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麻麻我要回家

见众人像是看到鬼一般地看着自己。

苏浅也不怵。

开玩笑。

这能怵吗?

都闹到这一地步了,毫无撤退可言!

自己此番势必要在大家面前狠狠撕碎杜纪这厮的虚伪面具!

想通这些。

于是。

他索性一叉腰,把头扬的高高的,像是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姓杜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喔!真的会打你的喔!”

“……”

杜纪想骂娘。

当然。

相比较起这骂娘的心,他此时杀人的冲动最为的强烈!

这小子是疯了?

还是眼瞎?

这特么是他能有资格出面的事儿?

倘若是他有资格出面的事儿,这还能叫个事儿?

淦!

但此情此景,杜纪也是毫无办法,总不能真的对苏浅呵斥一番吧。

嫌命长?

万一恼了那疯子剑客,一剑飞来怎么办?

自己可不信有人会像护着太上长老那般用身体护自己。

于是。

杜纪拼命朝自己这个不开眼的下属疯狂挤眉弄眼。

结果果不其然的没往预料的方向走去。

反而苏浅的底气似乎更壮大了一些,或者说心中的委屈更多了一分。

壮大的原因是。

看吧。

这杜纪小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明显是怕了。

至于那委屈的原因,就更鲜明了。

都到现在了,你还想着用你那破主管的位置压我?我呸!大爷我今天偏偏不干了!

苏浅怒气腾腾,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在众人惊呆了的目光里和杜纪来个你死我活。

一步。

烟尘起。

走的那叫一个大势滂沱。

又一步。

脚下声音声威震天。

仿佛天下再大,也大不过老子被再次安排去那祖峰打扫的委屈之心!

再一步。

苏浅脚未落地,便果断顺势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地扭转开去。

嗖……

撒丫子就跑。

嘴里还不忘嘟囔。

“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一夜白头,时有听闻。

一夜疯魔,也不是没有。

一秒冰凉,也的确存在。

苏浅便是这样。

此时。

他只觉脊背发凉,通体冰寒。

仿佛上一秒还在愤怒的怒火之中,下一刻就被投入了那万年冰泉之中。

妈耶!

刚刚自己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什么?

那特么是血、是残肢、是一个抱着剑耍帅装高冷的变态男人!

没错!

就是这么恐怖的场面。

和自己在电视上见过的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的夸张!

淦!

这群人不是在搞什么收徒大典吗?

难不成不合格的都要杀掉?

我尼玛!

太夸张了吧!

苏浅越想就越觉得两腿发软,但也越是发软,他就越想跑!

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麻麻,我要回家!

眼见就要跑到登山小路前。

嗖……

刺耳的气爆声破空而来。

还不等苏浅回头。

他身边就荡起了阵阵细碎的石跞尘土。

石跞尘土抽打在身上,生疼。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把扎在脚边发出“铮铮”响声的染血长剑。

这不恐怖。

恐怖的是在刻着“道宗”二字的剑柄上竟然死死扣着一只断手,一只断了也不愿扔掉长剑的手。

“啊!”

苏浅当即惊呼一声,面颊更白,不过脚下的步子倒腾的更快了。

一击过后。

李承白本该对苏浅失去兴趣才是。

毕竟此等废柴泼皮可连入正眼的机会都没有。

但。

不然。

反而李承白那狂傲的眼神微微一变。

旁人或许瞧不出什么门道来,只以为这一剑是自己随手为之,偏了也实属正常。

可自己比谁都清楚啊!

刚刚一剑,根本就没有随手为之的念头。

自己之所以能驰骋江湖如此之久。

靠的就是谨小慎微。

所以。

刚刚苏浅的出现,让他第一时间就警觉了起来,哪怕明明看不出其有半分修为。

但这并不稀奇。

因为普天之大难以揣度,出现几个看不出修为但实则实力恐怖的存在也毫不为过。

阴沟里翻船的事,自己不干。

不安定的因素只有扼杀在摇篮中,那才是对不安定最大的尊重。

适才那一剑,虽不是用出全力,但高地也有上个三分的。

怪就怪在。

这可是三分力的一剑啊!

而且论准度,自己有信心,就算是梁三笑这一级别的人不全力防备也绝无可能安然的避过。

可偏偏。

那小子躲开了?

而且躲的恰到好处?

哈?

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

李承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了不弱于强迫症的谨慎之心。

大手一裹。

之前的战场上就飘飞出三把血淋淋的长剑来。

暗中使出七成力。

面上则是轻松写意地一挥。

顿时。

长剑们仿佛有了灵。

争相跳跃着激射到远方。

组成简易“品”字型的小小剑阵,速度极快且威势也极强。

所过之处。

那下方黄土尽皆被掀起好几层来。

梁三笑一惊。

孟乾坤一惊。

道宗盘门众人皆惊。

要数谁的惊骇为最。

那自然就只有受到重伤的寂玄和秦空了。

一个月的相处,虽然结果有些不如人意,但是过程中,三人也算是颇有些情感的。

此时哪里忍心看这等熟人离去的场面?

可是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世界。

弱者往往大多时候是没有话语权的。

避开修行天资不谈。

寂玄其实很是喜欢苏浅,要不然也不会在知道苏浅无望拜师后,还决心带其去安南城勾栏中潇洒一番了。

此刻。

他终于还是不忍再看,微微侧过头,心中叹息一口。

秦空的情感便没有师父这般内敛了。

虽然重伤,但还是嘶吼出声:“苏浅,快闪开!”

剑阵何其之快。

秦空的言语刚落,便已经距离苏浅不过一丈之距了。

不出意外的话。

只需半秒。

血溅当场的场面就会发生。

但意外总归是意外。

或者说。

苏浅才是那个意外。

又双叒叕一次。

剑阵在即将刺中苏浅时,竟然自行散开了。

仿佛苏浅是那激流之中的高山,硬生生让水流绕开流淌。

锵!

锵!

锵!

三把长剑插进到苏浅前面的地里。

剑身摇曳!

铮鸣不休!

土石翻飞!

这一幕不仅惊呆了李承白,也吓坏了苏浅。

哪里还敢再逃?

这可不是电影里的发哥,即便面对着几十个拿枪的人,都还能大摇大摆不躲不闪地冲锋,不中一发子弹。

对方明明能击杀自己。

但偏偏把剑扔到自己去路上的行为。

定是在威胁自己。

作为一个识时务的俊杰。

该配合那还是要配合。

当即不敢犹豫。

双手举过头顶。

缓缓转身。

露出大白牙,面上带着职业假笑。

“嘿……嘿嘿,别……别开枪,呸,别扔剑,都……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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