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主持公道

实在是平日里在军营中觊觎她酒囊人太多了,她只是本能的反应。

宇文筠然筠然这才回神,敛起刚刚不经意流出的思忆。

夏侯楠却又误会她刚刚是被酒香吸引,只能闻不能喝的感觉她再懂不过了,豪迈的将酒囊递向宇文筠然,“公主可想来一口。”

申屠巧嫣嗤笑道:“夏侯小姐快莫要逗我们笑了,公主乃千金之躯,怎”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宇文悠然竟然伸手接过了夏侯楠的酒囊,而且还抿了一口。

这还是宇文筠然生平第一次饮如此烈的酒,火辣辣的酒水穿喉而下,灼热了每一寸皮肤,整个人竟有些熏然,可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原来,这就是他平日的常态。

云苍国营帐中,已然微醺却神志清醒的秦烈执樽与席下的司空淼推杯换盏,“紫月国此恩,秦烈铭记于心,来日必当相报。”

司空淼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看着秦烈一头的雪发,他不由在心中假设,如果当时他发现公主殿下被宇文瑶儿毒杀,他又会如何,是否也会一夜白头。

然而,公主殿下未死,他也未曾及早发现,这个假设显然是不成立的。

“如果我紫月太上皇欲以皇女与陛下联姻呢?”

秦烈停下了倒酒的动作,“据寡人所知,贵国除女皇外,并无皇女,司空公子莫不是喝多了。”

司空淼抬眸直视着他,“陛下有所不知,我紫月女皇尚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妹妹,打出生那日女皇便将她交由国师抚养,如今年方十八,正是待嫁的年纪,太上皇赐名宇文筠然,如今我紫月太上皇有意两国修秦晋之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司空淼刻意在“筠”的发音上加重了语气。

联姻一事,自然不是他擅作主张之举,而是他前两日收到的太上皇口谕,太上皇此举,显然是欲要成全公主殿下。

秦烈在听到名字时,周身的温度便已降了几分,心中亦有了几分恼意,以“筠”命名,这紫月国的太上皇还真是有心。

他继续斟酒,“寡人自登基之日便曾昭告天下,寡人的后宫只为一人而设。太上皇如若不觉得委屈贵国公主的话,寡人倒可以从我云苍国皇族中择适龄男子交由贵国公主挑选。”

他确实也值得公主对他如此,司空淼再次紧逼,“如果我说非陛下不可呢?”

秦烈周身气势瞬间冷到了极点,“那便没有再商谈的必要了,贵国大可现在撤兵,来人,送客!”

引砚和引风掀帐而入,眼中很是迷茫,虽然不知道司空淼是如何触怒了陛下,但却并不妨碍他们执行秦烈的命令。

“司空公子,请!”

“哈哈哈!”太上皇有心成全要将公主送到你面前,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可怪不得旁人,司空淼笑的风华绝代,“陛下果然是专情之人,既然陛下不愿,我紫月又岂有强求之理,来,我敬陛下。”

秦烈盯着他看了足足二十息,这才举杯,“寡人希望这样的玩笑到此为止,请!”

“自然。”司空淼满饮一杯后,从衣袖中取出一细长的锦盒,“这里所装乃我紫月二公主的一幅画像,还请陛下莫要推辞代为保管,若日后公主在紫月国觅得佳婿,再请陛下归还。”

秦烈颔首,示意引砚收下,显然,他对这位二公主的容貌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司空淼眸光微闪,“陛下难道不打开看一眼?”

“寡人看与不看,应该与公子无关。”秦烈不耐的皱眉。

“这是自然。”司空淼妖娆的缕着额间垂下的发丝,这线索他可是已经送到面前了,该提醒的他也都提醒了,他自认作为情敌他已经做的够多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发现,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宇文筠然自然是不知情的,她此时正目光微醺的看着她行礼的上官怜儿、达奚阮婷和贺兰容嘉三人。

因此处俱是女眷,贺兰言域衣衫尽湿,并不方便露面,便让贺兰容嘉代为告罪留在了湖边的亭子中。

上官怜儿和达奚阮婷两人身上的衣衫应该是身边的丫鬟换给她们的,既然事先是有计划为之,入宫自然会备着更换的衣衫,如今如此狼狈,也是因大阵所致。

“都免礼吧。”

“谢公主殿下。”上官怜儿和达奚阮婷双双起身,倒是贺兰容嘉反而屈膝跪于地上,“容嘉恳请公主主持公道。”

上官怜儿脸色微变,如果对她而言,达奚阮婷随她一道落水是第一个意外,那贺兰容嘉绝对是第二个意外。

若非是她刚刚在亭子中阻挠,就算是有达奚阮婷搅局,她依旧能得到她想要的。

“哦?”宇文筠然挑眉:“不知贺兰小姐要我主持的是何公道?”

