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第32章水落石出1

第32节 第32章 水落石出(1)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掩盖了脸上的黑眼圈,去面试之前她很隆重地打扮了一下自己,黑色套装,高跟单鞋,头发也被绑了起来,落落大方的都市白领形象,把在学校的教那些礼仪教程默念了一遍就带着作品和包出了门。面试结束后,她百无聊赖,用人单位很欣赏她,可是薪资并不尽人意,打算再考虑考虑。随便在路边的小餐馆吃过午饭后,准备随处走走,走在一家花店前面,她停了下来,店主看到停留的顾客十分热情,大力向她推荐:“小姐需要哪种花,是送朋友,还是看望病人,百合,非洲菊,康乃馨,玫瑰,什么种类的都有。”

她在那盆红色剑兰前面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各色百合,对店主说:“我要两束百合,送病人,还有两个果篮,麻烦你等下帮我将其中的一份送到这个地址吧,谢谢了!”她给了店主一张早已写好地址的纸条,又抱着其中的一份离开了,然后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在医院的服务台她向其中的一位护士问:“您好,请问昨天晚上是不是有送来一个位叫秦洛依的女病人,她住在几号病房。”

那护士翻了翻记录,答道:“是的,她在308,3楼08室,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阿艺原本是想让护士将花束送到就好,可又转念一想,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去看看,她们也称得上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最后还是自己提着果篮和花束亲自去了。三楼08室的走廊边上已经放了许多花篮和花束,姹紫嫣红,格外抢眼,她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应了才进去。

里面倒真有两个人,周信在,冬子也在,洛依半躺在床上,脸色有些憔悴,听护士说她因为是酒精中毒才被送进来的,三人看到她俱是一愣,周信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瞬间又恢复如常,还是冬子笑嘻嘻地走过来将她手上的东西接了下来,对她说:“哟,难得一见啊,阿艺,一段时日不见,越来越招人喜欢了,今天穿的可真够正式的,摇身一变就变成职场女强人了。”

“我变成女强人还不是被你们这些资本家给剥削的,”阿艺白了冬子一眼走到秦洛依身边,“洛依,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事,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你送的花真漂亮……是信哥哥和你说的吧,其实没什么大病,怎么弄得如此兴师动众的。”洛依笑着看向周信回答,又叫了冬子将花给插在了一旁的花瓶里。

其实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很平常,并无二样,阿艺经常看到,可今天却让她觉得这笑容里柔情无限,含嗔带媚,总有那么一点缠绵的缱绻意味,她回身看向不远处的周信,从她进门起就一直脸色淡淡的,也没答话,应该是昨晚陪了一整夜没休息好的缘故,一般他没休息好就不大愿意说话。

这时冬子笑吟吟地插了一句:“你这病生的好啊,这一上午的工夫,把我们这些人全都召集过来了,都可以开桌打麻将了,我都手痒好几天了。”

三人极有默契地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冬子大叫:“你们三个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这不需要我了是吧,那我走了,”走到了门口见没人留他,又停下脚步,回过头大肆批评他们,“一群白眼狼,尤其是你阿艺,哪回我不是护着你,由着你,哄着你,以为你是一头温顺的小白羊,没想到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实乃我人生决策的一大失误啊!”阿艺正准备回击,周信倒难得地说了一句:“你失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别闹了,病房里需要安静,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影响洛依休息,冬子,你留下来照看一下,我和阿艺就先回去了……到时我再来看你,洛依。”

告别洛依,她和周信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医院,直到坐上周信的车,靠坐在车里,周信发动车子后才不咸不淡地问她:“吃过午饭了吗?今天去面试了?”

他的问话没掺杂任何感情,稀松平常,简单明了,阿艺听着别扭,没打算回话。

周信等了好一会,没听到回答,又问她:“怎么不说话,不舒服?”

“对,我不舒服,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周先生,你平常累了不是一向不喜欢说话的吗,我不吵你,你安心开车,记得把我安全送到家就好,之后随你去哪里我都无所谓。”阿艺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

“我看你是不舒服,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你是无所谓,反正我出不出差,和谁在一起你也从没关心过,你在意吗?”周信终于转过头冷眼看向她,抿着唇。

“我当然不在乎,也不会在意,反正我由始至终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假,我真怀疑以前你三天两头的出差是不是都是借口,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去了吧,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直接了当地和我说,我会很识趣地让开,不会挡你的道。”阿艺原本没想说这些,可话到了嘴边到底没忍住。

“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一点点,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你就将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全盘否定,我看你今天也不是为了这个和我闹吧,是不是最后一句话才是你最想说的,你想趁机离开我,想和我分手,去陪着你的初恋情人,看到他现在那副残破样子你是不是又心疼又难过,感同身受了是吧,你想去安慰他,照顾他,是不是,那我告诉你,你休想。”周信冷下了脸,声音寒的像冰,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地说了出来,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又将车挂档加速。

