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太像她了。
好善变啊。
懊恼又羞窘，明明在尽力克制可还是压不住心里的期待和几分不可诉说的心事，怎么一碰到路西洲就成了这样？
阮知意又咬了下唇，刚要把手机放下，就有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是路西洲。
路西洲：【怎么了？】ぷ99.
他在问她撤回去的消息。
阮知意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眼角的那颗泪痣都掺了笑意。
阮知意：【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一道题。】
路西洲直接发了个视频过来。
“知知，哪题不会？”
他正低着头在整理些什么东西，他那里光线很亮，照在他身上，显得他格外白皙，侧脸轮廓分明，很好看，连落在地面上的影子都像被人一笔一划精心的刻画一样。
只不过……
阮知意看着屏幕里的他，眼睛里的笑意浅了些，转而覆上了一层朦胧的暗色，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路西洲等了好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停了动作去看她，问：“知知？”
阮知意盯着他的脖子看，他的衣领上面带了血，不多，比例不大，按理来说不明显，可不知道为什么阮知意一眼就看到了。她问：“你前两天在干嘛？”
为什么会受伤？
路西洲愣了下，看着她的眼睛，而后笑了，里面带着愉悦，很分明。“知知，你要管我？”
不等阮知意回答，路西洲就说：“我让你管，你要不要考虑提前接受我？”
话题怎么偏成这样？
阮知意想把话题拉回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路西洲点点头，酒店房间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眉目俊朗的不像话。“嗯，是我顾虑不周，以后我的行程都会提前告诉知知。”
阮知意：“……”
“我让知知提前使用女朋友的权利，等到你愿意，我再使用男朋友的权利好不好？”
阮知意被他带偏了：“这样不吃亏吗？”
吃亏啊。
路西洲往镜头前凑近了些，近到阮知意可以看到他鸦羽一样的睫毛根根分明，他瞳孔漆亮，浓重墨色里坠了满天星辰。“那知知要给我补偿吗？”
阮知意没说话。
路西洲笑了下。“要是不——”
“你想要什么？”
这下路西洲愣住了，他本来就是逗着她玩，却不想她当了真。
阮知意重复：“你想要什么补偿？”
路西洲笑了，他一笑，眼睛也会笑，会让人挪不开眼。“我还没想好，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
“哦。”
“那知知要提前行使路西洲女朋友的权利吗？”
“……”她悄悄红了耳朵。
“不说话？那我就当默认了。”然后，他像倒豆子一样说了自己的琐碎小事，零零散散的，却总是逗得阮知意红了脸。
比如——
他说：“知知，我前两天在街上碰到了一个人，她的背影很像你，但是我知道她不是你。”
阮知意问：“为什么？”
“因为你走路的样子和她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只说：“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你。”目光倏而转深，他像是在玩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带了几分舒意。“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
阮知意红了脸，错开眼，扯开话题：“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早上五点的飞机。”
这么早？
阮知意看了眼时间，快十点半了，她催着他：“你先去休息吧。”
“没事。”他像是很高兴，嘴角扬了起来：“你要来接我吗？”说完了不到一秒，他就自己否认了这个提议：“还是不要了，太远了，累。”
阮知意看着他欲言又止。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阮知意的人是谁，那就一定是路西洲。
他很坚持，态度很强硬却还是很温柔，笑着哄她。“乖，你不要来，我很快就回去了。你要是来了我会不放心。”
阮知意向来很懂事，她点头说好。她怕他不够时间休息，匆匆忙忙的交代了几句，就先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路西洲就起身去了浴室，果不其然领口上有血迹。他眸色黯了黯，扯下衣服丢到垃圾桶里。而后打了个电话。“人不要弄死了。”