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闻言，把烟掐了，丢到了垃圾桶里：“你去哪了？”
他在这里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
程籽森不喜欢人抽烟，也不喜欢人管东管西。
她眼睛沾了秋天夜晚的凉气，有一抹讥诮敛在眼底，反倒笑了：“孙女士连小区的钥匙都给你了。”
竹江公寓安保很好，没有小区的钥匙进不来。
林旭还是一身西装，清秀斯文。他没回答她，默认了。
他继续之前的解释：“我和封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她。”www.)
人也睡了，该做的也都做了，都这样了还狡辩啊。
程籽森觉得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林旭见程籽森没打断他，心里底气多了几分，又继续解释。
几分钟后，程籽森问：“说完了？”
林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背光站着，只能看见她的轮廓，看不清她的眼神。“说完了。”
这样啊。
程籽森点了点头，她迈出一步，往自己的公寓走：“那你可以离开了。”
一阵淡淡的橘叶香掺着微凉的风从他身边吹过，林旭只觉得这风吹得他愈发烦躁，下意识抓住了程籽森的手腕。
他有点恼火：“程籽森，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程籽森用力挣了挣，林旭抓的越发用力。
她干脆不挣了，侧过身子和他对视。
程籽森穿了高跟鞋刚好到他的眼睛，明明比他矮一些，可气势却比他高一截，眼里天寒地冻，偏偏还笑着：“不松手？”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旭这么不要脸。当她程籽森是他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伴吗？
说到女伴。
程籽森真诚建议：“要是你觉得长夜漫漫，可以找个女人一起看看月亮。”
话说的不算隐晦，她倒是心大！
轻飘飘的语气，听得林旭没来由的火大，心里怒火越烧越高：“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未婚妻？！”
这倒提醒她了。
程籽森拍了拍头，倏地笑了下，月光下笑得格外甜。“很快就不是了。”
林旭整个人怔住，他手腕愈发用力，连眼睛都红了：“你什么意思！？”
啧，还装呢。
瞧他这幅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辜负他了。
演技是真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恶心到自己。
程籽森被他抓得手疼，蹙了眉：“就字面意思！松手！”
他眼神没了之前的温情，恶狠狠的问：“是因为林越吗？”
程籽森挣扎的动作顿了下。
呵！
果然。
上次他没看错。
林旭一个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扣着她的腰要吻她。
程籽森偏头躲开，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高跟鞋踩他。
程籽森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鞋跟又细又长，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林旭痛的弯了腰。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一双眼睛又红又狠：“给我滚！下次要是再敢碰我，痛的就不只是脚了！”
程籽森转身进了公寓。
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不太想逢场作戏了。
要是不逢场作戏，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飘，竟然想什么都不要了。
这个念头不该有，一旦有了就会止不住的想。
程籽森坐在客厅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疯似的想见到林越。等她开着车到了音乐学院等林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懊恼极了，刚想走，可是来不及了，林越已经看到她了。
“程籽。”
声音怪温柔的，温柔到程籽森迈不开腿。
他身上穿着浅色的牛仔外套，里面搭了件白色的卫衣，在这个秋天里干干净净的。“等很久了吗？”
林越站在程籽森面前，低头看她，眉目温和，不笑却胜过了笑。
她看到他的脸，连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乱七八糟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没，就刚到。”
林越打量了她一眼，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像是刚从什么宴会上出来，身上穿着也单薄，就穿了件薄薄的浅绿色裙子。
学校的路灯照在林越脸上显得越发清冷。“怎么穿这么少？”
他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把她罩得严严实实。
程籽森也没别扭，今天确实挺冷的，就刚才在路边站了五分钟，她就觉得自己要被冻死了。
林越的衣服很干净有种淡淡的皂角香，衣服还带了他的体温。程籽森细细的胳膊从宽大的袖子里穿过，像穿了大人的衣服，再加上她本来长得就显小，这么一看倒像是未成年。
本来也才刚成年不久。
程籽森说：“穿多了显胖，很丑。”
林越低头帮她整理袖口，模样很认真。“你不胖。”
女孩子被夸不胖是个很高兴的事情。
程籽森自然也是如此，她嘴边两个小梨涡跳出来了，能让人溺进去。“真的？”
她对自己胖不胖这件事自然有数，不过还是想多听几次。
林越自然听出她的小心思：“嗯，你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