贺兰容嘉灵动的双眸颇为恼怒的瞪了上官怜儿和达奚阮婷一眼,“不知公主可知刚刚这园中发生了何事。”

“听说了一些。”宇文筠然,“上官小姐和达奚小姐能安然无恙,该多亏贺兰公子出手相救。”

“哼!”贺兰容嘉怒意溢于言表,“若早知道哥哥出手相救会惹上这么两个麻烦,容嘉才不管她们会不会丢性命,哪怕是找根木棍敲昏哥哥我也要将他拦下。”

达奚阮婷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一听贺兰容嘉竟然如此嘲讽她,忍不住回声呛道:“如果知道会被人拉落水,我还不会来这湖边呢,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上官怜儿顶着一副弱不禁风随时会倒的柔柔弱弱样子,向宇文悠然再次福身,“还请公主明察,明明是达奚小姐推我在先,然后故意落水诬陷于我。”

宇文筠然并未去理会她们二人,而是伸手将贺兰容嘉扶起,“贺兰小姐还是起来说话,孰是孰非我心中已有定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实此事的关键还在贺兰公子身上,事出从权,他也是为救人不得已之下才碰到了一些不该碰的地方,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如果他真的无意于两位小姐,想必两位小姐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并不会执意为难救命恩人,上官小姐,达奚小姐,我说的对吗?”

上官怜儿低敛双眸,咬唇娇弱的道:“贺兰公子于怜儿有救命之恩,怜儿自是不会为难公子,一切都交由公子定夺。”

以退为进吗?谁不会呢!

达奚阮婷也是难得的羞赧,“阮婷也不愿为难贺兰公子,只是我与贺兰公子已有肌肤之亲,最后不管贺兰公子如何选择,阮婷此生非贺兰公子不嫁,若最后不得愿,阮婷愿前往瑶光寺削发为尼。”

贺兰容嘉再次成功被她们气道:“整个紫月谁人不知,哥哥最重礼教,你们如此说,还不是在为难哥哥,要我看,你们就是早有预谋。”

“贺兰小姐稍安勿躁。”宇文筠然拍了拍她的手,“贺兰公子乃是真君子,不过就算如此,在我看如果贺兰公子真的要从她们中挑一个人负责,那也没有什么可为难的,两位小姐刚刚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宇文筠然浅笑的看向脸色已变的上官怜儿,“毕竟大家都是女儿家,谁也不愿看到达奚小姐为此削发为尼,青灯孤影,上官小姐会理解的不是吗?”

这两个人在贺兰容嘉看来都配不上她哥哥,她更是打心底不愿哥哥娶她们其中任何一个,正要出声,却感觉胳膊被人握住。

待她低头,达奚梨素向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这又是何意,她不是和达奚阮婷有过节吗?为什么此时又要帮达奚阮婷,难道是为了家族?

上官怜儿此时可谓是骑虎难下,只能延续她的柔弱攻势,面无血色,神色黯然的道,“怜儿尊重公子的决定。”

达奚阮婷难掩喜悦,可她还未高兴多久,便听上官怜儿道:“但怜儿却不希望贺兰公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上官小姐这是何意?”宇文筠然就是算准了上官怜儿为此事筹划了这么久,绝不会甘愿为她人做嫁衣。

“适才在水中时,贺兰公子同时救我与达奚小姐两人,所用之力应相差无几,我与达奚小姐今日所穿的衣裙样式相仿,可为何只有她的衣裙脱落,怜儿怀疑,这是某人有心为之,还请公主下令找人寻回那落入水中的衣裙,一看究竟。”

达奚阮婷目光有些躲闪,心虚之下声音明显拔高了不少,“上官怜儿,你修得血口喷人!也许当时我的衣裙是因为挂上了什么东西呢。”

“是与不是,寻到那衣裙后自可见分晓。”上官怜儿幽幽的道:“若那衣裙真的没问题,怜儿会忘记在湖中发生的一切并亲自向达奚小姐赔罪。”

还真的没让她失望,宇文筠然目光转向达奚阮婷,“达奚小姐的意思呢?”

达奚阮婷“那湖水乃是活水,我今日穿的衣裙又轻薄,此时早已不知飘到何处,若是寻不到那衣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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