真的是拓跋渊公子?”姚瑾赶忙转过头问施卫鸿。

“你个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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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害怕?他正是我草州兵俊。也就是你李哥哥的师侄。”施卫鸿答道。

当年李亚军被自家老头子相救时,并未向其他人透露跟脚,一次醉酒之后,只对姚瑾一人说过,“我是那正锋山的剑仙,哈哈哈”。小丫头不相信,嘴上难免藏不住事。给自家爷爷说了,老头子直接下了封口令,压了下去。知晓此事的也就姚瑾的爹娘和爷爷奶奶了。

一行人快到黄石塘祖师堂时,拓跋渊看到了《水地志》里提及的那颗祖宗杏树。

传闻远古有药家大修士,看病不要世间钱财,只要被医治好的人,栽种杏树,积年累月杏圃变成杏林,假若外人要买杏,依旧不用钱财,只需那等价粮食就行,一开始人们不知这位神仙老爷什么意思。结果有一年地方闹洪涝,粮食颗粒无收,这位药家大修士开仓济粮,得以流芳百世。

故药家修士常以“杏林中人”自称,而眼前这棵树,应该就是那药家大修亲手栽种的杏树吧,师兄在《水地志》里提及此树已有灵性,约莫是个上五楼的精魅。

黄石塘老爷子年轻时就是在这个精魅的照顾下成长起来的,并由此开宗立派的,不然画眉谷的风水宝地必是上五境农、药家必争之地。

黄石塘祖师堂屹立在药王山上,门前有两块药石,一块记录着姚氏父子救过的所有元婴境的山上神仙,一块则记着黄石塘戒律。

“德伤不救!”

“心伤不救!”

“医者仁心!”

拓跋渊看到了几处药圃,黄石塘修士在看护药苗。

“爹爹,快出来,李哥哥的师侄来了!”姚瑾向山上跑去。

“瑾儿,你又跑下山去了?”姚斌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女儿。

“哼,还不是爹爹不陪瑾儿玩!”姚瑾扯着姚斌的胡子。

“哎呦,我的小祖宗,轻点。爹爹我就那么点胡子。”姚斌抱着女儿看到向山上而来的拓跋渊。

“小子拓跋渊,拜见姚塘主”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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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向姚鹏行礼。

“不必客气,娘,可是?”姚鹏看向施卫鸿

“此子正是我草州兵俊,你去把老头子和可宁那丫头叫来。”老妪点了点头。

“师祖,我去叫吧。”小男孩话罢,跑向了远处的茅屋。

“小李子,我和你一起去”姚瑾跟着小男孩。

“让拓跋公子见笑了,请!”姚鹏看着两个小家伙跑远,笑着推开了祖师堂。

“前辈不必如此,一起进吧”拓跋渊和姚斌、施卫鸿一同步入了祖师堂。

“来来来,拓跋公子,请坐。”姚斌指了指主位。

“前辈不可,晚辈就不簪越了,这就挺好。”拓跋渊拱了拱手,坐在了左手第一把椅子。

姚斌和施卫鸿笑着坐在右手椅子上,“拓跋公子请稍等,老头子马上就来。”

刚坐下不久,祖师堂来了一个老翁和女子,拓跋渊起身行礼“晚辈拜见姚老,想必这位就是赵仙子了。”

“拓跋公子谬赞了”赵宁可向拓跋渊行礼。

“听瑾儿说李小子师侄来了?唉,老夫又要倚老卖老喽,拓跋公子,不必多礼,大家坐。”老翁笑着坐在主位上,众人落座。

“不知拓跋公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姚鹏问道

“老头子,你自己看。”施卫鸿把信封给了姚鹏。

“此事当真!”姚鹏看完信,望向拓跋渊。

拓跋渊拍了一下腰间令牌,手中出现了三物。一本书籍,一个丹丸,一件法袍。

众人都站起身来,姚鹏皱了皱眉,“拓跋公子,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拓跋渊摸了摸额头,就知道是这样。

“清天,刚刚得到消息,你大兄拓跋渊下山了。”一席黑袍向远处的那道身影说道。

“嗯,我知道了。”拓跋清天望着家乡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家,还有亲人,他们应该也在担心我吧,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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