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渗人的女性尖笑声，从那女人的方向传到我的耳中，顿时胳膊上的汗毛像刺猬一样一根根的竖立起来。
小船距离她越来越近，我赶紧甩开船上的绳子，套住岸边的一处小木桩。
拉短我们的距离，也让船更快的停下来。
“孩子，孩子呢？”
还差不多有一两米远的距离时，我终于能听见她念叨的是什么了。
我去仔细瞧她的长裙，果然腰腹部位宽松的很。即使是已经被河水打湿了，仍旧不能够紧紧的贴牢在身上，反而空余出来一大部分。
“大姐，您孩子怎么了？”
我声音放的轻柔一些，也示意萨满不要大声说话。
“我的孩子怎么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掉到河里去了，我在捞他，你看到他了吗？你看到他的话让他回来好不好？”
大姐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赤裸着脚踩在泥地里，连跑带爬的往我这边过来。
我赶紧小跑了两步，扶她起来。
“你先回到岸上去好不好？这里我来看看。”
今夜我确实没有打算捞尸的，但见这个女人可怜。我先帮着探探路也行，万一搅和水面就能让底下的水草放了那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
女人像是被我的话给安慰到了，她胡乱的点着头，又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但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但想想她刚失去孩子，这种沉重的打击下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都不意外，所以也就不管了。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从船上拿了长竹竿，在水下大概插入了两米左右，只在河面上露出一截可以用双手握住的长度。
水本身阻力就很大，再加上看不见的地方有淤泥或者别的什么垃圾，阻力还是挺大的，我咬着牙搅了三圈之后，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孩子孩子孩子……”她还在不停的念叨。
我硬着头皮继续试探着水下的东西，突然竹竿的顶端戳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试探着动了动，那家伙似乎不算小，也很有重量。
难道是……
“我，我来！”
我正费力的搅动着竹竿，打算一气呵成将那底下试探到极有可能是婴孩尸体的东西，给弄出来的时候，一直安静的萨满却突然跳过来。
“我！”
她压低着声音，却有些激动的毛遂自荐。
我扭头看了一下那个有些失心疯的大姐，见她根本没有看我们，想了想这是萨满在提前用捞尸棍感受河下尸体，也算是实践和预习了。
“你小心一点，控制力度。”我将手中的竹竿立在原地，将她的双手放在竹竿的末端。
“就在这旁边，你幅度小一点是能感觉到的。”
虽然竹竿旁的东西极有可能是死尸，但我也想帮他保留最后的体面，于是我要求萨满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啪啪——”
萨满学着我的模样用竹竿在下面搅动了两圈之后，失去耐心，扑通扑通的拍打着水面。
我正要跟她发火，却没想到在河面上竟然真的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东西……
“啊孩子！”
是一个差不多刚出襁褓的婴儿尸体。
这应该就是那大姐要找的孩子了，我赶紧下水给他捞了过来，抱在怀中慢慢的走向失神的大姐。
“你看，孩子……”
大姐拨开额前的碎发，直勾勾地盯着我怀中抱着的婴孩尸体，看着他左手手腕上系的红绳突然发癫起来。
“啊啊啊这个孩子，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