阿艺因为车子的突然加速让她心生恐惧,胸口气愤的上下起伏,大声嚷道:“周信,你不可理喻,混蛋,停车,我要下车。”

周信脸含冰霜,薄唇紧抿,把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将车开得飞快,急速地绕过一辆又一辆的车子,他们的身体被车的惯性拉扯的左右晃动,吓得阿艺闭着眼,手心、额头都直冒冷汗。终于到达目的地,阿艺微微定下神后,用力将门推开,脚沾在地上时有些虚浮,头重脚轻,手扶在车门上慢慢等着身体缓过来,周信早已跑到她身旁,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确实太过分,早已后悔,试着用手拉她,被她甩开,只能讪讪道:“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是气急了,太在乎你了,才会口不择言,我昨晚看见欧阳的车了,知道你也在上面,可当时兵荒马乱,人命关天,我顾不上和你解释,我以为你会下车直接来找我,或是打电话向我追问原因,我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陈知遇出车祸了,你一天就去看了两次,我的事你不闻不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有没有一点为人未婚妻的自觉?”

“你怎么知道我一天去看了他两次,你找人跟踪我?”阿艺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副形象,我就这么卑劣可耻,我告诉你柳艺,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就算我周信再不堪,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那种下三滥的事。”周信神情冷峻,眼神愤恨地说完这些话,就大步走回去拉过车门,用力将车门甩上之后,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夜深了,阿艺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蜷着身子呆坐在沙发上,脑袋里想的全是周信下午说的那些话和他愤怒的表情,他是真气极了,下午俨然是一头发怒的豹子,眼神恨不能立马将她掐死。人在愤怒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冲口而出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怪昨晚欧阳在那吵着要看悬疑片,里面有一个片段演的就是丈夫怀疑自己的妻子有外遇,找来侦探去调查跟踪,最后却引出了一件不为人知的凶杀案,让她现在都心有余悸,印象深刻,导致她的思维偏离了正常时该有的反应。

第二天一早阿艺就接到影子的电话,开门见山就说:“阿艺,你和哥哥吵架了,你别怪哥哥,昨天上午你走后,我怕哥哥因为这件事误会你,所以就向哥哥说明了原因,对不起,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打那通电话了,你还好吧?”

“挺好的,你挺辛苦的,以后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陈知遇的情况还好吧,最近我忙着找工作的事就不过去看你们了,以后我抽时间再来看你们。”

“医生说他身体素质不错,年轻底子好,恢复起来应该会比常人快些,谢谢你昨天托人送来的花和果篮,知遇很喜欢,这几天有事你忙你的吧,好好和哥哥解释,哥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好好同他说,就会没事的,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再见!”

挂完电话,阿艺躺在床上觉得心神俱累,她一向浅眠,昨晚她爬到床上担心自己睡不着,吃了一片安眠药,靠着药力的功效才渐渐睡去,大清早又被电话吵醒,其实不需要影子的解释她事后也猜到了,也给他打过电话想向他说清楚,但他一直关机,又拒接她的电话,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被拒绝上几次,难免心生沮丧,就想着等他气消了,再好言相劝,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周信最后在气头上说的那句话让她的心头有些发凉,他也并不是非她不可,这句话就像是一条长长的细线,松松垮垮的地缠绕在她的心口上,不拉则已,一拉就疼。

这几日的阿艺每天都在为工作面试的事情劳累奔波,原本之前她从没考虑要去的公司在向她发出邀约面试函时,不管离她所住的小区距离多远她都欣然前往。面试之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仅仅单纯的意味着工作糊口这一层含义,她也是在借机让自己变得忙碌,将脑袋塞满,以至于没有时间让脑子停下来想旁的事情,比如这几日正在同她冷战连人影电话都不曾看到的周信,伤口正在慢慢复原的陈知遇,已经病好出院的秦洛依,还有一大堆不知名的杂碎琐事,想起这些事情就太过让她头疼。

当她因为最近频繁的面试折腾的太过疲惫,在就近的咖啡馆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调羹搅着杯中的黑咖啡时,一人悠闲自在地坐在了她的前方,并很自然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叫来服务员给他来一杯蓝山,看向她杯中的黑咖啡不由皱起眉:“阿艺,黑咖啡不适合女孩子,下次换种口味,看着你喝我都要皱起眉头,周信看着不得心疼死,你说是吧?”

阿艺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才看向对面的冬子,笑着答:“苦尽甘来有什么不好……在这见到你可真是难得,专门在这边约见客户?”

“是啊,刚刚见完客户,看见你在这就过来打个招呼,过的不错,还有闲情雅致在这喝咖啡。”冬子眉一扬,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有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有时阿艺甚至怀疑他身边总是美女成群,是不是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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