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么衣物……
魏轻鸾将眼睛移到了柜子旁边一堆整齐的衣物上。
周围衣服都是洒落的，唯有那几件叠放在一起，十分显眼。
魏轻鸾方才看了一下，那些所以都是布料上乘的锦绣罗裙，做工考究，绣法精致，绝不是张妈此等身份可以穿着的。
她推测那是已逝的达奚柔的裙子。
那么又解锁了一个新的线索。
凶手认识原身的母亲，且关系匪浅，甚至可以说是……有情。
否则他为何把东西翻得凌乱，衣服到处乱扔，却细心的把达奚柔的衣物收拾到了一旁？
只能说凶手心里对达奚柔有一些独特的情愫，即使达奚柔死亡多年，依旧不忍将她的衣物胡乱扔放。
与张妈相识，与达奚柔有情。
魏轻鸾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个人影，可随即就否定了这一想法。
若真是情深至此，死亡多年都难以释怀，对遗物关心备至。原身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魏轻鸾皱了皱眉头，准备起身寻找新的线索，一转眼却瞥见了一个包袱。
它随意的扔在床铺上那团凌乱的被褥之上，极不打眼，很容易被人忽视。
魏轻鸾随手捞过那个包袱。
这是一个蓝色印花方布打的包袱，包袱皮明显有些年头，已经被水洗的有些褪色。
打开来看，里面为数不多的东西有些杂乱，明显这个包袱也被凶手翻找过。
魏轻鸾嘴唇微抿，不由深思，凶手到底在找什么？竟查的如此仔细。
她随手拉开那个半敞的包袱翻了翻，只见里面有一些干净的衣物以及……银票。
呵。遭贼？
哪家的偷儿会把银票留下的？
这便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可听今日那小厮所言，右相府明显未曾深究过张妈之死，只是处理了尸体就完事了。
果真是“下人”。连死亡都不需要知道理由的吗？
魏轻鸾讥讽一笑，将银票稍稍整理了一下，收入自己怀中。
整理间，却见银票中夹着一张纸，展开一看，竟是张妈的卖身契。
果真如她所料。
达奚柔死后，卖身契是在张妈自己手中，而非郭玉儿。
所以张妈……果然是为了原身，或者说，是为了达奚柔，才留在这右相府之内的。
曾经的主人一死，留下孤苦无依的一个女童，可以选择离去的婢女，依旧留在了这里，做了一辈子相府佣人。
而魏轻鸾一走，她也准备离开了。
虽说并不排除当年张妈离开相府无处谋生所以选择留下这一可能。
但有一件事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张妈未曾一心护着原身，凭她的资历与本事，在右相府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她从未怀疑过张妈对达奚柔与原身的感情。
于出嫁之时，魏轻鸾就跟张妈保证过自己一定会来带她，张妈当时拍着她的手应和着她，脸上笑容慈祥。
虽然现在看来，张妈只是把她那句话当成了孩子的呓语，但这也怪不得她。
收好银票，她又翻了一下包袱里的衣物，企图能找出一些证据。
这是？
魏轻鸾拿起了包裹最下层的一件衣服。
那是一条红色的裙子，上面绣了一条金色鲤鱼，裙子极为小巧精细，奢华艳丽，明显是孩童的衣物。
凭借记忆，魏轻鸾认出了那是原身儿时最喜爱的一件衣服。
她不由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