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来物的存在总是充满神秘气息,然而,除了浪漫的流星火雨之外,更多的是危险。
距离产生美。
一但跨越了那个安全距离,可能就会产生悲剧了。
假设宇宙并不是那么大,很难想象挤在一块儿的生物为了活下去会进化成什么鬼样子……
野人国境内。
所有生物的皮肤都被风割得生疼,像是有顿顿的刀在磨,耳膜里都是尖叫的声音——空气在痛苦地挣扎,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鱼,下一刻刀就要落下。
本来暗沉的天空迎来了毁灭的天光,落下的红石与本来地上的石头砸碎在一块,铺成了厚厚的一片,像燃烧的血液,像将灭的火焰,像贵重的地毯,一脚踩下去,似乎从那底下会浸出血来。
野人国南部。
巨石搭建而成的洞穴里是野人国最后一个部落——只有仅仅几百个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其余的要么早就迁徙到别处,要么就在与恶劣环境的斗争下死去。
他们在等待,如果有一种荣誉,或者说是希望,可以留给他们,那么死亡也就不可怕了。
地狱在人间……
新一代的巫女奈落站在最前排观看这场陨石雨,她的身旁是上一代巫女,也是她的祖母。
从她有记忆开始,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下这么一场灭世的雨。
而野人国所有活着的人都会在这里等待,他们瞩目神的怒火,他们感慨神的伟力,他们享有神的庇护……
“这是惩罚。”
她曾经听祖母说起过,以后,她也会说给她的孙女听。只要人还活着,故事就不会中断,他们就会有希望。
“当祂再次来到这里,我们才会被原谅……”
祖母开口吟唱古老的传说:
“人生,
徘徊于
两个世界中,
犹如昼夜交替时
星辰挂在天空。
现在是什么,
我们知道得很少,
将来会怎样,
我们知道得更少。
日夜不息,
时间的流水滚滚而去,
把我们宛如泡沫的生命
推到这里……
新的会诞生,
旧的将破灭……”
奈落磕磕绊绊地小声学着,祖母没有看她一眼,她那双苍老又不失锐利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那从毁灭之地走来的人。
奈落也好奇地将目光转向那个方向。
漫天陨石成了背景。
成百上千的紫灰色碎片环绕在那些人周围,没有一块陨石在他们身边惊扰,这些人恍如神明降世,威严华贵。
他们面色从容,不将这些致命的威胁放在眼里,胜似闲庭信步。
实际上……
十分钟前,看着从天而降的陨石,他们都面色沉重,真要交代在这里就太不幸了。
经过快速的计算和经验考虑,林佑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于是,林佑对伍六七他们说:“这些东西看着吓人,但不过是高级幻术而已,如果野人国真有这么危险,异能国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
伍六七:“靓仔说的对……即使真有危险,我也可以保护你们!”
他自以为隐蔽地往梅花十三那里走了走,“梅小姐,我就暂时帮你师傅负责你的安全好了。”
伍六七抽出魔刀千刃。
“魔刀千刃,只攻不防,天下无双。”
梅花十三看着那把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神器说,她的眼里有赞叹,欣赏,却没有贪婪。心性绝佳。
“只攻不防,那可未必。”
林佑笃定地反对,“魔刀千刃的名字不是伍六七取的,这个名声也不是他传出来的。”
“刀怎么用,还是看握刀人,不是吗?”
林佑反问伍六七,一语双关。
“我明白。”伍六七点点头。
魔刀绽放出紫光,缓缓分散在周围,隔开了热浪和碰撞声。
“那里好像有人。”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同时注意到了那个小小的部落,以及人群前面的老婆婆和女孩。
“总算是安全了吧。”
玄同心有余悸地说,他背后全是冷汗,但还是相信了魔刀的实力和林佑的推论。他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这种情况根本不是他能抵挡的,仿佛回到了千年前的末日。
最悠闲自得的是林佑,其次是支撑魔刀千刃的伍六七,面团和梅花十三一边心惊一边欣赏这人间值得的“美景”。
果然,只有玄同在害怕。
“你们好!”林佑主动打招呼,当看见老婆婆主动带着人让出位置,他们才进入石砌的建筑物。
外面的陨石雨也终于停止了。
两边的人都相顾无言,大概是都被这样的景色震撼了吧。林佑表示他能够理解,曾经被他使用幻术折磨过的人也都会沉默一段时间。
常规操作。
接下来是例行调查时间。
过程超乎寻常的简单,这些人似乎都是有问必答,而且有一点……莫名压制着的热切?
事情和玄同之前说的八九不离十,但诅咒这个东西林佑也不懂。
要如何改变这样一个气候恶劣,地质剖面独特的国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