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
秦空那心底的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
从树上翻身而下。
正要去叫苏浅时,他微微一愣。
随即。
整个人更加的狂喜起来。
难不成自己音律天赋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恐怖?
不信你看。
自己都吹完了。
浅宝还沉浸在刚刚的美好之中呢。
那陶醉的状态。
那迷醉的神情。
那诱人的身……啊呸。
总之。
这简直就是世间最好的聆听者啊,即便是伯牙子期也不过如此!
想着。
秦空赶紧捂住想要说话的嘴巴,像乖宝宝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不忍打扰,也不舍得打扰。
还有什么,是比一个艺术创作者在人海茫茫之中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且非常欣赏自己的作品的知己要来的重要?
答案是没有!
就算有,就当没说过上面这句话……
于是。
奇怪的画面又延续了。
殿门口。
大树下。
两个男人。
一个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
另一个静静地等待沉醉在小世界里的人出来。
至于寂玄给秦空安排的让把苏浅带到后山的任务。
鬼还顾得上。
……
后山。
巨石之上。
寂玄盘腿而坐。
怀中多出了一个前日里没有的拂尘。
浆洗过的藏青色道袍有些发白,但胜在干净整齐。
发簪固定住头顶的鬏,沧桑的面庞多了一丝精干。
乍一看。
平平无奇。
再一看。
高低倒也勉强算是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不愧是青玄峰的首座加颜值担当。
但寂玄现在可没心思欣赏自己的颜值。
他只想哭。
说好的人呢?
从苏浅上山的那一刻,护峰大阵便已经洞察到了其身形。
可这都一个时辰了,秦空还没把人带来?
难不成那小杂役反悔了?
若真是这样。
那自己在这装了半天高人的样子岂不是白装了?
老实讲。
现在腿都开始有些麻了。
一大把年纪了,我容易吗我?
淦!
正打算放弃。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隐隐传来。
寂玄才把盘着的腿松开,血液都还没来得及循环呢,就只能赶忙慌乱地给盘回去。
然后。
眼观鼻。
鼻观心。
拂尘一摆。
谁都不爱。
整个过程不过一息时间。
这巨石之上。
就又出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
……
离后山越近。
苏浅就越激动。
也不得不激动。
毕竟。
自己就要修仙了啊!
一路而行。
风吹草动。
蝉鸣鸟叫。
不知为何。
他竟好像能感受到这一切最原始声音的情绪。
当然。
这不重要。
谁没事去关心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物呢?
终于。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一个对自己来说是像是救命稻草般的身影。
哇!
看看那飘逸的长发。
看看那飘然的身姿,
再看看那不为外物所干扰的状态。
这不是高人是什么?
还不等一旁的秦空说话。
苏浅就很上道地躬身作揖。
“杂役远弟子苏浅,拜见青玄峰寂首座。”
“嗯!”
寂玄的双眸微微开阖,随即便又闭上,不再言语。
这让苏浅更加的恭敬了。
瞧瞧这绝世高人的范儿。
自己竟然有幸拜入其门下。
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就这样。
足足过了一刻钟。
寂玄觉得腿确实是麻的厉害。
当即。
双手掌心朝上缓缓提气,而后又翻掌而下慢慢吐气。
一套做足。
这才慢慢张开双眼。
“我且问你,你可吃的苦?”
“吃的。”
苏浅手心冒汗,但心头喜悦,这开场白不就是前世那些电视剧里演的吗?
“我且再问你,你可知修行一途多有孤寂?”
“知道。”
“那你可愿跟我学这修行之法?”
“愿意愿意。”苏浅点头如捣蒜。
“上来。”
寂玄右手轻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苏浅喜色连天,袖子一撸就往巨石上爬去。
“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具体能体会多少,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是是是。”
苏浅一边应着,一边赶忙把腿掰的和寂玄一样。
别说。
还真的不容易。
容易扯蛋。
“首先,先跟我学习这吐纳之法。”
“要得,要得。”
……
时间很快。
晚霞逼近。
苏浅掌握了基础的吐纳之法后,便蹦蹦跳跳地回杂役峰了。
至于秦空。
在苏浅白日学习吐纳之法时,便已经下了后山,潜心钻研自己的笛子了。
这后山巨石上。
寂玄一人仍旧盘腿而坐,伴随着晚霞披肩,高人之姿愈加的浓厚。
但此时的他哪里有空闲欣赏自己的卓越风采?
只想哭。
什么?
男人不能哭?
有种你试试盘腿坐个一天?不麻到你怀疑人生,老夫掏腰包带你去安南城勾栏一日游!
我giao!
……
苏浅很兴奋。
回到杂役峰后草草吃了点东西,便赶紧复习起白天学的一切。
一坐就是一夜。
也正是这一夜。
苦了道宗上上下下所有勤学苦练的人。
当然。
那些平日浪荡、心血来潮间歇性刻苦一下下的混子,就不多说了。
最惨的是临门一脚即将突破的人。
练着练着,眼瞅就要成了,结果灵气竟然没了?
哈?
这不扯呢吗!
焦急的等待。
终于。
道宗外的灵气飘飞而来,填补了这里的空缺。
众人这才继续修炼上。
可刚到节骨眼儿。
灵气竟然又双叒一次消失了?!
啊?
玩呢!
就这样。
一夜的时间里。
灵气前前后后断带了九次之多。
无数道宗弟子心中不忿。
但也没有办法。
只能骂骂咧咧地感叹时运不济!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苏浅对此毫无察觉。
他只是沉浸在吐纳之法的玄异之中,根本就不知晓天地灵气被他足足割了九次韭菜。
别看只有九次。
要知道。
道宗坐落的山脉足足有百里啊!
也就是说。
苏浅足足把百里范围内的灵力给吞噬了九次!
如此庞大的数量灌溉,即便是一头猪,那也能飞上天。
但苏浅并不是猪。
所以他并没有飞上天。
奇怪的是。
在吸收了如此磅礴的灵气潮后,他的实力竟然连摸到炼气一品的门槛都不够格。
这就离谱。
当然。
若是苏浅能自视的话,就会明白,自己的气海那特么是真的海啊,今夜灌注的如此之多的灵气在里面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小水塘。
可。
他不知道。
这天边都放白了。
都只以为自己的精神矍铄,是因为这吐纳之法的神奇。
当然。
这足够让他兴奋许久了。
甚至都有些感慨。
倘若自己前世会这吐纳之法,那岂不是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精神饱满的去送外卖?
还不得轻松月入个大几万呐!
实在不行。
那去厂里。
二十四小时的干,工资还不起飞?
唉……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